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遠征不以爲怪的笑了起來:“呵呵呵,你這就是少見多怪了吧,你以爲那些地方官員的素質有多高啊。你還記得那個在微博上約情人開房的衛生局局長嗎那可也是多年的領導幹部了,做的那事情還不是弱智的可憐。
這個秦東軍,原本就是挺不着調的一個人,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很有文化水平。早些年咱們省第一次響應中央號召,用公開選聘的法子招第一批副廳級幹部,人家秦東軍可是當時全省的狀元,這一點咱們都是自愧不如。”
“哈,怪不得有些書呆子氣。”趙慎三笑了。
“對啊,考上之後,他副廳長做了不到兩年,偏偏跟一起考上副廳的現任審計廳廳長李元度十分投緣,也是拜李元度所賜,他搭上了齊同義部長那條線。
我記得齊部長那時候還不是組織部長,貌似是宣傳部長或是什麼的,在齊部長的提攜下終於調到記不清哪個廳局級單位擔任了一把手,平平庸庸的熬了五六年吧大概,又調進交通廳擔任了廳長。”喬遠征說道。
“你怎麼知道這個人一貫不着調呢難道你以前跟他有過接觸”趙慎三奇怪的問道。
“哈,這個人在擔任交通廳長的時候,曾經多次想蹭進李書記辦公室毛遂自薦想下去當地方官,但通過了解才發現他工作能力極其平常,雖然齊部長也推薦過他多次,李書記都給壓住了。
後來還是白老闆親自跟李書記提,才把他放下去當市長了。可惜這位爺有心無力,硬生生把全省第二名的南平市給搞得成績下滑,林茂人也來省裏沒少給他上眼藥,但白老闆貌似對他十分看重,終於這次讓他接了市委書記。”喬遠征說道。
趙慎三鬱悶的說道:“媽的,即便是這樣的履歷,他熬了這麼多年,就算是笨蛋也該學些能耐了啊,怎麼還是那麼離譜,信任一個流氓副市長也就罷了,摸上女服務員也就罷了,工作能力差點更是罷了,那你穩重一點也好啊就當個守成之君,我這個市長哪怕累死呢,幹出來成績還不是你這個書記的功勳,幹嘛還要跟我爭寵喫醋一般斤斤計較呢”
喬遠征看趙慎三情緒一直不高,就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壞笑着問道:“詳細說說看,他都怎麼跟你爭風喫醋了,難道你們倆還都愛上同一個美人了不成”
“行了,你就別逗我開心了,我可沒有那麼重的口味,連窩邊草都不放過。”趙慎三苦澀的說道:“比如說,先讓市委辦祕書長拜託我的政府辦祕書長,給我塞去一個肉彈一樣的女祕書,被我趕回去後又換去一個間諜,天天價讓市委書記祕書管我的市長祕書索要我所有的工作計劃信息,弄不懂的還隨時諮詢,唯恐我揹着他做出什麼成績來,你說這是一個市委書記該乾的事情嗎這不跟小雞肚腸的婆娘一樣了嘛。”
怪不得我聽到省裏有些議論,說你有些霸道,政府辦給你配了兩任祕書都被你粗暴趕走,卻把省紀委的中層幹部不明不白的借去跟着你服務。我還打算等會勸勸你把秋爽還回去算了,聽你這麼一說,你的處境若是不自己找個信得過的,還真是成問題。”
趙慎三什麼腦子呀,喬遠征話音剛落,他驟然警惕起來,凝視着喬遠征問道:“省裏都已經有這樣的議論了你聽誰說的,怎麼說的,詳細告訴我”
喬遠征說道:“我去省裏找文省長彙報工作,結束後文省長提了一句,問我聽說你的近況沒,說你把紀委工作的職業病帶去南平了,對工作環境極度的不自信,不停地換祕書,最終還是從省紀委帶去一個才放心了。
聽他的口吻是當笑話看待的,好像你乍一擔任市長,有些神經過敏緊張過頭了一樣。”
“他媽的,秋爽一共跟我也沒有一禮拜,我還是跟方書記說何東昇案子沒結,讓秋爽留在南平隨時瞭解情況的,按照紀委的調查套路,給調查員一個合理的身份留在被調查地掩人耳目,也是慣常的手法,方書記肯定會這麼理解的。可這就有人開始做小動作了”趙慎三忿忿的罵道。
喬遠征同情的看着他說道:“這沒法子,誰讓你頭頂的光環太過耀眼,不僅僅是同級別的人喜歡盯着你事事處處拿你做標杆,就連省領導也對你念念不忘的,隔三差五在重要場合總要拿你當例子勉勵其他幹部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趙慎三不高興的看着喬遠征說道:“我都煩死了,你還在那裏冷嘲熱諷的,難道你也妒忌我,想我喫點苦頭心裏才平衡嗎
哼同級別的人盯着我怨恨他們升遷太慢或許是有的,要不然秦東軍大書記也不會時刻把我的三級跳掛在嘴上了,可是省領導隔三差五的那句話就是你杜撰了”
喬遠征怪笑道:“你個臭小子,真會倒打一耙,你一個地方官當了沒一個月,看上去就如同掉進十面埋伏圈一樣,我恍惚聽見說還有人用你兒子的安全問題要挾你,你看你焦頭爛額的樣子,就差沒神經了,我不也是正廳級幹部當着,比你威風多了,我妒忌你個屁我說的話可不是風涼話,那都是千真萬確的呢。”
趙慎三認真了,他趕緊挪近喬遠征問道:“說說怎麼回事,是哪位大佬又想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