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從頭到尾都只告訴小丫頭,北冥墨是廁所之魔,是大壞蛋。
“”餘如潔的眼眶瞬間就溼.潤了,看着小丫頭激動得半晌才說道,“她她叫什麼名字”
“顧久久。”
“你今晚帶她來這裏”餘如潔顯然猜到些什麼。
顧歡點點頭:“我就帶久久看看他,沒什麼況且,他還不知道久久,所以如潔阿姨可不可以幫我守住這個祕密”
餘如潔不解,看着顧歡堅定的眼神,她唯有點點頭:“雖然我替墨遺憾,但我想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理由歡,能不能讓我抱抱她”
顧歡遲疑了一下,然後微笑放手。
“久久乖,讓奶奶抱抱好不好”
“噢”久久小賴狗似的睏倦地應了聲,瞌睡蟲又爬滿身體的她,才懶得理誰要抱她呢。
一邊說着,顧歡一邊將久久遞給餘如潔。
餘如潔張開假肢,緊緊摟住了小丫頭,眼裏泛起淚光
“歡謝謝你”餘如潔哽咽道。
這一句謝謝,顧歡瞬間紅了眼眶。
她知道,餘如潔感謝她替北冥墨生了女兒,可餘如潔不知道的是,她其實還替北冥墨生了一雙兒子。
而這,是莫錦城刻意瞞着餘如潔的。
因爲莫錦城說過,如果餘如潔知道a市還有一對可愛的孫子,她一定會不顧一切返回a市
這是莫錦城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房間裏一片漆黑,只有窗簾的邊緣透出絲絲幽暗的月光。
北冥墨躺在牀.上,牀邊還立着一個掛吊瓶的鐵架,一根透明的導管從吊瓶裏延伸到了北冥墨露在被單外的手背上。
他緊閉着雙眼,睡得很沉。
不同於醒着時,那盛世凌人的氣勢。
此刻的他,很放鬆很祥和。
彷彿多年來,都不曾睡過如此安穩踏實的覺了。
恨意,長年累月漫過他的皮膚,使得他筋疲力盡。
卻被困在仇恨交織的黑網中,無法自拔
突然,房間裏的門被悄然推開。
顧歡抱着小丫頭鬼鬼祟祟地走進來。
安妮緊跟在身後。
“麻麻好黑”小丫頭嘟着嘴呢喃。
“噓”顧歡趕忙捂住久久的嘴,朝安妮道,“你抱着小丫頭,我先過去看看他。”
說着,她將久久遞給安妮,然後輕手躡腳地來到北冥墨的牀邊。
透過月光,她細細凝望着他安沉的臉龐。
柔軟的指尖輕輕描繪着他的眉骨,想着他不顧危險,拼命護住她的那一幕,她的心不禁動容
他沒有反應。
她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回頭朝安妮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過來。
然後,抱着小丫頭,將她放置在北冥墨的枕頭邊,小聲道,“記得麻麻交代過什麼哦”
小丫頭眨巴眨巴兩眼,“記得”
然後,肉嘟嘟小身板兒匍匐着,想起自己常常趴在牀.上親鱷魚玩具,於是,她嘟起小.嘴兒,湊近北冥墨的臉蛋
可是屋子好黑哦,小丫頭擠眉弄眼,沒怎麼看清楚他的容貌
算了,把心一橫,嘴脣兒蓋了下去
幾聲口水嘖嘖響的親吻聲,悄然在昏暗的房間裏響起。
小丫頭嘴得叭叭作響,親得北冥墨滿臉的口水兒
“謝謝你救了麻麻哦”
小丫頭剛唸叨完這句話,突然,一陣涼風拂過窗簾,掀起一角,月光猛然投射.進來,照耀在北冥墨那張俊俏英冷的臉龐上
小丫頭睜大眸眼,渾然一驚
“哇啊”錯愕地大叫一聲,身子跌落在枕頭上
下一秒,一股溼漉漉的暖流從小丫頭褲褲裏流了出來
嚇得顧歡一震
安妮一慌。
“嗯”北冥墨似是有些許反應。
“麻麻廁廁所唔”小丫頭睜着驚恐的眼睛,還沒來得及說完廁所之魔四個字,便被顧歡給捂住,慌張地抱起來
同一時間,沉睡中的北冥墨皺了皺眉頭。
彷彿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他夢見自己跌落進海里,被一隻小章魚給纏住了臉龐,弄得他滿臉溼濡,他想揮手掰開它,卻怎麼都使不上力
忽然,似是聽見一種類似小海魚的悅耳嚶叫聲,他震得神經一晃。
然後,扒在他臉上的小章魚迅速鬆開,他終於恢復了自由
努力睜着眼,他想要搜尋那隻嚶叫聲的小海魚,卻怎麼都看不見
眼看海水就要淹沒了他,他喉口猛然一窒,銳利的鷹眸就這麼猛然睜開來
他大吸一口冷氣
不見小章魚,不見小海魚,更不見大海。
原來只是一場夢
一片昏暗的光線映入眼簾。
 
;他微微眯了眯眸子,瞬即,一陣傷後的疼痛蔓延過神經末梢,“噝”他下意識地沉吟一聲。
“你醒啦”一道柔柔的嗓音,夾雜着微微的顫抖,在他耳旁響起。
他心口一震,這道熟悉的嗓音將他拉回現實。
“歡兒”張口,這才發現自己嗓音啞得不象話。
“我在,你渴了是不是”顧歡站在牀邊,緊繃着身子,趕忙摸黑倒了一杯白開水,將吸管放進杯子,“來,喝點水滋潤一下。”
北冥墨吮着吸管,喝了點水後,這才緩了過來。
深吸一口氣,他微微蹙眉:“爲什麼不開燈”
“喔怕吵醒你”顧歡晃了晃眼神,幸好昏暗的光線下,他看不清她的心虛。
北冥墨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伸手,尋着她的手兒摸過去,將她的手緊緊拽在了手中這才逐漸安下心來。
“歡兒,我剛剛做了一個夢”
“嗯”
“我夢見一隻小章魚扒住了我的臉”他說着,另一隻手下意識地拂過自己的臉頰,一怔,“奇怪,臉爲什麼溼乎乎的”彷彿這個夢真實得令人驚訝。
“喔這個啊,我剛剛替你用毛巾擦了一遍臉”顧歡努了努脣,瞎扯道。
事實上,她嚇了一跳,小丫頭方纔抓着他的臉頰狂親,不溼乎乎的纔怪
“”他沉默了,擰着眉頭,“剛剛好像聽到一隻小海魚的嚶叫聲嗯,就像個孩子那樣叫”
“有嗎我沒聽到呀你的幻覺吧”顧歡翻了個白眼,繼續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