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突然,一個冷冰冰的耳光扇在了北冥墨驟風暴雨的臉上
他眸子一凜
不可置信地看着懷中這個甩他耳光的女人,怒火越來越熾
顧歡的手僵麻了,擡起眼簾直視進他幽壑的深瞳裏,深吸口氣,嘴脣顫抖了一下
“我承認我在見到程程的那一刻,才知道你居然就是五年前那個僱主,我的確是瞞着你沒有說不可否認,洋洋也是你的孩子,只是我當年私心將他留在了身邊我也承認,來澳洲大部分原因是爲了程程可北冥墨,亦楓逃婚我根本一無所知,我們只是很湊巧地搭了同一班飛機,我沒你想的齷齪”
說完這番話時,她的眼淚已在眸眶裏打轉兒,但隱忍.着硬是不肯讓它流出來。
他陰雲密佈的臉,暗沉得駭人。
“陰謀”他旋即吐出兩個字,陰森恐怖的兩個字,“顧歡,原來你從頭到尾,接近我,都只是想奪走我兒子的一場陰謀”
“我沒有”
“你沒有那你說的那個洋洋怎麼解釋你敢說,那個兒子不是你陰謀奪去的”
“”顧歡咬着脣,臉色蒼白,小腹處隱隱的抽疼,讓她額頭冒出薄汗,“他們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骨血,他們本來就和我母子連心,就算我有私心,那也是一個母親對孩子難以割捨的情感,又怎是你說的陰謀”
“那我呢”他低吼,眸光裏就像射.出無數記眼飛刀,一刀一刀插.進她的心口,“我算什麼你當我是你的什麼人”
她指尖一顫,沒想到他竟然也問出曾經她問過的問題。
他的回答是,她是他的女人。
又或者,在他的概念裏,準確一點兒說,當她是個睡他牀邊的女人
“”她抿着脣,顫抖着,一時間說不出口
“你特麼有當我是你的男人麼”她的猶豫,已讓他忍不住咆哮出聲,“你當我只是一個精.子的貢獻者當我是給了你五百萬的凱子”
墨爺的心寸寸冰涼了,彷彿才明白了某件令他心如刀割的事實
這個女人,之所以肯承歡在他身下,是因爲她曾替他生過孩子
這個女人,之所以肯一再留在他身邊,是因爲他身邊還有一個她觸不到的程程
對,他差點忘了,那個曾爲自己的白月光淚流滿面的顧歡,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她的臉猛然一下,蒼白無血
咯噔一下,她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疼了。
雖然預想過真.相一旦被揭露出來,他該是什麼反應但她全然沒想過,他竟然對她是這麼嚴厲的指控
顧歡睜着清澈的眸眼,瞪視着他,終於忍不住朝他吼道
“北冥墨,那你呢五年前你不也一樣將我當成生子的工具你不也一樣,當我只是一個供你發.泄.欲.望的女人你有程程,可你從不好奇誰是程程的生.母,反正你也不在乎你要兒子,卻從來不要婚姻你要女人,卻從不談愛像你這麼一個薄情冷淡的男人,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她犀利的回吼,像是一個一個無情的耳光甩回了他的臉上,也似是一針一針刺進了她自己的心底。
他的瞳仁愈發陰森了。
就在這時,一道清朗的男性嗓音,急促地插了進來
“放開她”
這聲音震得顧歡心絃一緊。
下意識地回眸,再觸到雲不凡那張英俊嚴肅的臉龐後,她的淚光終於忍不住墜落
“不凡”
北冥墨眼神一冷
這個名字,他聽過曾在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他接到一個陌生男子的電話,告訴他顧歡失蹤了,刑火後來查到,那個陌生男子便是a市大.法官雲申堯的兒子云不凡
雲不凡快速奔到顧歡面前,掃視一眼被北冥墨橫抱在懷裏的她,淚眼漣漣的樣子,額頭上還冒着冷汗。
雲不凡一驚,二話不說,伸過臂膀就要從北冥墨懷裏搶她
“北冥墨,你給我放開歡歡,你沒看見她難受嗎”
“很好,你認識我歡歡”北冥墨半眯着冷眸,話語似是從齒縫中擠出來,掃視一眼顧歡,嘴角嘲諷,“原來你不止北冥亦楓一個”
然後,他騰然,鬆手
“呀”顧歡恐得驚呼一聲,陡然的失重差點讓她掉了下來。
雲不凡眼明手快地趕忙接住她,驚魂未定狠狠瞪着北冥墨,“你瘋了你這樣摔到她怎麼辦,你知不知道她現在”
北冥墨那雙陰鷙的眸子,死死盯住顧歡,看着她依偎在雲不凡懷裏的模樣,他的臉寒了又寒,眼凜了又凜
脣角掃過冷鷙的笑痕,他微微點了點頭,齒縫中擠出一句冷冰冰的話語
“好那我不打擾你們親.親我我了只不過,顧歡,兒子我要定了”
兒子,我要定了
她腦子轟的一聲,被炸得體無完膚。
最害怕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北冥墨撇下這句話,然後鄙夷地掃視他們一眼,似是再也不願看見這幕足以令他抓狂的情景,旋即,寒着臉快速離開
雲不凡瞪着眼在他低吼,“北冥墨,你別欺人太甚,你已經有一個兒子了,你憑什麼還要來跟歡歡搶”
“別說了,不凡。”顧歡冰涼的指尖捂住了雲不凡的嘴,看着北冥墨那孤傲離去的背影,她心扉裂谷
早就預料會有這一天了,不是麼
可爲何
當事實真正發生了,她的心卻會是這麼痛
她和他的關係,終於在這一刻明朗了
她是孩子的母親。
他是孩子的父親。
僅此而已
北冥墨驅車回到程程的住所,已是深夜時分。
悉尼的夜晚比a市要清冷許多。
他開着車兜了好幾個圈,才逼自己冷靜下來。
腦海回想過去和顧歡在一起的一幕一幕,尤其是她見到他兒子那天的表情
不,現在想來,那天他在她家門口逮回去的滿頭煙花燙的雞毛賊小子,不是他兒子,而是她兒子
砰
一拳狠狠捶在了汽車方向盤上
難怪她那天的表情那麼震驚,他還以爲她是見到他兒子好奇而已
“該死的女人”
他低咒一聲,她竟然耍得他團團轉
接着,他似是想到什麼,趕忙連夜撥出一個電話號碼
幾聲之後,對方接聽了:“墨我聽傭人說你去悉尼了,怎麼樣,見到程程了嗎呵呵,這就對了嘛,畢竟父子倆,血濃於水”
“心姨”北冥墨沉着眉打斷江慧心的話語,徑直問道,“之前我問過你,關於五年前那個代.孕女人的身份,你現在有答案了麼”
“這個”江慧心明顯吱唔了一下,“呵呵,墨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那個助理回鄉下去了,這都還沒回來呢,檔案袋向來是交給她保管的”
“幾個月了,居然還沒回來”北冥墨聲音冷了些,眸子閃過精芒,“心姨,這不是你的辦事效率。又或者說,你刻意不想我知道些什麼”
“呵墨你怎麼突然這麼說心姨怎麼會”
“顧歡”北冥墨冷聲打斷江慧心的話語。
“噶”江慧心電話裏的聲音顫抖了一下。
“那個女人是顧歡,是不是”他嘴角泛着嘲諷,江慧心的反應已經告訴他,“原來你也早就知道了,心姨,虧我這麼信任你”
“墨,我”江慧心一時慌了神色,“我也是才知道不久”
“那爲何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北冥墨厲聲質問,使得江慧心啞口無言,“還是說,你根本一早就知道,她接近我不過是別有目的那爲什麼不來告訴我”
“”江慧心嘆了一口長氣,“墨,顧歡這個女人的確手段高明,三番幾次我都差點被她矇騙了。可我看你對她挺寵溺的樣子,怕你知道她是程程的母親後,會更加沉迷於她”
“沉迷”北冥墨苦笑一聲,莫非這就是旁觀者看他怎麼對待那個女人的“那你又知不知道,她私自偷走我一個兒子”
“啊偷走一個兒子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江慧心顯然大爲驚愣。
北冥墨眸眼寒冰,“心姨,看來她連你都騙得很深”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墨你不是在悉尼嗎,難道說,顧歡又回悉尼了”
砰
一聽江慧心這麼說,北冥墨猛然將電話狠狠一摔
“墨,喂喂”嘟嘟嘟嘟。
他的電話被摔在了車廂裏,摔成了兩半。
英挺的臉上,青筋隱現
江慧心竟然說,她又回悉尼了
顯然,這兩個女人揹着他做了不少事
更可恨的是,那個在她面前永遠一臉無辜一臉善良一眸子乾淨的女人
原來一腦子陰謀一肚子壞水
他北冥墨到底算什麼
五年前她都肯剝.光自己躺在陌生人的身下,爲了五百萬替他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