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姓朱而且跟朱娜還有一層特殊關係。 .他是朱娜的父親,朱尚志。
朱尚志有兩個孩子,一個是朱娜,一個是朱剛。
孩子正用錢需要充實化的時候,他出事了。一條腿活生生的碾斷,老婆跟人跑路,他不但是絕了生路,沒了經濟來源,還被至親背叛,兩個孩子迫不得已輟學在家。
朱尚志可謂是走到了絕路。
在一個月黑風高夜,他服了大量的老鼠藥自殺了。
朱娜憑自己的天生條件,靠姿色生存下來並不難。可惜的是她弟弟,踏足社會,沾染了不少惡習,好逸惡勞,坑蒙拐騙偷,那樣賺錢做那樣。
在後來,朱娜遇到有錢人老公,朱剛有了固定的經濟來源才稍稍收斂一些。
朱娜是遲志平的第二任妻子。
接到老羅的電話,我沒有把剛纔切身感觸的事告訴他,手指還是捏着小殷殷的相片,掛了電話,下意識的看了相片一眼,心裏說:“你如果真的遇到事,不妨來找我,別搞得神祕兮兮的,這樣子我受不了。”
我要去遲志平家,小胖還沒有回來,無奈之下我留下紙條告訴他去的目的地。
咱的交通工具實在是太垃圾,撲街的摩托車,要是可能的話,哥一定換一輛特拉風的哈雷。
摩托車突突冒出一股黑煙直奔遲志平家。
不巧的是,遲志平沒有在。
敲了好幾聲門,沒有動靜,我想遲志平沒有在家,遲欣蓉在學校。
她是老師,我還是從小胖口裏聽來。
遲欣蓉是老師,這真是有點出乎意外。
想她那麼冷漠的人,怎麼可能做人民教師教書育人?
算了,我來也不是找遲欣蓉的。是想證實一下心裏的想法,這個想法很關鍵。
沒有人,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
轉身,摩托車鑰匙一扭,突突--我討厭車子沙啞的突突聲,討厭它屁股後面冒出來的黑煙。
不注意,身後的門開了。
露出一雙警惕戒備的眼睛。
“你找誰?”
問話的人百分百是朱娜。
我轉身,看見一張熟悉也蒼白的面孔。一襲印花黑低白花防曬紗衣,修長抹胸長裙,襯托她窈窕身材。化淡妝、施薄粉、描輕眉、脣淺紅,卻也掩蓋不了因爲睡眠不足導致的黑眼圈。
黑眼圈在蒼白的面龐很明顯,特別是黑雲罩頂可不是好事,她很危險。本來想轉身離開,看她這樣,不忍心,隨口問:“你要出門?”
“是你……”說話,朱娜懶洋洋的瞄了我一眼,從胳肢窩下抽出夾包,啪嗒一支菸徐徐飄出淡淡的煙霧。
我沒有聞到尼古丁味道,卻感觸到她淡漠表現下,沒有說出來的話--不速之客,請你離開。
“朱娜,你父親還好吧?”
朱娜渾身一震,神態異常,卻也很快恢復自然道:“對不起,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父親出車禍死了?肇事人是遲志平對不對!”
朱娜這次當真很震怒,她銀牙一咬看四下裏無人,很快的說了一句話:“回屋裏說。”
之前雄赳赳來找遲志平,本來是想問一下他替人坐牢的背後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只有他配合我才能查出放置七煞釘的背後真兇。
可遲志平沒有在家。
家裏一個朱娜。
要是我跟了進去在屋裏,會不會被她污衊我別有用意,要知道老羅說的話,對我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
“怎麼,不敢進來?”
我去。
朱娜這句話徹底激怒我,怕什麼?
你一個女人家都不怕,未必我還怕?
怕個球。
進屋裏,涼絲絲的,目測有空調。
朱娜雙手捏緊夾包,坐在我對面。雙目死死盯着我問:“你不是麻五喪葬店的殯葬師嗎?什麼時候做起私人偵探調查不想幹的破事,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我把一個本子,還有電話拿出來,放在茶几。不疾不徐,不慌不忙拿出一支菸,啪嗒點燃打火機,噓一口煙霧,透過煙霧看向煙霧這張蒼白充滿戒備心的面孔道:“收人錢財忠人之事,我不是私家偵探,的確是殯葬師,但是我們有原則,那是幫人幫到底,客戶善後事我們有義務幫忙,這個本子記載了,遲志平出車禍事件背後的真相。”
到現在我還是沒有把遲志平是替人坐牢這件事兜底,我想看看朱娜的反應。
相互沉默不語,對持片刻,朱娜果真緊張了。
她吞口水的樣子很狼狽。雙手離開夾包,低頭,然後打開夾包,抽出來一摞嶄新的紅票子,顫聲道:“我這麼多了,遲志平給你說了什麼,讓你做什麼,請你住手。”
我跟你說,女人是女人,不禁嚇的,一點都不好玩。
我沒有接錢,而是認真,專注的盯着朱娜說:“苦主是你父親?”
朱娜含淚點頭。
“你……是報仇來的,七煞釘也是你放的。”
朱娜搖頭,又點頭,又搖頭說:“不是我,是……我弟弟……”
“你還養鬼?”
這句話嚇住朱娜,她手裏的包失手掉下,落地的聲音沒有聽見。
包很昂貴,真皮的。
“你別瞎說,我哪有養鬼。”
我把抽了一口的煙摁滅在菸灰缸裏,彈了彈手指平放在本子,依舊目不轉睛的盯着朱娜一字一句說:“你身有一股常人沒有的陰冷氣息。”
朱娜乍一聽這話,赫地站起,擡手一指道衝我吼道:“滾出去,你這個胡說八道的混蛋。”
前一分鐘還想收買我,現在居然喊我滾。
我笑了笑,無所謂的拍打一下屁股,寓意是:走走,絕不帶一絲雲彩。
看我要走。
朱娜緊咬嘴脣,眼裏閃爍淚花,視線隨我動而動。
走到門口,我沒有回頭,一次也沒有。
手搭在門栓,正要抽出。
“等等……”
我回身看向她。
朱娜嘴脣顫動,憋--一句話沒有說出來,眼淚水奪眶而出,一屁股跌坐在沙發,然後爆發出憋屈的大哭聲。
我是不喜歡朱娜。
不喜歡她插足人家的家庭,但是也同情她。
車禍事件,家庭條件不好,沒有靠譜能幫助他們的人,單靠一筆賠償金,也不能買回父親的一條腿。
父親沒有了腿,失去工作是必然。
朱娜跟弟弟朱剛失去讀書的機會,很小進入社會。
爲了報仇,朱娜不惜犧牲一切靠近遲志平。
她哭,是因爲愛了這個不該愛的男人。
“七煞釘是我弟弟找人放的,我……養鬼……現在被鬼反噬,求你救我……呃……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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