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送顧晚安回來的顧佐岸正和顧熊暉從書房走出來,聽到動靜,往上面看去
“在吵什麼呢”顧熊暉擰眉。
顧曼珠一回頭,見到顧熊暉和顧佐岸馬上告狀,“爸,二叔,顧晚安剛纔說讓我早點滾出顧家,說我遲早是要嫁出去的女兒,說我這個第一繼承人遲早坐不穩爸爸爸,她顧晚安一個私生女回到這個家,她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種話”
在花園那邊喝下午茶的赫連珍愛也回來了,聽明白後,馬上指着顧晚安,“顧熊暉,她敢這麼跟我女兒說話這個顧晚安你到底還管不管了”
顧佐岸微眯雙目,看向上面的顧晚安
面對赫連珍愛,顧熊暉嚥了咽,有點嚴肅地問上的顧晚安,“安安,你是不是說了這種話”
“哪有呢,爸爸。”顧晚安回過頭,輕輕淡淡地道,“只是剛纔回來看到她在打下人,問了一兩句,什麼也沒說。”
顧曼珠雙眸一下瞠大,沒想到這個顧晚安當即翻臉不認了,“顧晚安,什麼叫你沒說”
赫連珍愛只差逮到顧晚安把柄的機會了,馬上上來冷睨着站在顧晚安身旁的張嫂,“張嫂,顧晚安剛纔是不是說了讓大小姐滾出顧家的話你可是顧家的幾十年的傭人,趕緊說實話”
剛纔在場的下人只有張嫂了
大家都看向這個傭人。
顧晚安沒有出聲。
張嫂看了眼顧熊暉和赫連珍愛,最後又看了眼顧曼珠,她臉上上回被顧曼珠扇出的三道血印子,現在傷疤都還在
“二小姐沒有說。”她把頭低了下去。
顧曼珠和赫連珍愛不敢相信地看着這個顧家幾十年的傭人竟替顧晚安說話了。
赫連珍愛二話不說,走過來揚起手
“珍愛”
下面顧熊暉冷聲一喝,“張嫂這怎麼說也是這個家二十多年的傭人了,爸都尊重她,你怎能說打就打”
赫連珍愛咽不下這口氣,指着顧晚安和張嫂,“顧熊暉,你沒看到她們兩個站在一邊麼”
“什麼也別說了。”顧熊暉道,回頭看向顧晚安,張嫂既然說顧晚安說沒過那話,他也不好懷疑,“安安,佐岸說你身體不舒服,回來休息幾天是麼”
“是。”顧晚安道。
“那也好,家人下人多,總比你住在外省心,你爺爺也會高興。”顧熊暉說着看了一眼張嫂,“那張嫂,陪二小姐回房間吧。”
“是,老爺。”
顧晚安看了一眼臉色青白交換的顧曼珠,脣邊一絲看不出來的弧度,在張嫂的陪同下回房。
早說過善待下人的吧不過自大的顧大小姐也許並看不起下人。
身後顧曼珠的手緊緊攥了起來,她從未想過顧晚安還會有這樣的心思,可惡的是
顧家的下人還站她那邊了
以前顧曼珠誣陷顧晚安推了懷着身孕的她,現在立場一變
“你怎麼還在說這件事。”顧熊暉道,“曼珠現在懷孕在家,情緒不穩定,這我能理解,但你這個做母親怎麼也在這裏湊熱鬧安安是解決了公司的危機,爸爸器重她,這你們可能不高興,但這是她辛苦所得,你們不想承認也得承認。”
說完負手往客邊另一邊去了,“走,佐岸,我跟你說下公司的事”
顧佐岸看了一眼這個大嫂,眼神最後飄過顧晚安那邊後,收了回來,脣邊有着淡淡弧度,和顧熊暉往沙發區那邊去了。
赫連珍愛面色冰冷,緊握着手,“顧熊暉,那你就是說顧曼珠編出剛纔那一段話是在冤枉她顧晚安是不是”
沒有迴應。
顧曼珠咬着牙,“媽,算了,我這是一不留神被她顧晚安算計了。”
緊握着蔥指,泛白。
晚上,顧曼珠給榮西擇打電話,將白天所受的委屈一股腦全倒了出來,吸着鼻子聲音嬌弱可憐:
“西擇,我現在懷着寶寶在家,已經很難受了,她顧晚安即然那樣說我,還讓我爸爸誤會我去冤枉了她,她這是幾天沒回顧家,一回來就給我下馬威嗎。這是我的家,什麼時候變得讓她顧晚安興風作浪了”
“我白天應該告訴過你,眼下別跟她對着來,你爲什麼不聽”電話那邊,榮西擇有點苦惱地揉着眉心,聲音淡沉:
“她現在是顧氏的功臣,籤回英國那個大客戶,解決pf.t前來追究設計剽竊的事,這兩件事是你爸爸都苦惱解決不了的,況且有你爺爺撐腰,她現在在顧氏比你爸爸聲望還高,知道麼你在家裏跟她對着來,又沒證據,你讓你爸爸怎麼爲你說話”
顧曼珠眸孔慢慢張大,雖然她想過顧晚安如今在公司很受歡迎,也沒有想到會如榮西擇說的比他爸爸聲望還高
驀地一下,她聽到了心涼的聲音
手指抓着絲質裙襬,慢慢變皺。
“曼珠。”榮西擇聲音有點沙啞,“我雖然忘記了關於顧晚安的記憶,不知她是否如你所說的那樣不堪,但她現在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好對付好麼,龍墨紳跟你爺爺那兩座靠山在她那邊,你別輕舉妄動。”
“不,我不甘心”
顧曼珠緊握着手,爲什麼顧家,和她家公司現在要爲顧晚安喝彩
榮西擇想起那天在顧氏的珠寶展上,顧晚安幽恨地看着他的泛紅的星眸他沒來由地頭又痛了一下。
“你在家別跟她起衝突好麼”他按了按額邊,蹙着俊美的眉,“你保住你第一繼承人的位置就行,有空就去公司看看,瞭解一下顧氏的事。”
掛電話後,顧曼珠在窗前坐在很久,可她怎會甘願如此
看着現在顧晚安一步步爬在她頭上,她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