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

    顧溫暖停留在臉上的蜜意,全部停止,呆呆的看着面前人,眼神呆滯久久。

    不捨得說不出口。

    “爲什麼還要走啊,我以爲你突然的出現”是天上突然狠狠砸下來的寶物,她還沒有來得及幸福的暈過去,結果這寶物就自己長了腿要跑。

    誰都不捨得,自己的東西卻這麼快就要走。

    靳南城低眸,一手撫摸着顧溫暖那跟自己的手差不多的臉,一手便可遮蓋。

    多想遮蓋好這不捨的表情。

    他有點兒動搖內心的決定了,可是因爲自從在自己的自作聰明之下。

    要以後都不能見到這個女人,他做不到。

    那個手術,或許是有風險。

    但是冒這險,跟顧溫暖在一起,那不是最好的嗎

    他放下手,那犀利的眼眸柔軟下來,輕聲細語的說:“我就是做好了這個案子就好了,然後我們在年前就舉辦婚禮好不好。”

    “好好啊。”顧溫暖嗓子裏有點哽咽。

    他刻意放低的姿態,是爲了自己,顧溫暖忍不住的哭起來,像個小孩子以後,用袖子直接在眼睛周圍擦來擦去,手指握成爪。

    “老婆你幹什麼,你的眼睛很漂亮,不要破壞掉好嘛”

    靳南城出手制止了顧溫暖這個略有自殘的行爲,近看,那雙眼眸就像精靈般活靈活現。

    睫毛被淚水打溼,如初晨雨露。

    一眨,動人心竅。

    顧溫暖邊哭邊說:“每一次你跟我說有大事,但是你最後都是瞞着我,你是不是還有事情瞞着我。”她伸手去夠紙巾,然後擦了擦鼻涕。

    茫然抓着靳南城的胳膊道:“你是不是還有事情瞞着我,我是你的妻子,你爲什麼不可以信任我。”

    這是個死局。

    靳南城斷然不可能貿然回答,因爲正常人的反應一般都是直接惱羞成怒的否認。

    但,靳南城神色如常。

    讓人看不出端倪,用手錯開顧溫暖抓着的胳膊,然後:“公司的機密你也想要知道嗎如果不相信的話,隨時都可以去問問沈野。”

    搬出沈野來。

    打消了顧溫暖內心一半的疑慮。

    眨着眼睛,盯着靳南城就凝止,止住哽咽聲,小聲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的話,沒有什麼好處。”他騙人能有什麼好處,向來沒有好處,還要十分得小心,避免被拆穿。

    這一次。

    靳南城也是在冒險。

    因爲手術有風險,雖然可以儘可能的避免掉,但是卻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保證絕對的安全。

    所以還要說服顧溫暖,在家裏乖乖的等着。

    顧溫暖雙手反剪到腦後,扯着長頭髮捆在一起,把礙事的碎髮也綁上,露出一張可愛圓潤得鵝蛋臉,突然湊近了靳南城那雙鷹眸。

    盯着,就半天都不說話。

    這讓靳南城險些亂了自己的陣腳,收手,站起來身來,“我剛纔進來的時候看見你在做飯,你還沒有喫飯”

    “什麼我在做飯。”

    她腦子裏的懷疑一下子被另外一堆事情給擠走了,突然想到了在靳南城進來之前,自己的鍋裏還放着凍得餃子。

    但是還燒着水,餃子一直就沒放下去。

    她下了沙發,一把掀開如雕像般站在那裏的靳南城,走到廚房,掀開鍋蓋一看,鍋底上只是浮着一層淺淺的水。

    一揭開,水蒸氣撲面而來,顧溫暖被水蒸氣燙了一下,本能的丟掉了手裏的鍋蓋。

    摸着被燙紅的手,靳南城人高馬大的一眼就看到了這狀況。

    三步並做兩步的走進來。

    關了火以後,看着顧溫暖那手掌一片通紅,他抓着紅的邊源部分,顧溫暖的眉心立馬擰巴在了一起,“有點疼,嘶”那表情哭的快要成了一把苦蓮了。

    “你拿冰敷一下,我幫你做飯。”

    連做個飯都可以把自己給弄傷,要是他去做手術了,還能夠拜託誰來整治這個不知事的女人。

    顧溫暖擡着下巴,盯着自己的手指頭說:“哦。”

    至少靳南城不會自己做個飯,還要分心半天出來,鍋子已經燒的鍋底爛了,所以把廢鍋丟進垃圾桶,打開冰箱,從裏面拿出食材。

    早上不適合喫水煮的,容易給面部積蓄太多的水分,等到水分在運作過程中會帶着身體油脂一起蒸發。

    這樣會讓顧溫暖更瘦。

    免了早餐必需的牛奶或豆漿。

    過了半晌後。

    一頓擺盤精緻的早餐上桌,白色蕾絲邊的餐巾鋪墊着紅色的漆木桌子。

    顧溫暖就傻坐着,到現在還不敢相信給自己做飯的人就是靳南城。

    但是看着早餐。

    她的饞蟲立馬上身。

    但是,經過這幾次後,她又有點兒拘束了。靳南城卻不這麼拘束,而是自己動起刀叉,大快朵頤。

    “你要是不喫飯的話,等會兒去劇組拍戲還要空着肚子,川市的早晨是不買早點,也沒有喫早餐的習慣。”好心的提醒,把切碎的食物放進嘴裏咀嚼,那一個動作都是如此的矜貴,這話讓顧溫暖也漸漸地放開,一邊切着盤子裏的食物,一邊用目光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雖然感覺上是沒有什麼事情在瞞着她,可是那一次不是給她這種錯覺。

    顧溫暖早就知道了這個男人不會願意主動跟他透露心聲的。

    她從不幻想自己會有這個專權。

    把食物給切碎了以後,顧溫暖把放了叉子,把食物給放到放刀那個位置,把刀準備往嘴巴里塞,靳南城察覺到了顧溫暖那敏銳的目光。

    擡頭,就見顧溫暖那自殘的行爲。

    他飛快的奪下顧溫暖手裏得刀,“你幹什麼,準備給我表演一項絕技”

    “不是我的培根肉呢”顧溫暖看到靳南城的手裏拿着切肉的小刀,但是她記得自己抓着的不是肉嗎

    結果,低頭一看,自己的桌邊。

    那塊兒培根肉正安安靜靜的躺在本該是刀放的位置,好像還在訴說着自己其實是無辜的。

    “我沒有想過自殘,剛纔只是看想事情入神了。”要是說是看這個妖孽的男人入神,肯定又會被嘲弄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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