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兒,別動。”冷言殤伸手拉住她欲走的胳膊。
“呃,言殤,我覺得,我好像不痛了。”
這什麼鬼,爲什麼動不動,這麼雷......
“傾兒,你頭都有汗水,怎能不痛,快躺下。”
夜傾憐一愣,頭有汗水,呃......感覺不是痛的,是嚇得。
“言殤,不用,我休息一會好了。”夜傾憐不在耽擱,想起身下牀。
“傾兒,你的心痛,唯有與我共眠,纔會痊癒。”冷言殤抿了抿脣,說道。
共眠?突然之間,夜傾憐想起,第一次醒來,是與言殤在牀,難道那也是治傷?可......這也太彆扭了。
“言殤,我......”
肩膀處突然被點了一下,隨即眼前一片黑暗,最後看到的是冷言殤紫色的衣衫,好不甘心,被點睡穴了!
身子軟軟的倒在他的懷裏,看着她絕美的容顏,冷言殤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卻有着苦澀,自己怎麼忘了,她,失憶了。
一襲白衣的身影,閃進,他緩步走進庭院,因爲並未刻意收斂氣息,所以,屋內的冷言殤,立馬察覺有人進了傾憐閣,若有人進來,看到自己與傾兒在一起,即便知道他們的關係,也會對傾兒的名譽不好,想到此處,他剛想起身,卻感覺到那氣息不尋常,腳步極輕,看來是高手,眼前一亮,他躺好不在起身。
來到傾憐閣的門前,落輕離心卻在想,希望自己的到來,對於她是個驚喜,嘴角輕勾,顯示着他的心情,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可眼前的一幕讓他愣住了。
那牀躺着兩個人,外側是一襲紫衣的公子,不用看也是那爛桃花冷言殤,而裏側的人,卻被擋住,但只看那露在外面的雪色衣裙,便知是誰了。
他身體一震,目光不可置信的看向牀,心被狠狠的刺痛,鮮血直流。
此時,感受着他的目光,冷言殤嘴角輕勾,彈出一股內力,解開了她的睡穴。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牀頭白色的輕紗,原來是在自己的房間,懶懶的翻了一個身,手臂正好搭在身旁冷言殤的腰,而臉同時埋在他的胸前。
房內,想起兩道抽氣聲,一聲來自冷言殤,一聲則來自落輕離。
她一驚,猛人睜開眼睛,有人?飛快的撤開身體,愣愣的看像冷言殤,卻沒有發現還有一人的存在。
我的天,這是什麼情況,不會吧,自己瘋狂起來,連言殤都喫,她暗自搖了搖頭,不會的,不會的,突然想起昨晚的一幕,對,是他,他點了自己的睡穴。
“你......”她不悅他點了自己的睡穴,剛想說什麼,卻無意間瞥到一個白色衣角,緩緩轉去視線,一愣。
他一襲白衣,站在微弱的燭光下,爲他籠罩了一層柔光,如玉的容顏依舊是往日風采,可那清澈如水的眼眸充滿傷情。
落輕離?他怎麼會在這。
迅速下了牀,不知爲何,怎麼有種捉姦在牀的感覺......
她乾笑兩聲,緩步像他走去。
“咳咳咳......”此時,身後卻傳來輕咳聲。
夜傾憐一愣,會身看向冷言殤,只見他已經下了牀,坐在牀邊顯得十分無力。
他怎麼了?難道昨日他爲自己療傷,牽動了傷勢?
想到此處,她心染擔憂,想回身。
卻被喚住,“等一下。”
他的聲音帶着幾分痛楚,帶着幾分挽留,何時,他的語氣從站住,變成等一下了呢?
雖然他平時很腹黑,氣的自己想吐血,此刻,卻莫名的好聽,莫名的想轉身走向他。
感受着她的變化,冷言殤心一緊。
“咳咳咳......”
他的輕咳聲拉回她的思緒,暗自攥了攥粉拳,爲什麼這麼爲難,自己與落輕離不過是交易的關係,可言殤卻不同。
夜傾憐,你聽着,言殤纔是你最好的朋友,他是爲你受傷,你不能不關心他,她在心暗暗告訴自己,鬆開緊纂已久的粉拳,想想他走去。
腳卻像有着千斤重一般,原來,沒有她想的那麼容易。
“言殤,你沒事吧。”終於走到牀前。
“傾兒,我沒事。”看着她,他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終究,傾兒心裏還是有他的。
看着他們的身影,落輕離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她不敢去看他離去的身影,有着一種莫名的異樣,壓在心口,喘不過氣來。
“言殤,你若沒事,我,我先出去了。”在這裏站着,她的心早已跟隨那一襲白衣遠去。
聞言,他的眼眸染一份失落與緊張,可最終還是說道,“好。”
看着他,不知爲何,想解釋的話,卻變成,“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緩緩轉身,清澈如水的眼眸看着她,“你真的喜歡他嗎?”
聞言,她一愣,卻不敢去看他,“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呵,聽不懂?”他輕笑,如玉的容顏卻格外冷,“你不怕令我傷情嗎?”
傷情?他在說什麼?
“告訴我,你爲什麼會與他在一起。”
“我......”她抿了抿脣,“我受傷了,言殤他是在爲我療傷。”聲音越來越小,說的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
“療傷?”他愣住了,疑惑的看向她,“爲何,他與你在一起,你不拒絕,而與我在一起,卻是那麼不願?”
“這......”不知爲何,她急於解釋,卻被他打斷。
“你失憶了,即便與他自小相識,但也已經忘記,他對於你和我一樣陌生,可爲何你對我和他,卻是兩種態度?”這段話,讓他的心撕裂一般的痛,呵,一樣陌生?相識兩世,卻換來這些。
“我......”被他的話,弄得莫名的壓抑,他眼的傷情更是刺痛了眼,“即便失憶,可那些輕易猶在。”
“那你對我呢?”
“對你什麼?”
他看着她,自己真的要告訴她,自己有多麼愛她嗎?可他曾經起誓,起誓不會讓她知道自己的感情,以此換她一世安平。
所有情愫,嘴化作垂眸,“沒什麼。”
看着他不語,她的心情更加沉重,也同樣煩躁起來,“落輕離,你到底要說些什麼,能不能痛快些
!”
“我想讓你跟我回去。”他擡眸。
回去?他這是在轉移話題?莫名的,對與他的欲言又止,讓她很難受,化作反抗的語氣,“我憑什麼回去。”
“因爲彼岸花。”
“落輕離,本姑娘受夠了,彼岸花?你除了會用這些東西來威脅我你還會什麼?你又是我什麼人,你憑什麼管我的事情。”本心壓抑,這一刻全部發泄出來。
他愣住了。
她不敢去看他,直接向前跑去,身影劃過他的身邊,他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對不起。”他看着前方,沒有回身。
聽到他的話,心又是一種異樣,讓她停下抗拒,像泄了氣的皮球。
不知過了多久,春風拂過幾許,她纔開口,“我們還要這樣站着多久。”
“多久也好,只要有你。”
“你說什麼?”她回眸看向他,這一次,不想放過他任何的表情。
卻沒想到他格外的平靜,“你不是問我爲何來此嗎?”
夜傾憐無奈的轉回頭,他又在轉移話題,“是,爲何來此?”
“因爲你啊。”他輕笑,當看到她疑惑的神色時,放開抓了依舊的手臂,“因爲你是我的貼身婢女,當然要帶回去。”
她無語的搖了搖頭,“你放心,我記得自己是貼身婢女。”
“怎麼?不生氣了?”他看向她,又變成欠扁的模樣。
“一碼歸一碼,誰說我不生氣了。”自己之所以生氣,並不是因爲他威脅自己,因爲自己明白,他們之間本是一場一場的交易,各取所需罷了,更何況,自己也不是一個良人,生氣是因爲那日他帶自己去喫陽春麪的那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在利用自己?爲了讓斷情找不到自己,是不是爲了讓言殤重傷而死呢?可他最後又爲何送來天誅草?難道是因爲計劃失敗,乾脆送來天誅草,讓言殤與自己感謝他嗎?這些事情自己弄不懂,但,現在問他,他會告訴自己答案嗎?
“那好,你說我要怎麼補償你?”
“不敢勞煩離世子,您快快回府吧。”
聞言,他滿臉幽怨不悅,直接轉身像門前走去。
“你幹什麼?”
“你不是讓我走嗎,我偏不走,我要讓冷言殤給我安排廂房。”
唉,這個傢伙是要在這賴住了?
沒辦法,他只得緊隨跟了進去,誰讓這二位一見面莫名的有一種火藥味呢。
她一進房間,感受到了空氣的窒息感,像是打架一樣,如果他們的眼神是利箭,他倆早被萬箭穿透了。
“傾兒。”見到她的身影,他的眸光溫柔似月光,卻帶着幾分緊張不安。
“言殤,我在。”看着他的緊張,夜傾憐以爲他的傷勢重了,便擔憂的走到他身邊。
看着眼前的女子,下一秒,他伸手緊緊的抓住她的手,她一愣,本想抽出手,可他仍舊緊緊的抓着,又是下一秒,自己的手便被抽了回來,溫存在另一個手掌內,夜傾憐擡頭看去,是落輕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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