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溫潤的眉眼間,染滿了痛苦和落寞。他明明難過到窒息,但視線一直在街邊那個無助又孤單的倩影,最後蒼白的脣笑出了聲,“我明明對天發過毒誓,誓死保護她一生安好,可是我自己又那麼殘忍傷害了她一次又一次,而她卻從來都沒有怨恨過我一分。”
“呵.......”說到最後顧安錦的眼角滑落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可他還是輕笑着,把眼淚給掩飾住了。
那輕薄一笑的聲音,落入在尚君御的耳裏卻又是那麼荒涼,荒涼到更像是最深的悲傷的哭泣聲。
他動了動喉嚨,正想要開口問顧安錦“那你還愛着她嗎?”的時候,男子悽然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出聲。
顧安錦又發出那慘淡無力的聲音,“她應該恨我的,當她跪求我不要帶走孩子的時候,我卻看到了她那雙滿是淚水的眼底下是一抹心痛的祈求。”
“她是那麼無助,我很想把她一把扯進自己的懷裏,緊緊抱着她。可是我發現自己卻沒有勇氣,連面對她的勇氣都風吹雲散了。”說着,他無力擡起手,手指觸着透明的玻璃車窗,慢慢臨摹着。
剛開始,尚君御不知道他在車窗亂畫着什麼。可他向着手指臨摹的方向一望而去,竟然是走在荒廖街邊的那抹弱不禁風的身影。
男子的動作很輕柔,彷彿一個用力會把那抹身影給擦拭掉。
“我很愛她,從第一次和她相遇開始,我喜歡她。”顧安錦的聲音打破寂靜的車廂。“十七年,兒時的喜歡隨着時光的流逝,也逐漸加深。可是誰也沒想到,這份十七年的深愛卻成爲了我不能深愛的深愛。”
十七年,她早已在他的心裏深根蒂固了。
十七年,她早已是他的餘生摯愛了。
他和她的十七年,她和他的十七年..........
看到男子黯然失色的雙眸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寒戾。他的落寞,他的悲涼,他的孤單.......
尚君御都看在了眼裏,此時的他卻無法去安慰他,也找不到任何的語言該怎麼去安慰他。
他垂下眼眸,抿着脣。
驀然間,顧安錦淡淡吐出一句“她終於還是消失了。”
尚君御聽到這句話時有些疑惑,他擡起眼看到陳笙歌在大街的盡頭,一個轉角消失在黑暗。
靜思過,尚君御才恍然大悟他的那句話——她終於還是消失了!
他原本想問顧安錦如若五年前的真相揭開了,他會不會把他深愛的女人給追回來?把那份十七年的深愛告訴她。
然而組織好的語言到了他的喉嚨的時候,他又被軍警那份豪爽的性格矇蔽了,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那利用顧祈安把她強留在你的身邊。孩子是她的軟肋。到時候她不想留下也會爲了孩子留在你的身邊的。”
“明天直接去把孩子搶過來。她會來求你的,求一次拒絕,求兩次還是拒絕,第三次你利用孩子爲條件,讓她留在你的身邊!做爲男人,追妻的時候該卑鄙的時候得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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