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拼夫 >088 草包
    管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滿臉肅然。荷♀包網

    大同邊關,人口混雜,這般明目張膽調戲良家婦女——

    若非今天被她撞見,還不知會有什麼後果。

    沒多久魚叔就來彙報:“那三個傢伙已經抓住了,他們也認了自己所爲,請問姑娘要如何處置?”

    管沅並沒有處理這等事的經驗:“見官?”

    魚叔立覺不妥:“姑娘,看那位公子穿着打扮,只怕是個有靠山的,見官,會不會反倒正中其下懷?”

    “也是,”管沅了悟,“沒有猶豫就認罪,只怕等着我們把他們拉去見官呢,第二步就是指着靠山無罪釋放。罷了,我也不想給爹爹惹麻煩,你們教訓一頓,別留下傷痕。靈均,我們買了肥肉是吧?”

    靈均不解其意:“是。”

    “切三塊塞他們嘴裏,別讓他們喊出聲,”管沅臉色平靜得可怕,“喜歡葷的,就讓他們喫個過癮。”

    靈均訝然張大嘴巴,半晌都沒說出話。

    魚叔倒是忍了笑,切肥肉去了。

    沒多久,巷子裏傳來悶悶的響聲,但管沅他們什麼都沒看到。

    身爲女子,她自然最憎惡那等登徒子,雖然這些禽丨獸定是好了傷疤忘了+ 疼,但她不教訓一下怎麼解氣?

    一刻鐘後,空蕩蕩的巷子裏傳來極輕的抽氣聲,半晌,那些腥膩到死的肥肉才被他們從口中摳了出來。

    “這羣……”風流俊俏的公子捂着胸口就要乾嘔,“這羣……哎呦。疼死了疼死了,你快看看哪裏斷了傷了!”

    那個瘦弱的白臉家丁拖着疼得鑽心的身體,趕忙去看:“爺,沒傷。”

    “沒傷!”公子更加氣憤,“這手段,老江湖呀還是!連相貌我們都沒瞧清楚!”

    “我就說不該來大同,宣府待着多好,”那個訓人的家丁不由嘀咕,“大**然藏着這般手段老辣的人……”

    “去去去,”公子不耐煩地瞪他。“宣府熟人多。這不是怕被認出來嗎!看來這內傷還得養些時日,不休養幾天是去不成關外了……”他沮喪地扭着僵硬的脖子。

    晚膳時分,管沅試探着問管進:“大同的民風怎麼樣?”

    “大同民風很好,一年也沒多少案子。”管進有些奇怪。“怎麼問起這個?”

    管沅拿筷子的手揮了揮:“沒什麼。就是問問。我今天去市集上了解了一下,向百姓收糧只怕也不夠。”

    管進凝眉沉思:“這時候缺糧,倘若韃靼圍城。將會十分被動。”

    而管沅是清楚的,前世今年下半年,韃靼的確來圍攻大同,父親便是歿於那場戰局中。

    “有辦法調糧嗎?”管沅凝眉放下筷子,已經沒了胃口。

    “我會上奏朝廷,就看皇上如何批覆。”管進肅然回答,明顯也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

    管沅卻依舊擔心,因爲她知道,京中太倉如今也十分空虛。

    就算皇上批覆調糧,又要從哪裏調?

    此時此刻,她不由自主想到盛陽。

    他會不會有什麼好辦法?

    可她也不能總依賴盛陽,說好了要自己解決的。

    她不禁犯難起來……

    通過牛舌餅這個媒介,管沅拉近了與幾位太太的距離,纔打聽到一些事情的始末。

    一開始杜硯調任大同總兵時,和下屬關係都還不錯。

    然而杜硯是個草包,什麼都不懂,做錯了不少決定。

    而每次他要決策時,父親管路都會出來提自己的意見,這些意見事後往往被證明是對的。因而杜硯便失了軍中威望,也嫉恨上了父親。

    另一方面,梅姨娘爲人孤傲,看不起下屬將領的女眷,所以平日裏有什麼節慶紅白事,他們都不邀請梅姨娘。

    一來二去,杜硯和下屬的關係就成了死局。

    瞭解情況的管沅很快得出結論——要說草包,杜硯纔是真正的草包!

    既然自己沒本事,就該籠絡好底下人爲自己賣命呀!

    劉邦、劉備什麼本事都沒有,唯一的技能就是籠絡人才,還不是照樣成功?

    而杜硯,他沒有楚霸王的力能扛鼎,就想耍楚霸王的貴族傲氣,實在是腦子進水無藥可醫。

    爹爹爲人寬厚,和其餘將領關係融洽。

    這樣一來,她只消籠絡着那些女眷,和她們搞好關係,推波助瀾,就能讓其餘將領都站在爹爹這邊。

    上峯無德無能,只能靠下屬和衆望翻身,至少能保證自己發號施令的時候,下屬會貫徹執行。不至於落得杜硯那般,空有一個大同總兵的名頭,半點威望全無。

    “姑娘,出大事了!”

    管沅正在西廂房的宴息室讀兵法,靈均急急忙忙跑進來。

    “怎麼了慢慢說。”管沅語氣帶了幾分寬解,合上書本,拿了杯茶遞給靈均壓驚。

    “皇上,皇上居然來了大同,現在正要出關,被世子爺攔住,”靈均神色焦急,“結果皇上發話,說出關是聖旨。姑娘,這可怎麼辦,要不勸世子爺放行?抗旨不尊可是滿門抄斬呀!”

    管沅神色自若地搖頭:“爹爹做的沒有錯,倘若他把皇上放出關外,皇上有個三長兩短,那定遠侯府才真是要滿門抄斬;攔着皇上,起碼能保證皇上的安全。旨意只是皇上隨口說的手段,又不會真爲了出關先和自己人打起來。”

    “真的嗎?”靈均還是憂心不已。

    靈脩明顯冷靜許多:“聽姑娘的準沒錯,況且世子爺是大同的副總兵,不是有句話叫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嗎?”

    管沅不由笑了:“這句話用在此處也不妥當,如今皇上在。算不得將在外,要找藉口開脫,得用諍臣必諫。”

    “這是什麼意思?”靈脩和靈均雖跟着管沅一起識字,讀書畢竟不如管沅多。

    “鐵骨錚錚的忠臣,遇到皇上做錯事,應該出來勸諫,讓皇上走回正路,”管沅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樣,“你們放心,既然發現皇上的蹤跡攔下來了。後面的事好辦許多。沒發現皇上。沒攔下來,那纔是我們要擔憂的。況且,爹爹混跡官場多年,他知道該怎麼做。我們要相信他。”

    大同北城門。

    管進定定站在緊閉的城門口。就是不開門不讓路。

    “皇上請回。”

    “你真不怕違抗聖旨的後果?”皇上打着摺扇一邊搖一邊斂容肅色。

    “如果皇上真要出關。那麼請先殺了微臣,踩着微臣的屍體走出關外。”管進還是毫不動搖,直接抽出隨身佩帶的腰刀。刀刃朝着自己,雙手呈給皇上。

    皇上更是氣惱:“你明明就是武將,比內閣那些老頭還迂腐!”

    雙方正僵持不下,幾騎輕騎從遠處飛奔而來。

    皇上扭頭看清來者,旋即高興得哈哈大笑:“御弟御弟,你來得正好!快幫朕解決掉這羣可惡的傢伙!”

    盛陽一路飛奔到皇上附近,勒繮繩翻身下馬:“臣參見皇上,皇上萬安。”

    “說了多少次叫朕皇兄!”皇上恨鐵不成鋼地扶起盛陽,“朕要出關,被這羣迂腐傢伙攔在這,你快幫我解決了!”

    管進不禁打量起眼前這個後生,有些眼熟:眉眼凌厲,一看就是有鋒芒的人。行爲舉動卻處處叫人挑不出毛病,也沒有出頭的意思,可知他在刻意收斂。

    然而一聽皇上的稱呼問題,管進又疑惑起來:據他所知,皇上是先帝獨子,並沒有什麼在世的兄弟姊妹,爲何這後生要稱呼“皇兄”?

    “皇上想出關?”盛陽顯然在明知故問,“臣這次追來,是有事要和皇上說,等臣說完,再來協調皇上出關的事宜。”

    “哦?什麼事?”皇上饒有興致地問。

    “借步說話。”盛陽不疾不徐地伸手,示意要與皇上單獨詳談。

    皇上很愉快地答應了。

    管進眼見事情有了意料之外的發展,狐惑地看着那後生的背影。

    此人顯然很得皇上信任,但是稱呼“皇兄”——

    他腦中靈光一現,有了答案。

    他就說看着眼熟,原來相貌和靖安侯盛巍有兩分相似。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靖安侯世子!”管進恍然大悟。

    “靖安侯世子盛陽?”馬參將在一旁驚問。

    秋獵神績,他們身爲武將誰都聽過。然而今天才見到廬山真面目,還是在這樣複雜的情況下。

    管進沒有迴應馬參將的話,他看着盛陽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已下了判斷——

    此人絕非草包,相反日後大有可爲。

    試想後生小輩,弓馬如此嫺熟已是難得;有武藝又並非匹夫之勇,更加難得;有武藝並非匹夫之勇還懂得收斂不狂傲,那麼世間已沒有什麼能攔得住他。

    果真如此,盛陽不過和皇上說了一段話,皇上便不再嚷着出關了。

    但誰也不知盛陽到底說了些什麼。

    派人安置了皇上,盛陽跟着管進去了軍營。這麼大的事,總要和當地邊將彙報交代以作見證。另外,他身爲靖安侯世子,來了大同焉有不拜訪武康伯府之人的道理。

    可盛陽剛見到大同總兵杜硯,還沒說上話,杜硯卻爲了皇上出關一事和管進旁若無人地爭執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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