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照臉色鐵青扭頭看右邊,海風秋憤怒地把臉別向左邊,他的臉黑裏透紅,眼白處有紅點滲出,幾秒鐘之內整個眼球都變成紅色。

    小七愣住了,海風秋居然失去控制了。

    顧天白立即輕拍白芷的肩,說:“五妹,讓小七陪你出去透口氣。”

    “三哥,有事當我面說。”白芷沒有動。

    顧天白的手在她肩頭重重按了兩下,“把白藥盒給我,出去兩個小時。喫這個藥和喫穩定劑的效果差不多,你在的話,可能會像以前影響我一樣影響他們。”

    白芷愣了一下把藥盒拿給他,迅速出去。小七嘆了一口氣,跟着白芷走了。

    顧天白把玩手裏的小盒子,“海風秋,把左手給我。”

    海風秋轉過臉,用一雙血紅的眼睛盯住顧天白。白芷剛纔做出了選擇,她不想再和他相互影響。讓白芷一個決定他倆的命運,這不公平。海風秋下意識想縮回手臂,顧天白緊緊的扣住他,把盒子貼到他的手腕處。

    小藥盒彈出一枚探針刺入他的動脈。盒蓋彈起,滿艙異香,露出白色藥丸。

    張天照一動不動盯着那個小盒子,他記得這個香味。白芷突破的那次,屋子裏就是這個味道,他在幫會領地發作的那次,醒來時嘴裏也是這個味道。

    他見過類似的盒子,四年前張天烈出去旅行帶回來一個一模一樣的,可是一直沒有找到打開的方法。張天烈曾經和他說,打開這個盒子的人,會成爲新世界的主人。當時他以爲這只是一個玩笑。原來不是玩笑,是真的。他的異能提升一日千里,是因爲白芷悄悄給他吃了這個東西。

    顧天白在盒子裏取出一粒白色藥丸塞進海風秋嘴裏,藥丸入口即化,海風秋緊閉眼睛,靠在艙壁上重重喘息。

    顧天白把盒蓋扣上,捏緊盒子看着張天照,說:“這個藥要不要給藺雲來喫一粒,你選。”

    “爲什麼他要喫爲什麼是我選”張天照的後背緊貼艙壁。顧天白不動聲色的威逼利誘,用海風秋對待白芷的態度對待海風秋,現在輪到他了。

    “他需要。他上次喫穩定劑是什麼時候”顧天白把盒子拋起來玩,“五妹給你喫過,我可以告訴你,這個等於一輩子的穩定劑,提升異能的效果也是一輩子的。給不給藺雲來喫,我聽你的意見,顧家不附加任何條件。”

    “給他喫。”

    顧天白用他對白芷的態度對他,給了他選擇的權利卻只給他一個答案。雲來確實需要喫這個藥,這種受人擺佈的滋味不好受。張天照偏過頭,沒有再看顧天白。

    顧天白走到艙門邊探頭喊藺雲來進來,說:“伸手,左手。”

    張天照對藺雲來緩緩點頭。藺雲來乾脆的把左手伸出來。顧天白採血取藥,把白色藥丸給他,“喫過這個,以後你都不需要穩定劑了。”

    藺雲來立即把藥丸塞進嘴裏,很快他像海風秋一樣面色蒼白大汗淋漓。張天照扶住他,把他放到船艙最裏面的座位上。

    顧天白對張天照笑一笑,什麼話都沒有說,收起藥盒出船艙使用藺雲來留下的工具修理撞壞的船頭。

    小七一邊走,一邊引導白芷怎麼在白茫茫一片的環境中辨認方向。又一次失敗的白芷茫茫然轉身,問:“我們現在在哪”

    “離江岸兩公里遠的地方。”小七準確的指向氣墊船的方向,“他們在那兒。你就能找不到方向,也能能聞到他們的味道啊。”

    “已經聞不到了。”白芷站起來轉向小七指的方向,“我現在聞不到你們任何一個人的味道。”

    小七撲上去抓白芷的手腕,緊張的翻她的眼瞼,“什麼時候消失的”

    “昨天。”白芷簡潔的回答。

    “真是他啊。你找到命中註定的那一個了。不需要這種尋找配偶的能力了。”小七羨慕的看着他的姐姐,“你爲什麼不嘗試接受他”

    “和你說這些真心沒”白芷背對小七,“雖然他聞起來味道很好,但是,我知道那不是愛,不愛還會這樣胡思亂想,我都煩死了。我把他吃了,就是爲了以後不用看到他就煩。”

    “五姐,味道對的那一個就是你知不知道,誰和誰是一對,出生之前就配好了。”小七苦笑,“海風秋是你命裏註定的那個配偶。你倆一遇見,就只能在一起,除了死亡,任何人和事都不能把你們分開。”

    “我還沒有弄清楚我喜不喜歡張天照的時候。海風秋就出現了。照你那麼說,我根本不會愛上張天照。我們幾個搭夥有別的原因。”白芷氣惱的咬指頭,“你都沒有談過戀愛,不要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我遇到過我命中註定的那一個。我一找到她,她就死了。”小七靠到樹幹上,仰頭看藍色天空的悠悠白雲,“五姐,我從來沒有忘記她。”

    “你什麼時候遇到的”白芷馬上忘記了她自己的煩惱,她護住突然瑟瑟發抖的小七,“你在哪見過那個姑娘”

    “去寧城張家打針的時候,我五歲,她三歲。她只活到三歲。她死了之後我崩潰了,我在他們那個實驗室的培養箱裏泡了幾個月,三哥陪着我,他問那個姓沈的女人我爲什麼會這樣,姓沈的女人和他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小七蹲下來縮成一團,“她媽媽再婚之後生了一個妹妹,很像她,可是不是她。她是唯一的那一個,沒人可以替代她。”

    白芷跪立摟住小七,沉默良久,才勸他:“好好活着,連她那份一起。你看,今天的陽光多好,白雪皚皚的原野多漂亮。那邊,山上有山上有一羣人”她站起來,眺望來人的方向,“有二十個幾個人,穿軍裝有武器,滑雪過來的。”

    小七跳起來拉住白芷的手,“快回去,他們的方向是氣墊船那邊。我們趕緊過去通知他們。”

    道路上滿是積雪,汽車根本無法行駛,可以在雪上和冰面上行駛的水陸兩用交通工具誰看見都不會放過。海風秋才喫過藥,需要絕對靜止休息。能避免的麻煩還是主動避免的好。白芷用她能達到的最大跑速緊緊跟隨小七回到船邊。

    他們趕在那些人到來之前收起了氣墊船,收拾出一個臨時營地,海風秋和藺雲來在墊了防潮墊的土臺上靜臥休息。張天照在帳篷外用木柴生了一堆火,他們四個人圍着火堆烤火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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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那些人發現了他們,在幾十米之外停下。有個眼睛特別大的人過來問到滬城怎麼走。顧天白給他們指路,那個自稱李大眼的人道過謝走了。

    傍晚,他們在一個小鎮上尋找過夜地點的時候,又和那羣人碰上了。李大眼聽說他們也是去滬城,很熱情的邀請海風秋去他們那邊說話,詢問滬城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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