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歡認爲這裏纔是她們該進的地方。
北冥墨看着顧歡指的那個,連門臉都懶得裝修,只豎着幾個大字“飾品大世界”的地方。
“那裏能有什麼好東西。”說着,他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臉不屑的樣子,這裏怎麼可能是他的菜。
顧歡看不慣北冥墨這種輕蔑的表情,他看不起那個地方,就彷彿感到他看不起自己一樣。
“只要自身的氣質足夠強大,即便是穿在身上的是假貨,別人也會認爲是真品。但是反過來,即便是自己穿金戴銀,別人也會認爲是假貨。”
北冥墨對於顧歡的這句話很感興趣,他帶着一點微笑說:“你這句話要表達一個什麼意思呢是要說明你是那個自身氣質強大的,還是那個氣質不強大的人呢”
這句話倒是把顧歡問的啞口無言。她自認氣質並不屬於那種高貴的,但是也不至於並不強大。
在腦子裏短暫的斷片之後,她冒出了一句:“我只不過是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選擇去那裏只不過是因爲我身上戴的錢只能夠在這裏消費。”
北冥墨看着顧歡足有一分鐘,看的顧歡心裏都有些發毛了:“喂,你這樣看我做什麼”
現在這個月份,天氣很溫暖,但是顧歡的每一寸肌肉都緊繃着。
北冥墨沒有說話,伸出手拉起顧歡大步流星的就往顧歡指的“飾品大世界”走去。
這倒是有些出乎了顧歡的意料。她以爲以北冥墨的脾氣秉性不會光顧這個甚至連二百塊都不敢賣的小店。
當時之所以她要指這裏,完全是因爲她可不想去那家名牌飾品店。
那裏面的東西琳琅滿目,但是自己囊中羞澀,又絕不能接受北冥墨所謂的饋贈。
他的饋贈不是那麼容易償還的,那可是要付出血肉代價的,她還想多活幾年呢。
兩個人進入了商店,就像是置身在了一個小飾品的海洋一樣,一個個兩三平方的小隔斷上面都掛着白布,各種樣式的耳環、項鍊等配飾在上面掛的滿滿的。
裏面的人也是和這些飾品一樣,多的幾乎看不到腳下的路。
這裏的人大多都是來這裏進貨的,手裏一個個的黑色塑料袋裏裝的滿滿的。
北冥墨也算是頭一次來到這種地方,他的眉頭微微一皺,真的有些忍受不了這裏擁擠的環境,還有那種氣味。
儘管如此,他低頭看了一眼顧歡。只見她卻是樂滋滋的用她那略顯單薄的身體在擁擠的人羣裏遊走。
他們在一個稍微大點的飾品店口停了下來。這家店的生意可以說也是整個飾品大世界裏最好的。
顧歡擠進去,在一排排的展櫃裏認真的挑選着。
只留下北冥墨在門口就像是一個招牌一樣的站在那裏。
不可否認,他的確是有些美麗。就在短短的幾分鐘內,他的身邊就圍了不少人。
很多人都是因爲看了前幾天,電視上播報的有關北冥氏和gt合作的新聞認出他的。
對於店外的人羣騷動,顧歡可沒有什麼心思看熱鬧。
半個多小時之後,她終於心滿意足的拎着一個小袋子從小店裏出來了。
當她看到北冥墨被人團團圍住,他皺着眉頭,一直往自己這邊看,那種無奈又有些無助的樣子,讓顧歡很想笑。
“喂,我買好了,咱們走吧。”顧歡擡起向着北冥墨晃了晃,然後也不管他,獨自一人很靈巧的穿過人羣,向大門口走去。
北冥墨看到顧歡走了,他這時候也開始撥開圍在身邊的人羣往門口走去。
顧歡出來足足等了五六分鐘後,才見北冥墨有些狼狽的從裏面走了出來。
她捂着嘴不讓自己樂出聲,但是她已經彎成月牙的眼睛已經被北冥墨看在眼裏。
他幾步走到顧歡的面前,低頭看着她:“有這麼好笑嗎。”說着他還不忘把自己的衣服重新整理一下。
“沒什麼,你不會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吧。真是難爲你了。不過這纔是像我這樣的老百姓所過的生活。好了,咱們去挑禮服吧。”顧歡笑呵呵的說着,將裝着自己戰利品的小袋子遞給他:“你看看這些,不必名牌店裏的差。”
北冥墨可沒有什麼興趣看這些東西,而是帶着顧歡很快的走進了第一百貨。
他帶着顧歡三轉兩轉的來到一家店門口後,他的腳步這才停了下來。
顧歡站在店門口擡頭一看,頓時就愣住了。正是在這裏,北冥墨無情的將那身月光女神禮服從她身上扒了下來給了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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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一刻的情景,至今顧歡還感覺歷歷在目。
她的身子不由得也跟着有些發涼。
“你怎麼不進去”北冥墨看着顧歡定定的站在原地。
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櫥窗。在那裏就是她和洛喬第一次發現月光女神禮服的地方。
北冥墨此刻也很快的想起了當時的情景,這讓他頓時心裏也感到了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當時換做現在的自己,那一定不會做出那樣過分的事情來。
以至於一段時間裏深深的傷害了顧歡的心。
“你帶我到這裏,是來挑選禮服的嗎”顧歡的心裏在一滴滴的流着淚,她在這裏遭到了羞辱,而且罪魁禍首就是北冥墨,這是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北冥墨點了點頭:“我知道,在這裏曾經給你造成了傷害。所以我覺得,也應該在這裏將那個傷口癒合。”
顧歡轉頭看着北冥墨:“怎麼癒合難到就想以前那樣,買一件一模一樣的衣服嗎”
顧歡的這個問題讓北冥墨無言以對。
他沉默了一會然後緩緩的說了一句:“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用以後的日子來補償給你。”
這句話把顧歡的心裏狠狠的揪了一下,那是一種痛,也是一種酸楚,還帶着滑稽可笑。
“是不是對每個你傷害的女人都會有承諾蘇映婉是這樣,菲兒是這樣,這回又輪到我了。那麼在我之後又會是誰呢”顧歡的話也像是一根寒光閃閃,無比鋒利的鋼針,深深的刺在了北冥墨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