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之中,一個手撫在她腦袋上,輕輕撫着的頭髮。
“叔叔”
顧晚安突然感覺到一股深深的思念,雖然龍墨紳每天晚上都睡在她旁邊,但她還想更用力地,抱着他。
現在她跟龍墨紳在一起是幸福的,但總害怕像在手裏的流沙,最終會在指縫中失去。
但不會像顧曼珠說的那樣吧。
他說過他愛她的。
他不會拋棄她的。
無論平時多麼信任,但在夢中,潛意識裏的不安總是會冒出來。
“叔叔,我冷”辦公室裏開着冷氣,顧晚安絕美的面容上捲翹的羽睫微微地顫着,趴在那輕輕縮了縮肩膀,想縮向那個懷抱。
顧佐岸看着她,撫她柔軟頭髮上的手掌微頓下,她在叫他
拿起他的外套,繞到她身後,披在她身上。
看着她安靜的睡顏,精緻得烙印在他眼睛裏的顧晚安的臉龐,顧佐岸的眸光沉了下去。
他輕輕向她櫻花色的脣上靠近了一點一隻手握着她的手。
顧晚安迷糊地睜了睜眼簾。
盈潤似透着水光的眸子,像一汪清澈湖水,倒映着眼前的臉龐,慢慢清晰。
顧晚安眨了眨眼睛
兩秒的大腦寬白。
突然顧晚安迅速閃開,慌亂地看着眼前顧佐岸看着自己異樣的目光,“二二叔你回來了麼”
顧佐岸笑了笑,收回手,“下午還有財經報的人會來採訪,怎麼,你沒喫午餐”
“我”顧晚安擺着腦袋看了看周圍,又想起拿起手機看了一下,原來過中午了。
“哦,我忘了”碰到剛纔那突然的一幕,顧晚安看到眼前的顧佐岸有點慌亂,“那個,那我先去喫點飯了。”
“晚安。”在她站起來的時候,顧佐岸突然從辦公室對面伸手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腕,“寶寶需要一個父親。”
“二叔,我”
“我不會逼你,但我覺得你該自己心底有底,誰最適合你。”顧佐岸看着她,深意不明的眸子鎖着她。
“二叔,我,我有點不舒服,很容易睡着又暈倒過。”顧晚安叉開話題,“我想先去趟醫院。”
“你只是貧血,誰讓你以前傷害自己。”他是指她上次從手臂上挖出龍墨紳植入她身體中的微型定位器的事,因爲沒有相同血型輸入的原因,之後她一直有些貧血,“飯我讓人訂,等下送上給你,好好坐着。”
但看着顧佐岸不同的情況,顧晚安覺得他的辦公室也不能久等了
“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坐下。”顧佐岸目光緊鎖着她,“你不知道我是醫生麼,我在這,你還要到哪去看醫生”
顧晚安抿了抿脣,坐了下來,錯開目光。
顧佐岸似乎這回不想讓她再躲避,又握起她手,
顧晚安心裏微顫,抽了抽手
 
;“二叔”
“我知道你跟龍墨紳的事,當初你用你自己把顧氏交涉回來的是麼”顧佐岸看着她微微顫爍的眸子,目光更加堅定:
顧晚安抿了抿脣,沒有想顧佐岸已經瞭解到了這個地位。
“但凡楔約和合同就有違約的條款,違約金多少,我付給他就是。”顧佐岸看着她,深沉不明白的目光此時似乎只映着她,“顧晚安,如果,這是束縛着你跟着她的理由,我可以馬上幫你擺脫”
“遲了。”顧晚安緩緩擡起眸光看着他,脣邊有點晦澀,“二叔,你出現得遲了,如果以前有人可以爲我做這些,我一定會很感激,但現在我愛上了龍墨紳,所以一切都遲了。”
所謂愛情,就是在對的時間裏遇到的那個人。
顧佐岸握着她的手腕,偏向琥珀色的黑眸漸漸變深。
xx
董事長辦公室外面,走廊盡頭的電梯門打開,顧曼珠正帶着幾個財經報的記者走來。
“這裏就是我二叔,顧氏現任董事長的辦公室了。”顧曼珠笑着,端着一副高貴大方引領着扛着攝象機和採訪筆的記者走來,“那就到我二叔的辦公室採訪他問,聽說他這會正好回來了。”
“顧大小姐,顧二爺平時很忙麼”記者問了一句。
“這是當然的,二叔他可不止是顧氏的董事長,更是聞名世界的無國際醫生呢,就算回到了國內也經常去醫生幫忙做一些複雜的手術。”顧曼珠似乎很驕傲地說着,終於走到了顧佐岸的辦公外面。
祕書見狀,趕緊衝過來,“誒誒誒,大小姐,董事長和二小姐,他們現在有事,你們恐怕現在不能進去。”
“什麼叫不能進去,沒看到這些是京城財經報的記者們麼”顧曼珠環着手,已經徹底想要讓記者挖出點顧晚安和顧佐岸的事了,又看了看旁邊一個歐洲的棕發女子,“還有這位是a小姐,意大利馬西家族的千金,前來找顧晚安有事的。”
祕書擺着手,“那你們請稍等一下,我去通報一聲”
“通報什麼”顧曼珠突然芳眸一眯。
看到祕書的反應,像着急捉姦一樣,她推開祕書直接打開門進去
辦公室中,顧晚安正看着顧佐岸的臉龐,“對不起,二叔,我愛他,不是楔約的事了,我想我給不了你答覆。”
旁喧辦公室門被打開,似顧曼珠爲首,幾個腳步聲走進來。
顧佐岸正一手握着顧晚安的手腕,看着她,顧曼珠和祕書進來看到這一幕,後者驚得不得了,而顧曼珠愣了一下,突然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記者是最眼捷手快的工作,雖然是財經報的,但看到顧二爺跟顧晚安這曖昧的一幕,還是馬上按下了快門
咔嚓咔嚓
顧晚安回頭望去。
“顧曼珠,你從小到大學的禮儀哪去了,不知道敲門”
“哦,我忘了。”顧曼珠豔麗地笑着道,“不過,你和二叔”
她故意拖了一下音,看着顧佐岸握在顧晚安腕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