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拼夫 >161 陷阱
    盛陽聽力敏銳於常人,最先聽到馬車外的爭執聲。荷包網

    管沅是發現他神色的變化,才知道似乎有不妥,接着就聽到盛陽的一聲令下:“停車!”

    “世子爺,世子夫人,前方有一羣村民爭執。”寧護衛稟報。

    此時他們尚在京郊,按理說遇到這種情況倒也不稀奇,只是盛陽的警惕性很高。

    “爭執?有多少人?”管沅問道。

    “大約十來人。”寧護衛回答。

    盛陽握了握她的手:“我出去看看。”

    管沅點點頭。

    走出馬車時,盛陽擰頭吩咐寧護衛:“保護夫人!”

    寧護衛絲毫不敢大意:“是!”

    京郊的土路前方的路口處,便是爭執的人羣。

    盛陽掃視周遭的環境,並未發現可以藏匿大量人的地方,除了前方路口旁的幾棵大樹。

    盛陽心下有些奇怪,然而常年的環境造成了他的多疑,阿沅的安危更是讓他懸心。

    “取弓來。”盛陽冷冷吩咐。

    小廝夏康立刻從馬上的行囊裏拿了一把樣式樸素的麻背弓,交給盛陽。

    盛陽銳利的雙眸瞄準大樹的樹冠,眸中鋒芒爆發射出一支利箭。

    衆人聽見破空之聲,時常跟着盛陽的人倒好,已經習以爲常;然而跟着管沅的魚叔、靈脩等人均是一驚,接着便看到遠處大樹轟然倒塌。

    靈脩掩脣,差點驚呼出聲,又生生忍了下去。

    這時候出醜,豈不是丟世子夫人的臉?

    可是。可是一箭射倒這麼高的大樹,不說上百年,起碼也有幾十年了吧?

    這簡直是——

    “那樹本就是斷的。”魚叔畢竟有一把年紀了,又是靖恭坊的人,自然瞞不過他的眼睛。

    剛開始他也以爲姑爺真的是天賦神力。但是定睛一看便察覺了端倪:一箭射向樹冠,就算要斷也是斷在樹冠處,怎麼會從底下的樹幹就折斷,而且斷面怎麼可能這般齊整?

    倒是那羣爭執的村民,一看大樹倒向自己,尖叫着做鳥獸狀散。

    盛陽無聲冷笑。第二支箭迅速射出,另一棵大樹倒下,正好攔住了大半要逃走的村民。

    村民又是一驚,想要折返方向,第三棵樹轟然倒下……

    掀起車簾的管沅。越看越覺得心潮澎湃。

    她的夫君簡直是神人!

    有了魚叔的提醒,加上常識的判斷,她自然不會以爲樹是盛陽射斷的。

    可是盛陽能識破這個陷阱,而且將計就計,從不同的方向角度把箭射出,剛好把這羣人困在大樹之間,需要多麼精準的計算和高超的箭術?

    看着他站在馬車前彎弓的英武背影,她捂着心口臉頰發燙。暗暗又埋怨自己:又不是廬陵那會兒了,自己的反應,怎麼還像個情竇初開的懵懂少女似的……

    看到所有的大樹轟然倒塌。盛陽放下弓箭,轉身吩咐寧護衛:“把這些人收拾了,直接去書齋覆命。”

    寧護衛連忙應下,帶了人往大樹倒下的方向而去。

    盛陽仍舊上了馬車,吩咐車伕繞道而行——

    前方的路已經被大樹徹底阻斷,馬車不通。

    車軲轆再次轉了起來。管沅坐在盛陽身邊,先是拿起他的手。仔細看了看有沒有傷。

    由於常年射箭,盛陽右手大拇指的精鋼扳指從不離手。這是用來借力防止弓弦累傷的。

    管沅仔細地看了一遍沒發現傷痕,這才清婉一笑:“你是怎麼知道有陷阱的?”

    盛陽知道她這是在關心自己,怕自己受傷,心中不由一動,伸手捧起她的臉頰:“我並不確定樹有問題。也有可能樹冠藏了殺手。”

    管沅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掌心:“所以你第一箭是用來試探?”

    這般一蹭,他的掌心一片柔滑細膩,不由眸色微沉,卻還是很正經地頷首:“第一箭是試探。”

    管沅心悅誠服地仰望盛陽:“夫君好聰明!那,這幾棵樹又是誰安排的?如果之前的流寇是盛嵩安排的,那這些人又是誰?抑或許,這些人才是盛嵩的?”

    盛陽聽到她的稱呼,微不可查地一頓。

    她向來喜歡連名帶姓地喊他,他也並不介意。

    名字就是用來喊的,只不過這天底下會這樣喊他敢這樣喊他的人,也只有她一個。

    然而今天這聲稱呼……夫君?他還是第一次聽她這麼喚他……他只覺得甚悅耳。

    可惜就可惜在,盛陽算不得滑頭無賴之人,竟沒有想到要她多喊幾次,一門心思回答她的問題:“盛嵩不大可能有這個水平,等他們查一查,就知道是誰做的了。”

    如果他警惕性再差一些,只怕就會任馬車繼續前行,停到路口處,讓護衛趕走前面攔路的爭執“村民”。

    到時候“村民”只要合力一推,這些大樹就能砸在他們的馬車上……

    只可惜,盛陽識破了詭計。

    回到京城,盛陽先和管沅去會真堂,想帶她挑幾樣首飾。

    管沅有些爲難地拿起紅寶石鑲着米粒珍珠的赤金華勝,又掂着一支水色的翡翠明珠銀釵,又想起她出嫁前大舅母叮囑的那番話,不由問盛陽:“你喜歡清雅一些的,還是鮮豔一些的?”

    雖然大舅母囑咐她在丈夫面前務必打扮鮮豔一些,可她也有些不確定。

    環肥燕瘦,男子也是各有喜好的。

    何況從前她一直不喜鮮豔的顏色,總是清清淡淡,可是盛陽說他在廬陵的時候就喜歡自己了,那他到底喜歡自己維持原貌,還是喜歡自己換個風格?

    管沅爲這個問題困擾了很久,卻因爲她是新娘子,嫁過來頭幾天都要穿紅色。沒有機會問盛陽這個問題。

    “你戴什麼都好看,都要了。”盛陽倒是毫不猶豫。

    管沅有些哭笑不得:我說世子爺大人,我這是問您喜歡什麼打扮呢!不是讓您展現自己大度付銀子!

    誰知盛陽又補充一句:“都買回去換着戴。”

    管沅擡起美眸,看了看一本正經的盛陽,又眨了眨眼。總算知道自己這是雞同鴨講——

    也是,男人向來在這方面沒天賦,估計也不是很在意她穿戴什麼吧?

    “那就都買回去吧!”管沅輕輕鬆一口氣。

    也好,那就換着戴,女人總是一種風格,看多了也會膩煩。偶爾換一換胃口,纔會有新鮮感。

    從會真堂出來,兩人直奔書齋,進了二樓的隔間,寧護衛已經候在那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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