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兒”他輕嘆一聲,鼻音有些重,“可不可以不要說一個月後的事咱們今天才剛剛開始,不是麼”
“那你想怎樣替婚的事難不成準備昭告天下麼那一個月後是不是讓所有的人等着看我的笑話”
她瞪着他,他非得逼着她把屈辱二字貼在額頭上,弄得人盡皆知麼
他沉默了稍許,最終妥協。
“好。我可以不說”他嘴角微微彎起,“但這個月裏,你要記得,你是我北冥墨的妻子”
“替妻”她強調一句。
“不管你怎麼想,在我的概念裏,和妻子沒有分別。”他固執地摟着她,透着一絲無賴,“歡兒,我們和好,好不好”
這一個月,對他來說,實在太珍貴了。
他實在承受不起她怨恨的眼神,又或者說他已經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去恨她了
“”她心中哀嘆,擡眸,望了一眼沙巴璀璨的星空,好美
然後,她再望了他一眼,低低吐道,“謝謝你,北冥二墨謝謝你爲我買衛生棉。”
她只是隨口撒了一個小謊,她沒想到他當真,並且付諸了行動。
而她這句道謝,也從側面迴應了他,她答應跟他休戰。
畢竟,每一次和他對峙,都使得她筋疲力盡。
如若這一個月,都和他爭吵不停,那他們這樣相處也沒有意義。
倒不如,和好吧。
暫時和好這一個月,然後
分道揚鑣、海角天涯。
他臉色微微抽.搐,嘴角扯過一絲滑稽,“這還真是糟糕透頂的經歷,你打算怎麼補償我”
她白了他一眼:“奸商能不能別每次都想着索取回報這世上,有一個詞語叫作無私奉獻,懂嗎”
他盯着她認真說教的樣子,忽然低笑出來。
怎麼辦,他好像很喜歡被她念叨的樣子,“不懂。”他裝傻地搖搖頭,“你繼續解釋。”
她翻了個白眼,抓狂:“你作死吧”
“有本事你弄死我”他挑了挑眉,故意湊近她耳邊,曖昧說道,“在牀.上。”
她瞪他一眼,就知道這廝滿腦子黃色廢料。
忽然
轟的一聲。
天邊燃放起一束煙火。
似是瀑布一般迅速向四周散開,勾勒出絢爛的花朵。
又如無數顆流星,劃過一道一道七彩的光芒,繚繞出絕美的風景。
剎那光輝。
“好美”她仰望天空的煙火,沉醉了。
“”他隨意掃了一眼那華麗的煙火,垂眸,望進她陶醉的眼瞳裏,勾脣,“煙火再美,也不及你璀璨”
她一怔,回過神,凝望着這個擁她入懷的男子。
煙火再美,也不及你璀璨。
可她和煙火有一點相同,煙火是剎那輝煌,她是剎那歡愉。
“北冥二墨”她頓了頓,忽然用很認真的眼神望着他,“謝謝你曾將我從看守所裏救出來今天我保釋你,所以我不欠你了”
她不欠他了。
“噓”他眸底劃過一絲慌亂,手指摩挲着她的脣,“欠這個字太沉重,以後都不要說了。”
毫無預兆。
輕輕淺淺的一個吻,不深入卻很纏.綿。
欠這個字,他聽着都覺得痛了。
若他沒有欠菲兒,那麼此刻他和歡兒會是怎樣
他不知道或許是菲兒,讓他看清楚自己的心;
可同樣,也是菲兒,讓他只能封閉自己的心。
他攫着她的脣,在煙火滿城的沙巴,終於釋放出最炙熱的火花
她有些被動,有些閃躲,卻最終沒能抗拒。
只因,她聽見他在脣吻深處,意識迷亂之間呢喃出聲
“歡兒,你知不知道其實,我愛你”
我愛你。
情不知何時起,已經蔓延了他的骨髓深處
愛就這麼無聲無息地種入心田。
當愛字說出口的時候,他忽然有種解脫的感覺。
然而,卻又陷入了另一個更深的漩渦,愛她,卻無法擁有她
他就知道,他不適合情愛這種東西。
可
吻到深處,就這麼自然而然地吐露出來。
那是埋藏他心底最深的祕密。
在酒精迷失的兩年裏,他不曾面對過的現實
愛她。
愛慘了她
“”
她完全驚住了
頭頂,是煙火燃放的聲音。
而他一句輕輕淺淺的低喃,在她心裏綻放成煙火,迅速瀰漫她的每一根神經末梢
好半晌,她才從他的吻裏找回自己的聲音,狼狽、惶恐、不可思議,低喘道
“你剛剛說說什、什麼”
他卻狡猾地不肯鬆開她,咬住她不放,低低笑着:“好話不說第二遍”
“唔”
她再次被他以吻封緘
指尖戒指,煙火滿城。
在沙巴的天空下,在新年的鐘聲裏。
他給了她最美的禮物。
他愛她。
這句話,殺她個措手不及
彷彿所有的防備,在這一個柔情蜜.意的愛字裏,分崩
離析。
他說
“歡兒,新年快樂。”
“歡兒,謝謝你陪我過了一個不一樣的年。”
“歡兒別再躲着我了”
“歡兒,要是時間永遠停止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後來,顧歡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酒店。
只知道被他緊緊擁着,一路癡纏
從酒店的走廊一直吻。
進了房間。
砰。
門被他的腳踢上。
脣從未離開過她。
一路從客廳,擁到了房間。
喘息、沉吟、急促。
此起彼伏。
直至雙雙倒入柔軟的牀褥裏,後背微微的疼痛,使得她如夢驚醒
“不”
她虛弱地喊出聲來,猛然推開了他
他微喘,俯視着她,昏暗中,眸光泛着光澤。
“歡兒,別抗拒我”
或許男人沒有女人感性,愛一個女人的方式,更直接的是用身體來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