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芙小姐。”兩女傭輕輕叫了叫她,“快醒醒”
希芙睜開藍眸,“怎麼了”
穿紅色女傭服的胖女傭低聲道,“我剛從外面進來,龍先生讓人把那個採血室的護士帶回來了,估記是”
希芙的手指馬上顫了一下。
另一個穿黑色女傭服的道,“是知道多抽了那個顧小姐血的事了麼”
“這八成是”紅衣胖女傭道,問希芙,“希芙小姐,這要不要緊龍先生會不會過來問你呢。”
“說我睡了。”希芙看着天花板,脣邊淡淡微笑了下,“還有你們說是我讓人去抽顧晚安血的麼”
兩個女傭對望一眼,馬上明白地低下頭,“對對對,這不關希芙小姐的事那個保鏢是家族裏的人只是擔心希芙小姐,所以讓護士多爲希芙抽了一些血。”
“無論是我與墨紳從小到大的情誼,又或者是從龍家與柴爾羅菲德家族的關係上看,我都比那個顧晚安重要。”希芙輕輕地道,藍眸微微顫動。
而那個顧晚安算什麼,不過是墨紳外面的一個女人
還想跟她希芙搶男人搶身份麼好好去當着她的顧二小姐就行了,想到英國那邊傳來的消息,說顧晚安是
希芙緩緩垂下睫毛,雪白的臉龐看着依然純潔無暇。
醫院特別爲那個男人準備的休息室。
龍墨紳站在窗前,黑眸如墨。
眸裏閃過一些小時候的畫面,希芙對他的心意他一直都知道,他也一直都不太想傷害她
但是,希芙這次已經不是惹怒他的問題了。
想到此時被人帶走的顧晚安,他的臉色越來越沉,一絲從未見過的陰戾在他那雙黑得見不得底的眸中蘊升着。
真正的可怕,不是突然的勃然大怒,而是你不知道他以後將會用什麼樣的手段對你
這是個城府、善運籌的男人。
身後的房門打開了,兩個保鏢將護士和希芙的那個保鏢帶回來了。
“先生。”溟夜道,“這護士說,是這個人,希芙小姐身邊的力庫。”
龍墨紳回身緩緩走到一邊,坐在單人沙發上點了一根菸,掃了那個叫力庫的保鏢一眼,“有什麼要說的麼”
這個力庫是下午去威脅採血護士的人。
此時,這兩個人正站在龍墨紳面前。
護士瑟瑟發抖,頭髮狼狽凌亂地從臉上垂下來。
這個高大的力庫面對龍墨紳,也垂下了頭,不敢直視龍墨紳。
“不,我沒有資格在龍先生面前說什麼。”他用英語道,“是我讓這個護士多抽了顧小姐的血,因爲我是柴爾羅菲德家族旁系的人,希望能有更多的血給希芙小姐,早點看她好起來。”
“這是誰的意思呢”龍墨紳狹長的眸掃一眼這個人,“顧晚安是我的人,你們膽大妄爲敢讓人去抽她的血,覺得我知道後會當作沒看到”
這個力庫陰着臉,突然一跪,決然地背下他的責任,“龍先生,這一切都是我
似乎知道被龍墨紳知曉,他也沒有什麼什麼活路了,說完突然拿出槍對着口裏
砰
畫面不詳。
伴隨着槍響,旁邊的護士被濺了一臉的血,突然嚇得大叫起來,“啊”
屍體倒在地上,腦袋破裂,尖叫過後護士馬上被嚇得兩眼神,像傻了一樣
龍墨紳抿着脣,冷睨着那個吞槍自盡了的人。
病房外面,冷酷的黑衣保鏢依然面不變色,站在休息室外面。
醫院一些過往的護士聽到了槍聲,臉色都白了白,但看清是從那個男人的休息室中傳出來的,誰也不敢去問發生了什麼
不一會,醫院vip區這一層的醫生和護士收到上面的通知,撤離了。
一個晚上的時間,醫院再度恢復了平靜,吞槍自盡的外國保鏢屍體被處理了,那個護士也不見了,但醫院沒有任何人敢問及這件事
當晚,昏迷的顧晚安模糊中有醒來過,似乎看到一個人坐在牀前在給她輸血。
但只看到一個模糊不清的紅色身影,熟悉又模糊,唯獨那輸着血的液管在她眼前很清楚。
第二天,顧晚安睜開眼眸。
“醒了”
顧晚安回過頭,“二叔”
顧佐岸坐在牀前看着她,眼眸專注地看着她,“感覺怎樣現在好多了吧”
顧晚安看着眼周圍,是醫院。
“放心,這裏是雅馨醫院,你沒有危險。”顧佐岸道,看着手中那份她的產檢報告,輕輕對她笑了一下,“寶寶也沒事,昨天你失血過量了,所以會暈倒。”
顧晚安撐着身體慢慢坐起來,扶了扶腦袋,果然頭不暈了。
“昨天”顧晚安想什麼,“是不是有人給我輸血了”
“你記得是,不過人已經走了。”顧佐岸沒有多說,站了起來看了一下她正在掛營養液的液管,“昨天給你輸了幾瓶營養液,你現在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手拿來。”顧佐岸說着將旁邊一個醫用護理盤拿了過來,上面有鑷子,紗布,還有溫度計和膠布。
“哦。”顧晚安眨了一眸子,將正在打針的手遞過去,“那個,昨天在中心醫院那邊看到小蝶了,她人呢”
“昨天和你一起過來了”顧佐岸頓了頓,眸光有點複雜地看了看她,“放心,昨晚我已經通知了流風少爺,把小蝶帶回去了。”
“哦。”
顧晚安點了點頭。
“流風少爺說昨天剛和小蝶從幾內亞回來,帶她去看醫生,但出了機場小蝶就走丟了”顧佐岸道,說着意味不明地微笑了一下,“你能在醫院碰到她,也是巧。”
顧晚安能明白流風邑的着急,因爲上回小蝶也走丟過一次,顧晚安在龍天購物城外面碰到了她。似乎有人看着,她都總能走丟。
不過小蝶昨晚能跟過來看她,顧晚安是很感動的。
“總之”顧晚安脣邊輕輕笑了笑,“謝謝你們了,還有二叔,昨天是你把我帶走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