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先生,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爲什麼不在市裏找一個地方咱們坐下來聊聊,而是選在了這樣一個地方”顧歡倒也是開門見山的問道。
沒等那個男人開口說話,唐天澤先開口介紹道:“這是我的師傅。”
正當他要繼續介紹的時候,看到那個男人對自己輕輕的擺了擺手,立刻不再說話了。
“你好,你就是顧歡小姐嗎”那男人問了一句。
顧歡點了點頭:“對,我叫顧歡。”
那個男人得到了她的確認之後,眉頭微微的動了動“恕我冒昧的問一句,你爲什麼姓顧”
這個問題把顧歡給問懵了,從來還沒有人問的是這樣的莫名其妙,她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去接這句話了。
她只能對着那個男人微微一笑:“老先生,你的這個問題真的很有意思,難道說我不姓顧應該姓其他什麼了”
說着她似乎也有些來氣了,從來沒有見過像這樣的,一句話不說先盤問起自己來了。而且問得還是一些有的沒的話題。
那個男人擺了擺手:“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這次約你出來只不過是想給你看一樣東西。”
說着他給站在身邊的唐天澤遞了個顏色,唐天澤轉身回到車裏拿出了一個黃色的信封袋遞給那個男人。
他接過來之後,從裏面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顧歡:“請你看看這個不知道你認不認識這上面的人。”
原來兜了這麼一個大圈子,無非就是想讓自己認個人啊。
她想着,接過照片來一看,這是一張已經發了黃的黑白照片。
與此同時,她的臉色也隨之變了變。她連忙擡起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的”
那個男人看了看顧歡,然後轉身走到平臺的邊緣,他的腳下就是無限繁華的a市。
他緩緩的說道:“這是我的全家福。這張照片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多年了。”
當顧歡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她已經很快的認出,這是一張和自己珍藏的和父母照的唯一一張全家福一模一樣。
雖然眼前的這個男人帶着墨鏡,但是她還是依然能感覺到他和這張照片有着莫大的關係。
換句話來說,他應該就是自己的父親,那個曾經拋棄了媽媽,讓媽媽過了二十多年苦日子的男人。
“你,你就是李乾”顧歡突然想到了當初江慧心和媽媽之間的談話,她們曾經就提起過了這個名字。
李乾緩緩的轉過身,輕輕的點了點頭:“不錯,我就是李乾。沒想到陸露她會告訴你我的名字。”
顧歡此刻的心情猶如翻江倒海一般,她抿着嘴,牙齒咬的緊緊的。
一時間,她的眼眶變得溼潤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現在纔來找我。”
李乾的眉頭動了動,他沉默了一會緩緩的說:“當年,我得知你丟了之後,就已經派人在全城進行了查找。可是經過了三天三夜之後,還是沒有得到你的任何消息。所以”
“所以你就在找不到我的同時,也把媽媽給拋棄了。讓她從此過上了失去孩子,又失去丈夫的二十多年艱苦悲涼的日子。”顧歡沒有等李乾說完,就直接替他補充說道。
李乾無言以對的低下了頭,他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和自己的女兒解釋發生在二十多年的事情。
的確,無論自己有什麼樣的理由,也不論這些理由是多麼的充分。
無法改變的是:陸露的確是在自己離開之後,過着十分艱苦的日子。
他此刻只能說一句:“對於這件事情,我感到很抱歉。我沒有盡到一個做丈夫和做父親的責任。”
顧歡的淚水此刻已經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你覺得這一聲道歉的話,能不能改變這二十多年來發生的所有事情嗎能重新回到二十多年前你狠心拋下媽媽的那一刻嗎曾經我也曾問過媽媽,我的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是她卻不願意回答知道嗎,她不願意想起你。”
李乾緩緩的走到顧歡的身邊,從自己的衣兜裏拿出一塊手帕遞給她:“其實我一直都沒有忘記過你的媽媽,這就是她曾經給我的定情信物。這二十多年來,我一直將它帶在身上。”
這是一塊白色的手帕,四周是淡藍色棉線製成的邊緣。在手帕的一個角落裏繡着一個露字。
這個時候,唐天澤再也看不過去了,他跟了師傅這麼多年,他在此期間做的事情可是一清二楚的。
“歡,你不要這麼責怪師傅。他在這些年可是沒有間斷的一直派人找你們母女兩個的下落。只不過就如同大
對於唐天澤的解釋,顧歡哪裏能聽的進去,她轉頭看着他:“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接近我就是別有預謀的吧。枉我還把你當作好朋友一樣的對待,原來我只是被當猴子一樣的耍了。現在好了,真相終於浮出水面了,我不知道你們還會有什麼樣的新把戲還對付我和我媽媽。”
李乾再也聽不下去了:“歡,你聽我說,這事情根本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所有的錯都是我一手鑄成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顧歡看着面前的兩個男人,此刻她再也沒有什麼心情跟他們爭論什麼了,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理他們這些人遠一點。
因爲她覺得他們就像是幽靈一樣,潛伏在她的身邊,而且還是那種時不時的就會猛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父親,這個詞對於顧歡來說,真的有了太多負面的印象,從顧勝添到北冥政天,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叫李乾的。
前兩個其實並非是她的父親,但是一個爲了一己的私慾,不息將自己當作一個籌碼,或者是搖錢樹送到了北冥墨的面前。
而另一個:是商界的一面旗幟,和她雖然一點關係沒有,但是她卻從側面得到了更多關於他在家中的負面信息。
總之,這兩個人都可以算得上是那種:在外面人模狗樣的,但是在家裏都擁有着不光彩的一面。
現在她所面對的李乾:自己的親生父親,但是卻對她們母女二人可謂是更加的殘忍,可以說是:“拋妻棄女”。
雖然自己離開媽媽不是因爲他,但是媽媽這痛苦的二十多年卻是因爲他所造成的。
她怒視着李乾:“你用不着這樣的惺惺作態了,如果你當初對我媽媽有感情的話,就不會忍心丟下她一個人。如果你對我媽媽有感情的話,更不會在這二十多年裏你對她不理不睬。”
說完,她又再次轉頭看着唐天澤:“你的戲也該收場了。noton,我感謝你曾經在我危難的時候救了我,但是我接受不了你這樣的騙我,這讓我不能不懷疑當初你的出現,是不是一個陰謀的開始。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是在是無法接受和你這樣的人再做朋友,因爲你真的是太可怕了。我現在已經開始後悔當初爲什麼沒有聽北冥墨的話,應該遠離你。”
說完,她轉身上了自己的車,在車子啓動之後,她降下車窗:“我不想再見到你們兩個,而且是永遠不想再見到”
李乾看着顧歡的車距離自己越來越遠,就像是他們之間的情分,就像這段一直在延伸的距離一樣,沒有了縮短的可能性。
唐天澤此刻的心情,也是有着說不出來的滋味。他的確是被顧歡問得無言以對。
就像她說的那樣,自己的確是帶有着一定的目的性而接近她的,起初是因爲要報復北冥墨,利用顧歡做跳板。
只不過到了後來,卻意外的發現了她竟然是師傅失散了多年的親生女兒。
不僅如此,隨着和她接觸的時間越來越長,他發現她是一個十分善良人,對其他人她都能做到用自己的真誠待人。
就憑這一點,在當今的社會上就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事情了。
當他聽到顧歡親口說出來不再做朋友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揪了一把。
他從獄中出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將任何一個人當作是朋友,直到遇到顧歡之後。
可是如今他又親手將這份難得的友誼弄個粉碎。
深夜,久久已經在顧歡的身邊沉沉的睡着了。
可是她卻無法入睡。
每每閉上眼睛,就會浮現出李乾那張以顯蒼老的臉,還有他連連對自己道歉的聲音。
再次的睜開眼睛,輕輕的下牀。
黑暗的臥室裏只有窗簾的地方透出了微微的光亮。
顧歡給久久重新掖了掖被角之後,悄悄的走出了自己的臥室。
此刻已經是將近午夜了,洛喬她們應該已經都睡了吧。
當她來到一樓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客廳還亮着燈光。
“安妮,你怎麼還沒有去休息”顧歡見到在沙發上坐着的正是安妮。
安妮轉頭看了看顧歡微微一笑:“我現在睡不着。”
“有什麼心事嗎”顧歡說着坐在了安妮的旁邊。
“其實也沒什麼,我在這裏已經住了這麼長得時間了,現在除了幫你們在這裏做做飯,帶帶孩子之外沒有再做其他事情了。如今你們的生活已經開始步入正常了,我也該想想自己的事情了。”
顧歡點了點頭:“你從沙巴來這裏之後幫了我,也幫了喬喬這麼多忙了。我們心裏一直對你很感激。如今你要做什麼事情,只要是我們能幫的上忙的,會全力支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