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峯斜睨了一眼北冥墨那條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腿,笑得得意忘形。
北冥墨眉心擰得死緊,不理會楚雲峯的譏笑。
楚雲峯繼續削着蘋果,賊兮兮的問道,“嘿,哥們兒,聽說你在女人身上崴的腿呀別怕,咱這麼鐵哥們兒,你說出來我不會笑你的”
北冥墨一記白眼飛刀,“你特麼聽誰胡說八道”
“刑火呀”楚雲峯笑得一臉燦爛,“那丫特擔心的跟醫生說,送你就醫的時候,你衣衫不整的,尋思着你是不是縱.欲後的後遺症呢”
一聽縱.欲二字,北冥墨臉色立即鐵青
見鬼的縱.欲,他連欲都還沒來得及縱,就被顧歡那女人給萎了
不過,墨爺什麼人這麼丟人份兒的事情,他當然絕口不提
楚雲峯八卦兮兮的湊過去,“嘿嘿,我能有幸知道那個整殘你的女人是誰麼我認不認識”
冷冷的掃了楚雲峯一眼,北冥墨從牀櫃邊拿起一根菸,點燃。斜靠在牀邊,徑直吞雲吐霧起來,不答話。
“喂喂喂北冥二,這可是醫院,你吸菸不是找死麼”
北冥墨二話不說,扔了根菸過去。
楚雲峯帥氣的接住,特沒骨氣的抽了起來,那削得一半的蘋果還在手中,“我說北冥二啊,你丫不對勁兒。還真是第一次見你抽菸抽得愁雲慘霧的。該不會是爲了個女人吧我猜猜啊,soso”
北冥墨冷冷揚眉,沒理他。
楚雲峯搖搖頭,“不對啊,你不是和那女人分手了麼裴黛兒也不對吧,那個嬌縱的市長千金你是從來沒放眼底的啊我知道了,咱家歡歡”
北冥墨不悅的擰眉,終於開口了,“楚二,誰是你家歡歡”聲音陰冷陰冷的,令人不寒而慄。
楚雲峯乾笑了一聲,一臉扼腕,“果然沒猜錯呀唉好些日子沒見歡歡,原來都遭你毒手了北冥二啊,歡歡真是個好女孩兒,你糟踐了”
“你哪隻眼看到我糟踐她了”北冥墨挑眉。
“得我不跟你爭辯。”楚雲峯聳聳肩,“像歡歡那種女人,一看就知道是玩真感情的女人。不是我損你,像你這樣兒的,特麼懂什麼叫真感情麼”
北冥墨冷然吸了口煙。
楚雲峯自顧自的繼續道,“真感情就是一個女人對你死心塌地,願意爲你做牛做馬、生兒育女、肝腸寸斷、肝腦塗地、爲你而生、爲你而死、愛你愛到骨頭裏”
越說越帶勁兒,楚雲峯簡直就可以化身情感專家了。
正當他說得口沫橫飛的時候,北冥墨不耐的冷斥一聲
“說重點楚二,特麼,什麼叫愛情”
北冥墨這森冷的一句,問得楚雲峯一愣。
詫異的看了北冥二一眼,楚雲峯的表情彷彿見到鬼那般驚悚。“喲,原來北冥二少也會對愛情好奇啊”
北冥墨狠吸了一口煙,冷掃了楚雲峯一眼,那眼神裏的冷勁兒,刺得楚雲峯背脊一涼。
咋吧咋吧嘴,楚雲峯笑了,一臉得意,“愛情啊,女人的愛情我剛剛說過了呀,可以爲男人愛到至死不渝的那種男人的愛情麼,說白了其實忒簡單男人愛一個女人,就是隻想摟着那個女人睡覺,睡覺的時候想幹幹她,就這麼簡單”
楚雲峯驚鴻一語。
北冥墨眸光一閃,一記冷眼飛刀再射過來,半晌,咬牙吐道,“楚二,你丫懂個p的愛情”
“靠誰說我不懂你以爲男人的愛情有多高尚啊我就不信哪個男人愛一個女人,卻不想幹她重點是,男人愛這個女人,愛得不止想幹她一次,還想幹她無數次,幹到地老天荒都不覺得膩,反而食髓知味男人愛這個女人啊,就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男人就算恨這個女人,也還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免得她跟別的男人跑掉了”
楚雲峯一口氣將這番宏偉理論闡述完,病房裏頓時靜默得詭異。
北冥墨狠狠掐了一口煙,眉心鎖得瘮人。
“嘿嘿,北冥二,你該不會是愛上一個特想幹她的女人了吧”楚雲峯神祕兮兮的湊過去,嬉皮笑臉。
北冥墨瞪了他一眼,煩躁的將菸頭擰滅在菸灰缸裏。
“特麼淨聽你扯.蛋”
“哈哈哈惱羞成怒了”楚雲峯笑得涼颼颼的,趕忙退避三舍,以免被北冥二的颱風尾給掃到,“北冥二,瞧你這頹喪勁兒,說你沒掉進愛情陷阱裏,我還真特麼不信怎麼滴,來給小爺說說看,那個女人是不是歡歡呀”
砰~。
一枕頭砸向楚雲峯的妖孽臉上。
楚二少的蘋果吧嗒落地。
北冥墨一聲嘶吼,“給老子滾”
 
;腿傷復發的北冥墨,因爲上次的傷還沒好全,這次便在醫院呆了整整半個月。
這半個月裏,探望北冥大總裁的人,絡繹不絕。
這半個月裏,裴黛兒不厭其煩的對他噓寒問暖,哀求他不要把她塞給北冥亦楓。
這半個月裏,蘇映婉半夜躲開媒體,也偷偷來醫院探望過他無數次。
這半個月裏,就連北冥晏那個沒良心的花花公子,都來對他挖苦了一番。
唯獨
唯獨不見那個始作俑者的女人
許是楚雲峯那一番愛情理論,在他心底產生了化學效應。
他當然不認爲自己會愛上了那個女人,所以這半個月裏,他也沒有主動找她
但,該死的,這個女人似乎比他消失得更決絕
整整半個月裏,她甚至連電話都沒給他打過一個
莫名的煩躁,一天一天纏繞心頭。
墨爺快要瘋了
憋瘋了
事實上,北冥墨腿傷住院的這半個月裏。
顧歡的人生,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個變化,從某一天的咖啡館開始
“顧小姐應該知道,我今天約你來,所爲何事吧”江慧心一身優雅的墨綠色名牌綢緞,端正大氣的坐在顧歡對面,端起一杯咖啡,輕輕啜了一口。
江慧心的身旁,還坐着另一個穿黑色套裙的女人。
顧歡在看到這個女人之後,震驚、錯愕劃過眸底
她沒想到,時隔五年,竟然會是在這種境況下,重遇這個黑色套裙的女人劉翠。
更沒想到的是,劉翠竟然是江慧心的助理
好半晌,顧歡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北冥夫人您是什麼意思”
“顧小姐,是我該問你什麼意思纔對”接話的是劉翠,“當年找你代.孕的時候,白紙黑字可是說得一清二楚,你不可以知道僱主是誰,生完孩子之後,僱主和孩子的一切事宜都與你無關可現在,你卻不要臉的接近我們家二少和小少爺,是何居心”
顧歡臉色煞白
江慧心蹙了蹙眉頭,“劉翠,對顧小姐客氣一點。”
“對不起,夫人。要是我早些回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劉翠一臉自責。
江慧心掃了一眼桌上的檔案袋,又看了看顧歡,“顧小姐,若不是前陣子墨打電話給我,說是想知道五年前那個代.孕女人的身份,我也不會找劉翠重新找回檔案袋。”
顧歡心臟糾結得緊緊的,卻也暗暗鬆了口氣,原來北冥墨還不知道那個代.孕女子是她
“說實話,顧小姐,本來我對那個替墨代.孕的女人毫無興趣,可前幾天劉翠回來,拿着檔案袋給我過目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那個女人竟然是你”江慧心溫婉的嗓音頓了頓。
顧歡指尖一震。
江慧心繼續道,“既然這樣,那今兒個,咱們就把話說開了吧。”
“說說什麼”顧歡感覺背脊冒起寒意。
她並不意外會有今天,畢竟她是孩子的親生.母親;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快得她甚至還沒好好抱抱程程,沒陪程程多說說話兒,甚至沒帶程程去遊樂園玩玩
“說你,何時知道墨的身份,又何時知道程程的身份”江慧心目光如炬,她雖然性格溫柔,可也心細如塵,顧歡的表情騙不了她。
這一問,問得顧歡臉色愈發蒼白。她怎敢說,因爲洋洋的存在,所以她輕易就知道程程也是自己的兒子,因爲程程進而知道北冥墨的身份
咬着脣,她深吸口氣,掩飾心慌,對着江慧心微笑了一下,“江夫人,其實,今天若不是劉助理也出現在這裏,我還真不知道原來北冥二少就是當年那位少爺呢這麼說,程程應該就是我的親生兒子了”
“呵,顧小姐,我細細回想那日,亦楓帶你回北冥家喫飯的情形。你看着程程的眼光,
分明就是一個母親看孩子的眼神,母子天性,我是過來人,你騙不了我的。”
江慧心優雅一笑,繼續道,“我可以不追究你是怎麼知道的,畢竟,一個女人可以忘記對一個男人的感覺,但卻無法忘記對自己孩子的感覺,因爲那是自己生的況且,你要知道程程的身份也很簡單,親子鑑定這種東西,一根頭髮就做到了。所以我也不拐彎抹角了,說,你的目的是什麼”
顯然,江慧心認爲她偷偷拿了程程的頭髮去做了親子鑑定,所以才知曉程程的身份。
顧歡握緊拳頭,笑容有些僵硬,“北冥夫人覺得我的目的是什麼”
江慧心微微挑眉,然後看了劉翠一眼。
劉翠果斷的從包裏抽.出一張支票,遞到顧歡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