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的靈丹妙藥他不是沒有見過,但卻從未見過如此有效的,只覺得一瞬間,力量就流經的全身,渾身如在暖陽之中,疼痛似乎都被緩解了。荷包

    爲什麼這樣的東西能出現在一個這麼偏僻的山村裏頭,還這麼剛好的撿到了重傷的自己?

    而此時此刻的佟雪已經跟許文遠走到山下了,佟雪覺得她估計短時間內都不想再去山上了,隨便上山採個蘑菇,竟然還能撿到人,這運氣背的也是沒誰了。

    做飯的時候,佟雪還想着山上木屋裏頭的人,也不知道那人醒了沒醒。若是醒了,估計還得餓肚子。想到這些,佟雪做飯的時候,就忍不住多放了些東西,給山上那個重傷的人也準備了一份。

    佟雪不知道她救這個人是對還是不對,但是當時那樣的情況,她有能力卻見死不救的話,佟雪覺得自己良心上過不去,可是現在救了,又有些擔心萬一救了一個壞人怎麼辦。

    想到那人扼住自己脖子的樣子,佟雪還是有些心悸,忍不住在自己脖子上摸了摸,那人最後也沒把自己怎麼樣,而且眼神看起來頗爲正氣,應該不是十惡不赦之人。

    不過儘管心裏頭百轉千回,還是把食盒遞給許文遠,“這些東西,給那個山上的人送過去吧。”

    佟雪說道,“救了一次,要是餓死了,可就白救了。”

    許文遠點點頭,“好。”

    看着許文遠要走,佟雪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小心些。”

    許文遠以爲佟雪是不想讓村裏的人看到他,點了點頭,誰想到佟雪又補充了一句,“我是讓你也小心些那個病人。”

    許文遠回頭看着佟雪,佟雪說道,“我們雖是救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許文遠嗯了一聲。“知道了。”

    去給那人送飯的事情都是佟雪跟許文遠直接說的,許文遠也是放下了就離開,下次送的時候,再把上回的碗筷帶走。也不曾跟那人有什麼溝通和交流。

    跟家裏人,佟雪更是沒有說什麼,但是許婉到底還是有好奇心的,忍了好幾天,看到佟雪和許文遠真的跟沒事人一樣。最終還是沒忍住,“大嫂,那人怎麼樣了?”

    佟雪一聽自然就知道許婉說是誰,佟雪擡眼看了許婉一眼,“什麼人怎麼樣了?我不是跟你說了,這事兒就當沒發生過麼?”

    大概是因爲那人是許婉發現的,所以許婉這幾天心裏頭總是想着那人是不是好了,所以纔沒忍住來問佟雪,“那他到底怎麼樣了?”

    “死不了。”佟雪伸出手指點了點許婉的額頭,“我警告你。你得把這件事兒給忘了。”

    許婉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衝着佟雪做了個鬼臉,“大嫂,你放心,我知道了。”

    五日之後,許文遠送過去的飯,又原封不動的拿回來了,然後找到了佟雪,“大嫂,那人不見了。”

    佟雪詫異了一下。那人身上的傷口,佟雪是近距離看過的,刀口深刻見骨,擱在現代。就是縫合了之後,都不會好的這麼快,他只是上了些傷藥,還只上了那一次,後來就沒管過,竟然已經可以自己離開了。“傷好的這麼快?”

    許文遠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每次去的時候,他都是躺在牀上的,我也不清楚他的傷勢如何了。”

    不過那人都傷成那樣了,還能清醒過來,也許是受過什麼訓練,或者有小說裏寫的那種武功也說不好,佟雪感慨了一句,“生命力還是挺頑強的。”

    許文達將兩張銀票遞給佟雪,這是他今天去送飯的時候,就發現人不見了,但是那張有些腐朽的木桌上放着這兩張銀票,“還有,他留下了這個。”

    “二百兩。”佟雪接過銀票,是兩張一百兩的銀票,佟雪嘖嘖兩聲,雖然家裏頭現在是有些銀子,要拿一百兩湊一湊也是有的,但是這一出手就是二百兩,對於佟雪來說,還真是一筆橫財,“大手筆啊。”

    許文遠看着佟雪的模樣,問了一句,“要收下麼?”

    佟雪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這主動送到口袋裏的錢要是不收,是不是傻,“當然,要不然,你還找到他還給他麼?我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去哪裏還給他。”

    再說了,佟雪想着人家那一雙靴子都十幾兩了,估計也不在乎這麼點小錢,就是可惜了,早知道這人會給錢當成報酬,就該多做點好喫的東西,說不定人家一高興,又能多給一百兩。

    不過這話佟雪當然不能這麼跟許文遠說,不管心裏頭怎麼想的,長嫂的樣子她還是要裝出來的,佟雪一本正經的解釋道,“這個世上恩情是最難還清的。我們收了這錢,就當了了這斷恩情,銀貨兩訖,我們放心,他也放心。”

    許文遠點點頭,“嗯。”

    想到還在都城裏頭奮鬥的相公,佟雪說道,“不管殿試能不能中,中了進士,都要在京城多待一段時間,等着看朝廷是不是給派官,你大哥估計還要京城待一段時日,當日送他去科考,還真沒想到他能走到這一步,青陽府都是處處燒錢的地方,想來都城肯定更甚,那百兩銀子也不知道他夠不夠用,我前幾日還想着要不要再給他送些銀子。”

    這些日子,家裏頭也掙了不少,所以佟雪就琢磨着給許文達送去一些,但是一想到一大筆銀子就要花掉,佟雪還是有些肉疼,現在正好。

    佟雪甩了甩兩張銀票,笑得非常開心,“正好,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這銀票,我看是泰豐錢莊的,在哪裏都能兌,正好給你大哥送過去。”

    許文遠點點頭,接過銀票,去安排給許文達送錢了。

    許文達在京城的日子卻比佟雪想象中的好過許多,事情確實如許文達所料,皇帝想要扶持寒門子弟,這次的科舉中,皇上也見了一些寒門弟子,但是對許文達最爲滿意。

    殿試的時候。險些當場欽點了許文達做狀元,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而是欽點了另外一位寒門士子,不過即使是如此。許文達還是入了二甲,直接就進了翰林院做了庶吉士。

    看看進入前三甲的士子名單,有些敏銳的朝臣們大概也知道了皇上的意思,這裏頭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是寒門子弟,皇上之心。簡直昭然若揭。

    世家子弟從小受到的最優秀的教育,自然不乏有才之人,當然紈絝子弟也是有的,但是也有那不少勤勉上進的,並非是所有世家子弟都是不知上進,只啃老本的,此次的科舉中,也有世家子是被京城中不少人看好的狀元人選。

    但是此次皇帝卻力排衆議立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寒門子弟做狀元,衆人看着這個狀元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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