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好吧！”我拒絕了街道辦要替我付賬的事，順道剝開橘子遞給他一半說：“嚐嚐。 .”
街道辦的沒有拒絕，雙手來接過我遞給的橘子笑嘻嘻美滋滋的喫起來。
我抽空朝斜對面正在朝我們走過來的秦簡使眼色，然後打手勢。
秦簡心領神會，走過來招呼街道辦的去看看那邊。順帶把我買的橘子提過去，我說：“工人們辛苦，你把這些散給他們喫。”
“這個可以有。”
秦簡跟街道辦的小老頭離開。
我急忙對廖運華老人家說：“廖婆婆，我的問題你還沒有答覆。”
“我那一次去衛生間，是衛生間剛剛修好，看那都好，乾乾淨淨，地面還能照得見人影，真的挺好，可沒想到我在進了衛生間的時候，聽見男衛生間那邊傳來聲音，好像是在拆卸磚塊的聲音，噼裏啪啦，哐哐的怪聲，我怪，剛剛修好的衛生間幹嘛要拆除？”
老人許是憋得太久的這件事，在給我講述的時候有點小激動，有出不勻氣的感覺。
“你歇口氣，再說。”說話，我急忙轉身看有沒有雜貨店，能不能給老人買瓶礦泉水。可是看了半天。這裏有賣水果的，賣滷肉的，還有水產的，是沒有雜貨店。
花甲老人繼續簡述道：“我聽見聲音是男衛生間傳來的，出去看。看到有人進去，我問，裏面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在拆除磚頭。被我問話的人感到莫名其妙，衛生間是好好的，在用着，不可能拆的，我看他進去，看他出來，他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像逃也似的跑了，我想人家八成把我當瘋婆子了。”
“你確定聽見怪聲，而不是你的聽覺出現問題，或者是幻聽？”
“沒有這個可能，我聽覺好得很，你看我滿口牙都在。”
倒也是，看老人家也是六七十歲的人了，精神飽滿，牙齒完整，說話流利，賣東西也麻溜的。
“老人家七十幾了？”
“我老人家七十三。”
“你這麼大歲數還來，不怕家裏人抱怨？”
“我家裏沒有人，不瞞你說我是孤寡老人。”
“哦。你再給我說說包會的事好不好？”
“好，說起這個包會也是可憐，她老公的媽媽，也是她婆婆跟我是老相識，只是個人的生活方式觀念不同，我們倆很少接觸。看包會這媳婦也是不錯的，對老人對好，對街坊鄰居也好，大夥都喜歡她，都喊她小朱，好人命不長，她沒有孩子，結婚幾年都沒有，婆婆對她不好，老公嫌棄，她得了鬱郁症，然後查出得了不治之症，那天看她心不在焉的做生意，看她去衛生間，然後神經兮兮的出來，告訴我說聽見隔壁男衛生間裏，有人喊她名字，她以爲是熟人答應了，沒想到在衛生間邊等了許久，出來的人走了，剛剛去的人，不是喊她的人，然後她嚇着了，一下午都心神不寧的樣子。下午我收攤，叮囑她早點回去，現在身體不好，要多休息少操心其他，可是她偏偏不聽，還真去了衛生間，還死在哪！”
“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事不好說，人都死了，說了也沒有用。”
“嗯，謝謝你廖婆婆。”說話我掏出一張紅票子悄悄遞給廖婆婆說：“老人家，你真的很好，這個你收下算見面禮，如果你不嫌棄，以後當我是你孫子。”
老人家拒絕收我的錢，還告訴我說：“小夥子，你是好人，我有錢用，天老爺安排好的命運是改不了的，我活一輩子雖算不完美，但是做生意還可以，賺的錢，我都捐給地震災區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們了。”
真好，現在這種好人不是沒有，而是不多。像老人家這麼好的人，簡直是鳳毛麟角。我朝她豎起大拇指：“老人家，你是好人。”
“別忙給我發好人卡，其實我在以前也抱養一個孩子，可惜的是我命不帶，孩子半歲多發高燒抽瘋死了。”
“可憐。”看老人眼眶乏紅，我於心不忍，也不想在深~入的刺激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打算離開。
看我要走，老人突然喊住我說：“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沒有說出來。”
“還有事，”
“要說包會沒有生育能力這事還真的怪她婆婆，記得包會跟鄭開耍男女朋友到結婚，懷孕了好幾次，她婆婆都不答應要孩子，說不是男孩不要，只要包會懷孕了，她婆婆去找人算是男是女，回來喊包會去墮~胎，包會堅決不答應，她婆婆聯合鄭開來對她不好逼人犯，包會墮~胎好幾次，後來她婆婆算了，這一胎應該是男孩，她卻再也懷不了，唉！作孽。”
沒想到這次出來，能在廖婆婆這兒聽到這麼多，收穫還不錯。回到現場，正好拆到牆根。
期間秦簡悄聲問：“怎麼樣。”
“還不錯。”
衛生間牆根跟街道邊的房屋是間隔開的，所以即便是把整個衛生間拆除也不會影響其他。相反的是，我覺得拆除了這個衛生間，這裏的風水好多了，水果的生意只會越來越好。
“你覺得有可能挖到什麼嗎？”
“看吧！接下來是現澆根基。”
“這個現澆根基不好弄吧！”
“是不好弄，要一塊一塊的敲碎，才能細緻的檢查。”
“老人家給你說了些什麼？”我看街道辦那個小老頭沒有在，我沒有馬答覆秦簡的問話，是隨口問一句：“剛纔那個人去哪了。”
“盛情難卻，他說街道辦今天做東，招待我們。”
“你大爺的，答應了？”雖然我很少跟這些叫做人的生物打交道，卻也深知喫人嘴短拿人手軟的話，這街道辦怕我們寫工作報告的時候順帶這條街的情況，所以是想用一頓飯來賄賂我們，一句話這頓飯不能喫。
“你不瞭解我還是裝糊塗，覺得我會答應嗎？還大爺，你是我大爺。”
“哈！”
“別打馬虎眼，趕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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