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生情紅塵荒涼 >第一百二十章 雲塵花容
    不知是因爲他在溫泉的行爲,還是因爲沐雲塵的傷勢,讓夜傾憐不想停步,只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 .

    墨情踉蹌着,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同樣沒有回頭,緊緊咬着的脣滲出鮮血,染紅蒼白的脣,恢復了往常的妖豔,心,卻一陣陣抽痛。

    憶兒,前世在山莊,我們初遇的那一刻不同於今生,今生的我在你眼是嗜血的魔,前世的我,在你眼也許是朋友,今生,我只能用傷害你的方式靠近你,而前世我卻以最美好的一面面對你。

    一把推開房門,迎面而來的沒有預想的藥香,不知爲何,此刻夜傾憐竟不敢向前走去。

    “世子妃……”

    聽着末亦的輕喚,她抿了抿脣,“近日,沒有給他用藥嗎?”

    “九皇子的傷已不是尋常藥物可以救了。”雖不知夜傾憐是從哪知道的他們再給沐雲塵用藥救治,但末亦還是說道。

    聞言,夜傾憐不自覺攥緊衣袖,“他……怎麼樣了。”

    “世子妃爲何不自己去看?”看着夜傾憐微白的臉色,末亦後悔剛纔的無心之舉再次道,“他還活着。”

    夜傾憐鬆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又重新睜開,“走吧。”

    踏入房間,微微側身便看到牀曼紗裏若隱若現的身影,夜傾憐一步一步走過去,卻感覺格外沉重,來到牀前,用手輕輕挑起紗簾,映入眼簾的仍舊是熟悉的容顏,他靜靜的躺着,即便氣若游絲可卻顯得十分恬括,像是安穩的睡着,多日的毒性並未讓他的容顏有着失色,相反的,那紅脣與銀絲越發妖嬈,夜傾憐真的不敢相信,這樣一個鮮活的美男子,曾經手執摺扇的公子還剩下一日的生命。

    緩緩擡手,夜傾憐從髮絲間抽出紫色的梅花簪,頓時,一頭青絲散落置腰間。

    “世子妃……”末亦不解,卻見夜傾憐將簪子拿到了他的面前,“末亦,你拿着這簪子去雲天之巔找藥閣弟子初元,拿給誰看也好,但必須將他找來!”她不能讓沐雲塵死,也不要他死。

    “是。”末亦接過髮簪,退了出去。

    房間靜了下來,而夜傾憐的視線從未離開過一襲青色,看着他的髮絲,她喃喃道,“相見識別別亦難,春風無力百花殘......”沐雲塵,你醒過來吧,我雖然不願意知道彼岸花海的記憶,卻不曾忘記這詩。

    客棧庭院內,看着手墨漬未乾的字跡,冷言殤緊緊抿脣,不知過了多久他在空打了一個響指,便如約飛來一隻信鴿,將書信交於信鴿,在放飛,緩緩收回視線,他低喃,“傾兒,我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

    與此同時,另一處庭院內,墨情執杯飲酒,伸手接過暗衛送的書信,當看到面的字跡時,輕笑出聲,只見面寫着,初元,若近日有人闖進雲天之巔,以傾兒名義讓你下山,定要照做!

    “呵呵呵……冷言殤,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陷的夠深,纔會傷情致死……”

    將書信在手用內力震碎,在走到桌前蘸墨取紙,後吩咐侍衛將紙條放在信鴿身,一切妥當,墨情重新做回座位,看着手美酒只剩隔岸觀火。

    雲天之巔內,初元剛出了藥閣一隻信鴿便飛到他眼前,疑惑的取下紙條,只見面寫到,初元,近日若有人借傾兒名義讓你下山,不可答應,還要告訴來人,說是本公子不同意你下山,若來人想走一定要攔住他!切記!

    初元看着這字跡的確是冷言殤的,他面色不變收起了紙條,也在此時,末亦躲過巡邏的弟子,照夜傾憐所說來到藥閣,躲在角落裏,正發現站在藥閣門前的初元,末亦試探的輕呵一聲,“初元……”

    但見初元四處查看,問道,“誰。”

    在他走到末亦所在的角落時,被人從身前點住穴位動彈不得,看着快速走出的末亦,初元無聲皺眉,難道此人便是公子信所說之人?想到此處,他警惕道,“你是誰。”

    “初元公子,在下末亦,得罪了!”末亦抱拳道。

    聞言,初元不語,他並不認識眼前之人,可他爲什麼知道自己的名字?疑惑間,只見末亦將一支紫色梅花髮簪放在了他眼前,道,“初元公子,我家世子妃讓在下帶着這髮簪來請您與在下下山一趟,說您見了這髮簪便知道是何人找您。”

    見此,末亦心冷哼一聲,果然是公子若說之人,他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髮簪卻猶豫了,皺了皺眉更加不解,這髮簪的確是傾憐小姐的,但他口的世子妃又是怎麼一回事?記得傾憐小姐離開雲天之巔時,是爲了給公子尋找寒冰草,又怎會嫁人?想必這髮簪也是假貨,思索着,他道,“你們找我下山所謂何事?”

    “自然是救人。”

    “救何人?”

    “初元公子,此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但人命關天還望您跟在下下山。”末亦嚴肅道。

    “我從未見過你,更不知你口的世子妃是否是我認識之人,更何況這髮簪任誰都會僞造,我憑什麼相信你?”初元笑問。

    “是在下沒有說清,我家世子妃名叫夜傾憐,初元公子難道不認識嗎?”末亦又道。

    “我雲天之巔的確有傾憐小姐,但並不是你所說之人,恕在下不能奉陪。”初元回絕道。

    “初元公子,你怎麼能如此決絕,事關人命,求您所救之人已活不過今日,還望您與在下下山。”末亦再次抱拳,雖不解初元爲什麼說不認識世子妃,但現在已經來不及想那麼多。

    “你所說之人既然已經回天乏術,那便恕在下學藝不精,真的不能奉陪。”初元再次回絕。

    “初元公子,你真的不願意嗎?”末亦收回雙臂,凝視着他。

    初元不語,卻也足以表明他的決絕。

    “既然如此,別怪在下得罪了!”話語間,末亦準備出手,卻聽初元冷笑一聲,“你以爲強行將我帶下山,我不順從你還會有什麼辦法不成?”

    “初元公子只要見到我家世子妃,一切便迎刃而解了。”末亦不在多言,伸手欲抓住初元衣衫,卻不想摸了個空,初元早已不在原地,而身後卻傳來一道疾風,末亦閃身躲過,正身對初元,初元同樣不甘示弱,冷冷道,“莫非你以爲我雲天之巔藥閣的弟子便全然不會武功嗎!”

    聞言,末亦的神色同樣冷了起來,一個飛身像初元打去,風雲殘卷,疾風閃過,一系黑衣與一襲白衣難分你我。

    林庭院廂房內,夜傾憐坐在桌前,一手扶額,看起來平靜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心有多焦急,擡頭看了看外面,在看向沉睡的沐雲塵,她咬緊朱脣,已經快是黃昏,末亦爲什麼還不回來。

    無措時,門外響起腳步聲,夜傾憐心一喜站起身打開房門,卻見來人並非末亦而是其它暗衛。

    “出什麼事了。”夜傾憐問道。

    “回世子妃,門外有一紅衣公子求見。”暗衛回道。

    “紅衣公子?”夜傾憐皺了皺眉,他來幹什麼,隨即回絕道,“不見,讓他回去吧。”

    “世子妃,那人還說他已經猜到您不見他,並讓屬下告知您,說他會醫術。”

    聞言,夜傾憐猶豫片刻,後道,“讓他進來吧。”

    “是。”那暗衛離去,沒有多久,墨情便走了進來,當看到夜傾憐時仍舊同以往對她淺淺一笑。

    夜傾憐抿脣不語,她不確定眼前之人是否可信,可初元還未曾到,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不想放過。

    “傾憐。”

    “嗯,進來吧。”夜傾憐點了點頭,率先進了房。

    面對她淡淡的神色,即便已經料到,可心仍舊一緊,抿了抿脣隨即也進了去。

    墨情來到牀前,伸手挑開紗簾,然後扣沐雲塵的脈搏,他眸光微閃,緩緩收回手。

    “他怎麼樣了?”夜傾憐問道。

    “他了劇毒,已……活不過三日。”墨情放下挑着紗簾的手,道。

    “呵,果然。”夜傾憐面色蒼白,果然,還是活不過三日嗎……

    “傾憐,你沒事吧。”墨情擔憂道。

    “我沒事。”搖了搖頭,夜傾憐做回桌前,神色卻帶着痛苦。

    “傾憐……次的事,我……”

    “末亦,爲何還不回來……”夜傾憐扶額自語,根本無心聽墨情在說什麼。

    見她如此,墨情抿了抿脣,目光看向沐雲塵,狹長的眼眸閃過嗜血,顏歌,爲何前世今生你都要在憶兒心得到一席之地,你該死,你該死!

    天色,漸漸染漆黑,墨情起身點亮蠟燭,照亮一室。

    而夜傾憐從始至終都坐在桌前,不知是沉思還是沉痛。

    此時,她突然睜開雙眼,猛地站起身來,拿起身旁匕首,來到牀前一把撩開紗簾,墨情看着她往自己耦臂劃去的動作一驚,迅速前。

    想象的疼痛沒有如約而至,溼潤的熱流卻滴到她的肌膚,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墨情的容顏,緩緩側頭,手的匕首被墨情緊緊攥住,鮮血不停的滑落,再次滴在她藕臂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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