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時間內,還攢不下什麼銀錢,說起來這二兩銀子確實是來是時候。
但是他怎麼就聽着那麼的彆扭呢。
許文遠有些羞惱的看着佟雪,“大嫂你這是什麼意思?家裏需要銀子,我自會去賺來,哪怕多磨些豆腐,我辛苦受累一些總能夠家人生活,但是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平白受人這種恩惠。”
“也許你覺得我這麼說不對,這麼做有背心中的想法,但是對於我來說,這筆錢能讓我做很多事情,是我們要賺許久才能賺來的。”佟雪不理會許文遠那帶着些怒氣的目光,“我只是告訴你,如果我是你,這二兩銀子,我會接受很坦蕩。”
許文遠開口就要反駁,佟雪立刻說道,“不要跟我說不喫嗟來之食那一套,我們付出了勞動,做了讓這位小姐高興的糕點,她認爲我們的付出,值得這麼多錢,公平交易,銀貨兩訖,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許文遠冷哼一聲,“大嫂,事情怎麼能因爲所得利益來判斷是否可爲,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
“我頭髮長見識短,明明是你自己愛鬧彆扭。”佟雪也有些來氣,“不過是芝麻綠豆大的事情,讓全家都擔心你,我看你就是閒的矯情。”
許文遠剛纔其實已經好些了,可是被佟雪這麼一說,頓時梗着脖子說道,“是你說的都是些歪理。”
佟雪氣得直戳許文遠的腦門,“你這麼想,只不過是自己看低了自己。若是你覺得你們的身份是平等的對等的,你便不會因爲這件事而生氣了。我還氣你呢,你大哥教了你這麼多年道理,算是白教了,只能讀懂其中皮毛,但不知其中骨血。”
佟雪會這麼說,主要也是因爲剛纔許文達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反倒像是跟她的想法差不多。
許文遠氣呼呼的站起來,“我不跟女人一般見識,我去找我大哥。”
“小兔崽子。”佟雪咧了咧嘴,果然青春期的小屁孩就是難搞,簡直沒法溝通。
許文遠走出來,就看到許文達站在門口,知道大哥是擔心自己,心中一暖,“大哥,我想跟你談談。”
許文達帶着許文遠來到自己的房間之中,“想說什麼,說吧,說起來我們兄弟二人是許久沒有好好談談了,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
許文遠有些彆扭的說道,“大哥,大嫂剛纔說,我覺得心裏不坦蕩,是因爲自己把自己看低了,所以才覺得那賞錢是侮辱了我,大哥也覺得是這樣麼?”
見許文達沒有說道,許文遠繼續說道,“可是我當時真的氣壞了,就想着有一日等我掙了這許多錢,讓她們好好看看,莫要欺我年少貧窮,我也是有飛黃騰達的一天的,只想着就把這錢扔到她的身上。”
許文遠搖了搖頭,“那倒是沒有,人家小姐坐在馬車之中,都沒有見到,只是那丫鬟說話的語氣很是不好,讓我聽了就覺得不好受。”
許文達伸出手指在許文遠的腦門上用力彈了一下,讓許文遠長點心,“因爲一個丫鬟的一句話別扭了半天,你還真是出息了。”
許文遠不滿的嘟囔了一句,“那不是因爲那個丫鬟說話語氣太過氣人,昨日你也看到了,對着大嫂的時候也是一副居高臨下,好似我們都要求者她一樣,明明是她非要死皮賴臉的跟這我回來的非要買我們家的點心的。”
許文達直接問道,“那你可也看到你大嫂是怎麼應對的?她雖是笑臉迎人,但也表現的不卑不亢,因爲對她來說,她覺得她和那位丫鬟背後的小姐,地位是平等的,是交易的雙方。”
許文遠現在想想昨天佟雪的態度,雖然是一直笑眯眯的,嘴上說着儘量滿足要求,但是那丫鬟說的當天做完,也被佟雪拒絕了,最後還是那丫鬟妥協了。
許文達看着許文遠說道,“你覺得你大嫂說你的話有什麼問題麼?”
佟雪在外面偷聽了一會兒,覺得談的差不多了,就拉着許婉去了廚房,不停的跟許婉說道,“婉兒,你可不能像你二哥一樣,這麼眼皮子淺的,那人又不是賞了二兩金子,不過是二兩銀子,便把他焦慮成這樣了,以後萬一我們把生意做到大江南北去了,那還不得彆扭死?”
佟雪看着許婉不說話,繼續叨叨,“我們家的點心,也算是獨樹一熾,中西結合,若是那爲小姐,家中也是開點心鋪子的,讓人研究出來的做法,那我們賣二兩金子都虧本了呢。”
許婉這時也點點頭,大嫂說的好有道理,這麼一想,她似乎也覺得賣了二兩銀子,是物有所值了呢。
只不過,許婉皺着眉頭問道,“大嫂,中西結合是什麼意思?”
佟雪愣了一下,不知作何解釋,“額,就是我們獨特的製作糕點的方法,呵呵呵,這個不重要。”
許婉有點迷糊的點了點頭,雖然不太明白,不過管他呢,大嫂都說不重要了,想必確實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
許婉現在對佟雪昨天煮的那一鍋東西非常感興趣,昨日她因爲製作糕點,並沒有怎麼看清楚佟雪到底放了什麼東西來熬製那滷水。
昨日許婉也並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那些豬下水,用水煮過之後,竟然變得格外的美味。
於此同時,已經離開鎮上的馬車上,也有人打開了佟雪的滷菜。
佟雪也考慮到了大戶人家的小姐可能不喫豬下水這件事,所以那些心肝臟腑大腸的,佟雪都沒有切,只是切了一塊豬臉肉和一塊豬耳朵,畢竟這兩個地方的肉看起來還是很齊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