裴霍廷看着自己的女兒,又看向裴晟銘,“詹雅剛纔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如此沒有長幼尊卑的女人,你還要護着,動手打你妹妹,你是真的想造反了是不是,我裴霍廷英明一世,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沒出息的東西。”
“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纔是真的沒出息。”裴晟銘冷哼,“我再說一遍,你們走不走”
裴霍廷眼見今天是白來了,但他不甘心,從裴景陽拎着的公文包裏拿出一個文件袋,“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這個女人鬧的事情,已經嚴重影響了集團的利益,你自己看着怎麼跟董事會交待吧。最好的辦法,就是趕快離婚,否則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着辦,你也別太過分,我這裏還有股份,真要是把我惹急了,你就怪我不念父子之情,拉你下馬。”
裴晟銘將文件袋裏的東西抽出來看了一眼,低笑出聲:“現在的董事長是我,最大股東也是我,你們要鬧就鬧,大不了公司倒閉了,大家誰也撈不到好果子喫,但是誰要敢動我老婆根汗毛,別怪我手下無情。”
“你真是昏了頭,爲了這麼個女人,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裴霍廷只差沒吐出一口老血。
“我不是你。”裴晟銘眯了眯眼,“錢再多,沒有詹雅,我生而何歡。”
“你好自爲之。”
“身體不好就回去頤養天年,別出來瞎折騰了。”
打發走了幾個人,裴晟銘忙詢問詹雅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詹雅看着他,搖搖頭,“晟銘,謝謝你愛我。”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腦子裏都是他剛纔說的那句“沒有詹雅我生而何歡。”
她怎麼也沒想到,裴晟銘居然敢捨棄一切只要她,就憑這一句話,她這輩子值了。
裴晟銘抱着她的手頓了下,微笑着親了下她的額頭,“我知道,就算我一無所有你也會跟我在一起,與其用一輩子的時間賺錢給自己陪葬,不如兩個人攜手擁有一份愛情。”
他說:“我活了三十年,這是我做過的最不理智的事,但是人生有時候應該衝動一回,誰的幸福不衝動”
誰的幸福不衝動詹雅在心裏默唸。
這天過後,日子消停了幾天,裴霍廷他們倒是再沒有來過。
一天中午,兩個人去保溫室看過孩子回來,公司那邊打來電話。說是董事們鬧起來了,裴晟銘不以爲意,但也知道自己該露個面。
這都半個月了,詹雅身體基本都好了,要不是爲了孩子也不用再住院,便也催促他去公司看看。
裴晟銘走後,詹雅本想睡一覺,眼睛剛閉上,就被人吵醒了。
她睜眼一看,是裴霍廷。此次他是一個人來的,一進門就在病牀對面坐了下來。
詹雅眼角抽了抽,心道又來找茬了。不過他來的這個時間,可真是掐算的好準啊。
心裏有了數,但依舊不動聲色的做起來,看着他。他不說話,她也不說。
半晌,裴霍廷冷嗤道:“我還真是小看了你,怎麼,現在連招呼
詹雅勾了下脣,“老董事長說笑了,只是我知道,我就算跪着給你磕頭,你也照樣看我不順眼,不會改變你的心意,那我又何必拿熱臉貼冷屁股,終歸討不到一點好,不如讓自己舒服。”
“哼,強詞奪理。”裴霍廷瞟了她一眼,直奔主題,“說吧,你的條件。”
“什麼條件”詹雅裝作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反問。
“別跟我裝糊塗,離開晟銘的條件。”
“這個啊。”詹雅有些爲難的看着他,“你想讓我說什麼你覺得你的兒子值多少錢”
裴霍廷皺眉,半眯着眼發出凌厲的目光,“別跟我耍嘴皮子,我知道你一向能言善道,痛快說出你的條件。”
“呵,我要是說,我要裴氏呢”
“你,妄想”
“那不就得了。”詹雅不以爲意,“老董事長既然沒誠意,還跟我談什麼條件隨我開。”
“你連我也敢耍。”裴霍廷一拍桌子,直咬牙。
“這話就錯了,我可沒有,你要我說條件,我說了,你不答應又說我耍你。”詹雅嘆了口氣,“你們都說我是爲了裴晟銘的錢,那我當然目的在整個裴氏了,你給我個千八百萬的,怎麼能滿足我。”
“詹雅,你不要給臉不要臉。”裴霍廷怒道。
“老董事長,我是真不明白,你爲什麼就總想着拆散我們。”詹雅也恢復了一本正經,“我這些年在裴氏工作也是兢兢業業,和晟銘相愛也是意外,但我們既然相愛了,不管是我還是他都很珍惜。
你爲什麼就非要給我們的愛情扣個莫須有的罪名,難道在你眼裏,人性真的就那麼髒嗎,我們窮人,就不可以有感情嗎
我不明白,你身爲他的父親,難道不應該盼着他幸福快樂,爲什麼總是想要打破這些,我知道你會說是爲他好,但你有沒有想過,他想要什麼,需要什麼你這個所謂的爲他好是不是很自私,你不是他,憑什麼替他做決定”
“用不着在這跟我花言巧語,總之,我們裴家不會要你這樣的女人進門。”
“這話由不得你說。”詹雅頓覺自己剛纔真是愚蠢,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聽得進去,“我和晟銘的日子我們自己過,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只要他不說不要我,你說沒用。”
“你給晟銘戴了綠帽子,生了別人的孽種,還大言不慚。”裴霍廷猛地站起身指着詹雅道:“別以爲你背地裏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沒有人知道,識相的,帶着你的孽種拿了錢趕緊走。”
詹雅一聽這話,徹底怒了,罵她就算了,現在還扯上孩子,剛出世的孩子招他惹他了。頓時對他僅存的最後一絲尊重都沒有了。
也騰的一下站起來,“老董事長,我念你是晟銘父親,不跟你計較,你走吧。”
裴霍廷不理她的怒氣,徑自說道:“今天,你要是不收拾東西走人,就別怪我。”
“你想幹什麼”詹雅頓覺脊背寒涼。
裴霍廷說:“你是自己走,還是讓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