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月熙和薄盛衍性子從小就不合,並無太多交流,應該說很多時候都是薄月熙端着姐姐的身份,自以爲是的在那裏指手畫腳,薄盛衍雖沒反對,但也從來都沒聽從過。
甚至很多時候,唐沁都有懷疑過,若不是薄月熙和他流着同樣的血液,都是藺雅的孩子,薄月熙在他那裏也和其他肖想他,肖想盛世總裁夫人位置的女人沒什麼兩樣吧。
偏這本就剩下不多的姐弟情,薄月熙不珍惜就罷了,還可這勁兒的做,就因爲一個根本就不愛他的男人,故意針對宋若初。
針對宋若初就算了吧,那原因雖不靠譜,但也無法否認那也是個原因呀。
只是要從薄盛衍手裏抽出盛世股份那是個什麼鬼
如果唐沁自己處在薄月熙那個位置的話,平時總是闖禍,但無論怎麼闖禍,有一點不會變的就絕對不會從薄盛衍手裏抽出可以賴以生存的股權的,真要抽出,那也就代表着她是鐵了心要和薄盛衍決裂了的。
可現在的薄月熙卻是
算了,往事堪回首,縱然那往事不是自己的也一樣。
“好了,薄盛衍的話我已經傳到了,要怎麼做是你自己的事兒。”
話落,唐沁一秒猶豫都沒有,果斷的掛了電話,擡頭看向樓上薄盛衍和宋若初的房間,驀然笑了。
樓上,宋若初把熱熱的菜粥遞給薄盛衍,同時也把剛薄月熙來電話,自己怎麼讓唐沁回電話的事兒說了。
“我想,很快薄月熙就會和你打電話來的,要怎麼做隨你,我沒意見。”
但,其實宋若初這麼說本身就是種意見了。
宋若初說的話薄盛衍早就聽到了,心裏有數,在聽到她看着自己親口說一遍也沒太大感覺,從善如流點點頭。
“嗯,你說的很對,我都已經發燒了,自然不適合在去公司了。”
宋若初沒說話,斜眼看着薄盛衍。
薄盛衍繃着臉,面不改色,道:“我說的是真的,本來上次轉股的事兒都是趙俊在做,一事不煩二主,這次也還是他吧,至於我還是好好在家裏養病吧。”
剛宋若初離開放開,薄盛衍躺在牀上想明白她到底爲什麼會生氣,直到出門來站在樓梯口處聽到那些話纔想明白。
首先,她會生氣是因爲他的高燒,其次就是他發高燒的原因了。
疲勞過度從而導致高燒
只聽這名字就知道這絕對不是短時間之內能造成的,但鑑於盛世最近工作不多,除卻德國合約問題實在是沒有其他工作給他忙,而德國合約也絕對造就不了他的疲勞過度。
而排除這些,唯一能讓他這個樣子的就只有一個薄月熙突然要求的那百分之三十的盛世股權。
一百八十億的資金,不是小數目,只幾天的時間就籌集了,厲害是自然的,但又能有多少人想到這厲害下是怎麼樣的疲憊和費心呢。
趙俊那裏是怎麼樣爲難就不用說了,即便是薄盛衍那段日子也不好過吧。
而那段日子她懷孕,有以爲突然得知薄月熙和宋氏破產有關,心神震動,他擔心她身體即便有困難爲難怕是也不敢在她面前透漏絲毫吧。
那些事情加在一起,會有多少的壓力怕是常人根本就想象不到吧,而薄盛衍硬是把他們扛了下來,繃着神經去運作。
他心志強大,沒有太多感覺的,但其實不是他的身體誠實的記錄下了這種感覺,並且隨着時間的增多而增多,到他從德國回來,喝了酒,心志放鬆,全身心被疲累席捲這纔會突然高燒起來。
宋若初想出了這些,遷怒這件事兒的始作俑者薄月熙是肯定的,但又何嘗不是在責怪自己對薄盛衍的關心不夠呢。
宋若初有多生氣,就有多心疼薄盛衍。
薄盛衍深知這一點,自然不會生氣了。
“所以,不要生氣了,好嘛”
生氣對孕婦來說實在是不是好事情,也就是因爲知道這些,所以他當初纔不和他多談那些事兒的,若她現在還生氣,那他當初做那麼多又有什麼用呢。
“我很好,你那隻眼睛看到我在生氣。”宋若初沒好氣。
“兩隻眼睛。”
薄盛衍擡手,想要去捏宋若初的臉,但手還沒碰到宋若初的臉,電話震動聲音響起。
大牀旁邊的桌子
宋若初和薄盛衍對視一眼,同時轉頭朝着手機看去,同一時間在手機屏幕上看到薄月熙的名字不斷跳躍着。
薄盛衍擡眸看向宋若初,而宋若初卻在他看過來後立刻挪開了視線,轉頭看向窗外。
輕笑一聲。
薄盛衍去捏宋若初臉的手轉移方向,拿起桌面上不斷震動的手機,接通了電話。
電話裏,薄盛衍還沒說話,電話那邊薄月熙的咆哮聲傳來,其內容自然是數落剛唐沁說的話,並且薄月熙還特意說,雖然話是唐沁說的,但肯定是宋若初指使的。
薄月熙的聲音太大,即便宋若初隔着電話一段距離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薄盛衍聽着,不時擡頭看向,臉上露出可疑的微笑,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開口。
“你想太多了,唐沁沒撒謊,她和你說那些的確都是我讓她說的。”
薄月熙的叫嚷,在這一瞬間停止。
薄盛衍掛了電話,擡頭看向宋若初。
“聽見我說的了。”
“嗯哼。”
“滿意了吧。”
縱然明白薄盛衍會疲勞過度以致高燒也有自己的原因,但現在她還懷孕着,自己無法對自己做什麼,如此情況之下自然只能找薄月熙出氣了。
“話是你自己說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話是如此說着,但臉上的神情分明有所和緩,薄盛衍到也不揭穿她。
這邊,薄盛衍和宋若初之間,因爲薄盛衍的聰明識趣兒,已經有變好,但那邊薄月熙聽了薄盛的話,肺都要氣炸了。
“薄盛衍,他居然敢這麼說,居然敢這麼說”
之前薄月熙無論什麼任性的話都敢說,什麼任性的事兒都敢做,未嘗不是喫定了薄盛衍根本就不會生她的氣來着。
心裏充滿自信,十足篤定的事兒,卻在薄盛衍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被打的粉碎,她怎麼能不生氣,不震怒呢。
“不,盛衍纔不會這麼對我呢,他會這麼說肯定是因爲宋若初唆使的。”
“還說什麼發高燒了,就是撒謊也得找個像樣的理由吧,盛衍身體那麼好,這麼多年連個感冒都麼有,怎麼可能現在就發燒呢。”
“你說唐沁說,盛衍發高燒了”
薄月熙正氣在頭上,聽見這話,就像是找到了同盟者一樣,根本就沒注意到人家這麼說只是在問,可沒有和她一樣是在討伐的意思,立刻回身附和道。
“對呀,你說他們好不好笑,真是笨可以,找什麼理由不好居然找這樣個理由,昨天盛衍都還好好的,說好了今天只要我把那筆錢還回來,他就把盛世的股權還給我的,結果今天就說發高燒了不能下牀了,這藉口還真是拙劣呀。”
雖然不知道昨天薄勁濤到底是怎麼和薄盛衍說,才讓他同意把股權還回來的,薄月熙根本就不知道,只是心裏一早就認定了薄盛衍根本就不可能願意把股權還給她,即便現在薄盛衍同意了,也只當是承受不住薄勁濤的壓力纔會這麼做的。
恰好,現在又接到電話說薄盛衍不能來了,更加坐實了她心裏這種懷疑。
“我就知道,盛衍早就對我這個姐姐有意見了,只是以前礙於面子不好說,也根本就不想要我繼續拿盛世的紅利,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我自己主動放棄了盛世的股權,他肯定不會甘心把盛世股權還給我的”
“夠了。”
薄月熙還在碎碎念,突然而來的乍響就像是驚雷,驚得她張着嘴巴,忘記了說話。
藺雅紅着眼睛瞪着薄月熙:“夠了月溪,你還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麼。”
薄盛衍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沒來還不知道,薄月熙就在這裏抱怨上了,即便她偏心薄月熙,但也不得不承認,她剛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太誅心了。
對於藺雅突如其來的怒氣,薄月熙有些不知所措。
“媽”
“別叫我媽,我沒有你這樣狠心的女兒。”藺雅眼眶紅紅,那雙向來溫柔的眼睛裏寫滿了失望:“月溪,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以前的這個人,長着和她女兒一樣的臉,但冷漠無情的讓她恐懼。
薄月熙是任性的大小姐,但絕對不會是來冷漠無情的禽獸。
“聽說盛衍發高燒,你不僅不過關心還如此埋怨他,你究竟有沒有把他當做是你弟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