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下了,等着顧沉給她拿喫的,簡桑榆還在微信裏和米那聊着一個人忽然認牀差點睡地上去的可能性有多高。

    對於簡桑榆的疑問,米那就回了她一條消息。

    顧沉就是在誆你的,你睡着了以後一直都很乖的,甚至可以一個晚上都不動,怎麼可能忽然好端端的認牀?再說了,顧沉宿舍那張牀你又不是第一回睡,怎麼可能現在才認牀?他就是在逗你玩。——米老鼠不愛大米。

    簡桑榆看完短信的時候顧沉正好回來,她擡頭,很認真的盯着顧沉看了好幾秒,最終還是傾向於認同米那的這句話。

    顧沉關心她是真的,但是,不代表這傢伙沒有壞心眼故意誆她。

    至於爲什麼要誆她,他有什麼好處呢?

    這一點簡桑榆暫時也沒有想明白。

    睡得早,胃口好,簡桑榆一早上的飯量,直接把顧沉給驚着了。

    等簡桑榆滿足的放下筷子說自己喫飽了的時候,顧沉已經用那種擔心的眼神看了簡桑榆好一會兒。

    見簡桑榆站了起來神色無虞,顧沉還伸手摸了摸她的胃,問她,“不難受?”

    “不難受啊。”簡桑榆搖搖頭。

    顧沉這才放下心,牽着她的手出了食堂。

    兩人是散着步慢慢的回宿舍的,顧沉還要去上班,所以只送到簡桑榆樓下,看着她進門以後顧沉纔回去。

    打開辦公室的門進去,顧沉一眼就先看到被他放在辦公桌上最顯眼位置上的那個新娘擺件。

    顧沉笑着走了進去,坐下以後,伸手先摸了摸小新娘,看着小新娘臉上淺淺的笑意,顧沉忽然就想到昨夜半夜醒來看到簡桑榆蜷縮的睡在角落的那一幕。

    顧沉的指尖微微一頓,忽然意識到,在他和簡桑榆感情融洽之前,似乎,簡桑榆的睡姿就習慣是這樣。

    缺乏安全感的,不管在哪裏,睡着了,都是蜷縮成一團睡着牀的一角。

    哪怕是結婚後那段時間,他偶爾回家,兩人同牀共枕的那些時候,她也是那樣。

    從後來他開始霸道的要把人摟在懷裏以後,才漸漸的沒有看到她這樣的睡姿。

    一直到後來,她習慣了他的存在,依賴他的存在以後,簡桑榆這隻小刺蝟才漸漸的放下防備,能在他身邊酣睡。

    所以,如今看看每天晚上能在自己身邊沉睡的人,一想到之前她一個人自己扛過來的每一個晚上,顧沉竟然會心疼她。

    心疼沒有被他摟在懷裏的,她的那些年年歲歲。

    顧沉想,其實他認識簡桑榆的時間真的很長了,但是,真正開始瞭解她的時間卻並不長。

    昨晚應當只是一個巧合吧。

    顧沉想,簡桑榆現在是沒有理由縮回她的烏龜殼子裏的。

    現在分明就是一隻小野貓,誰惹她就撓誰的小野貓。

    思緒轉到這,顧沉拿起手機給簡桑榆發了一條微信過去。

    誰要是欺負你,惹你不開心了,記得和我說,我幫你收拾他。——簡桑榆的顧先生。

    簡桑榆應該是正在拿着手機玩,所以給他秒回了一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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