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能走了嗎？”七玥小心翼翼詢問。
“卡沒買到,他們會放過你？”蘇晨有點好奇。
七玥苦着臉,含糊道,“還行,我會看着辦的。”得罪大工會是有隱患,可總比丟了命強。
蘇晨面露沉思,似乎在思量着什麼。
就在這時，又有人湊過來詢問，“有免戰卡嗎？”
七玥看着來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英勇送死的烈士。
雲嫺想掀桌。因爲不斷有人湊過來搭話，一頓早飯居然吃了大半個小時還沒喫完。
許是雲嫺怨念太深的緣故，來人不由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問,“怎麼了？”有顧客上門，不該是好事嗎？爲什麼對方看起來臉色很差？
“過幾天,免戰卡會被拍賣。”蘇晨語出驚人,“只換祕境卷軸和星辰套裝,價高者得！”
七玥是混野隊的,聽着什麼祕境卷軸、星辰套裝,有聽沒有懂,眼中一片迷茫之色。
新來的那個倒是大公會出身，能聽明白對方的要求，於是笑的比哭還難看,“只能這兩樣,還要拍賣競價？”
“那當然。”蘇晨神情倨傲，“你以爲還會再送一張免戰卡嗎！”
那人苦笑連連。經歷過多次戰鬥，活下來的玩家基本對遊戲有了一定的認識。塔防嘛，最重要的是兩點。第一點是mt皮厚扛得住，不讓小怪順利通過。第二點是輸出給力，這樣才能儘快擊殺小怪。免戰卡改變副本模式，能讓mt存活的更久一些。可如果團隊用好裝備去交換免戰卡，變相減弱輸出，那未免得不償失。
“我覺得，沒人能出的起價。”那人以大公會成員的身份誠懇建議，“比如我們工會，進遊戲挺久的了，目前只拿到過一次中等難度的祕境卷軸。卷軸掉落率低的令人髮指不說，副本過關後每人只能拿到一件星辰套裝零件，怎麼可能會拿出來交換？”
蘇晨無所謂道，“祕境卷軸有八個位置，留幾個空位出來也行啊，我們不挑的。”
那人十分無奈。面前這倆兇名在外，在白落城都能對玩家動手。別說他沒祕境卷軸，就算有，怎麼放心帶他們進副本？
“這樣吧，一件星辰裝備換一張免戰卡。一張低級難度祕境卷軸，或者中等難度祕境卷軸一個位置，也能換一張卡。”雲嫺拍板決定，“交易時間定在十天後。”
“喂！”蘇晨很是不滿，他覺得這個定價太低了。
“算了吧，一幫窮鬼，榨不出什麼油水。你覺得他們會肯傾家蕩產買張免戰卡嗎？”雲嫺勸道。
蘇晨啞口無言。仔細想想，似乎是這個道理。其他工會可不像星辰一樣家大業大，富得流油。
對面那人十分苦悶。明明是在降價，他怎麼覺得自己被鄙視了，反而感到很憋屈？
“行了，都去回話吧。”雲嫺大手一揮，果斷道，“誰先出的起價，我就賣給誰。就算有人想包下四張免戰卡，都沒問題。”
七玥如蒙大赦，轉頭就跑，一會兒就沒影了。
另一人長嘆一聲，慢悠悠往回走。心裏想的卻是，要是沒人肯當冤大頭，他們應該就會降價了。
**
終於消停了。
雲嫺剛喝下一口粥，大當家坐下，“有空嗎？跟我談一談？”
然而她就想安安靜靜喫個飯，並不想談話。於是雲嫺指着蘇晨，介紹道，“這是我們會長，有事請找他。”
蘇晨，“……”
他什麼成會長了？怎麼本人完全不知情？
雲嫺高傲冷豔回望。她不知情的時候，還成工會聯絡人了呢！
大當家不得不打斷兩人的眉目傳情。他輕咳一聲，嚴肅道，“我有一張中等難度祕境卷軸。”
蘇晨興致缺缺。有又怎樣？肯拿出來嗎？
“我可以給你們五個位置。”大當家緩緩道。
雲嫺面色古怪。她沒聽錯吧？要給他們五個位置？這跟把祕境卷軸送給他們沒區別。
“你確定是五個位置？”蘇晨不得不跟大當家再次確認。
“是五個沒錯。”大當家點點頭，沉聲道，“祕境裏的擊殺所得可以全歸你們，我只希望我和我的兩個隊友可以平安無事，跟着蹭個屬性點。”
雲嫺微怔。聽大當家的口氣，似乎就算要他們交出星辰裝備，他們都會答應下來。
“見過幾個人，你倒是最知趣的。”蘇晨笑道，“收了你這麼多好處，只要不是喪心病狂，肯定不會傷人。名人閣明面上看起來是吃了點虧，但事實上有效保證了自身安全。其實只要我跟輔助一起進副本，你跟隊友就不會安心。所以索性大方點，把大部分名額讓出來，求個平安。”
大當家不語，算是默認。
“什麼都瞞不過你。”大當家承認了。
“可我目前沒那麼多免戰卡。”雲嫺面無表情提醒。
大當家一愣，像是完全沒想到這個回答。
雲嫺接着說，“必須等十天，到時候才能交易。”目前身上只有一張免戰卡，十天後可以製作出另三張。
“那就行。”大當家鬆了口氣。
當即，三人約好下次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大當家走後，雲嫺開始發愁，“人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這要怎麼通知三個小弟進副本？”至於先前有意向做交易的幾家工會，她打算全推了，只因大當家的提議實在讓人無法拒絕。
“放心，不難。”蘇晨輕鬆道，“只要知道玩家的編號，花上10積分，就能讓系統給玩家送條短信。”
“還有這操作？”雲嫺驚訝，她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恩。還記得當初跟虎妞熊哥合作，輪流使用訓練場的事情嗎？當時她就是這麼聯絡我的。”蘇晨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虎妞熊哥……
雲嫺眼前一黑，當即拿了個肉包子狠狠砸過去。湊不要臉的！兩個月前就知道的事，居然現在才告訴她！
蘇晨身手敏捷，把包子抓了個正着。
“走啦。”他啃着肉包，一溜煙跑掉。
“這都什麼人？要麼渾身上下長滿心眼，要麼就是二愣子。”雲嫺一陣無語，“個個都在擔心我們進副本會傷人，這要說一句‘副本通關後，打算用星辰裝備做交易’，怎麼可能有事？”畢竟星辰裝備按人頭髮放，少一個人就是少一件裝備。只有讓他們活着，才能作交換。
“要麼蠢傻呆，要麼鬼精，沒一個讓人省心的。”雲嫺嘆了口氣，煩躁的幾乎喫不下飯。
**
十天後，高級訓練場。
場內共有二十個目標，或靜止不動，或勻速前行，或加速運動，但云嫺瞄一眼，就能根據目標的運動軌跡，判斷出它三秒後的落腳點。
她揮舞着法杖，如同揮舞指揮棒般愜意。很快，第一枚魔法彈命中，第二枚命中，第三枚也擊中目標……十枚魔法彈射出，十個目標依次倒下。
雲嫺心如止水，面色平靜，繼續射擊。
射出二十一枚魔法彈後，全部目標都被命中。
下一秒，系統提示，“恭喜玩家掌握基礎遠戰3。”
掃了眼腕錶，說明如下——
基礎遠戰3：玩家掌握了高級遠程攻擊。進行遠程攻擊時，基礎攻擊+12。
雲嫺心裏清楚，這是疊加效果。完成初級課程基礎攻擊+3，中級課程後基礎攻擊+4，高級課程後基礎攻擊+5。訓練好久，她終於完成了高級課程，把+12基礎攻擊的屬性拿到手。
稍作休息，雲嫺匆忙趕往約定的地點——今天可是刷祕境副本的日子。
等她趕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到齊了。
名人閣的玩家正拉着術士說話，術士卻是一臉的無動於衷。蘇晨淡定地在旁邊看戲，也不阻攔。
瞥見輔助，術士淡淡道，“行了，人齊了。”
昔日的小夥伴一陣氣餒。他說了半天，人家似乎根本沒聽進去。
“喲，還是老熟人。”雲嫺有些意外。跟他們一起進副本的居然是大當家，名人閣的法師，還有弓箭手。
大當家不欲多說，直奔主題，“免戰卡呢？”
雲嫺遞出四張卡片。
大當家接過，一一檢查後點點頭，“沒問題。”
“那就進副本吧。”雲嫺期待道。
大當家依言使用卷軸。卷軸撕開，衆人面前忽然出現一道鐵門，並緩緩打開。
雲嫺率先進入，星辰工會其他人立即跟上。
法師深深地嘆了口氣，表情頗爲無可奈何，“也不知道進去後會怎麼樣。”
“不然怎麼辦呢？卷軸掉落的不是時候。”弓箭手愁眉苦臉道，“咱們工會只剩下五個人，大家都沒信心能通關。過不了關，卷軸就相當於被浪費掉了。與其找別人合作，不如找他們交易，起碼能多換幾張免戰卡。再說，術士在對方團隊裏，好歹會顧念些舊情吧？”
“別說了，一起進去吧。”說着，大當家率先邁開步伐。
法師忍不住想，如果術士沒有離開，上次陣營戰，名人閣會不會就能全員存活下來？如果有八個人在，工會通關祕境是不是就不成問題？
然而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挽回。
法師扯了扯嘴角，笑自己想太多，然後毫不猶豫進入鐵門。弓箭手緊緊跟在後面。
等八人都已進入，鐵門緩緩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