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情況還要等到明日到了衙門才知道。荷包網”許文達想着今日聽到的那些消息,然後說了一句,“聽說衙門裏有一個孫同知,在地方上很是有些勢力,前任知州辭官之後,一直代理衙門的一切事務,那地位牢固非常。”

    佟雪笑了笑,以前上班的時候也曾遇到過這種情況,原來的領導走了,有人眼巴巴的看着那個位置,甚至可以說已經完全暫代了那一切的職務,結果過了這個過渡期之後,上頭空降下來一個領導。

    佟雪的那個暫代職務的同事知道這個消息後,鬧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情緒,然後憤而離職了。

    不過眼下這個情況,佟雪倒是不覺得人家會憤而離開給許文達讓路,倒是極有可能會把許文達給完全架空了。

    不過許文達這人,既然敢要求來這裏,心裏應該是有對策的吧,許文達一向是個有主意的,佟雪倒也不算太過擔心,“所以你這也算是虎口奪食了。”

    許文達微微一笑,只可惜這笑容卻不達眼底,“可不是。”

    當然這主要還是跟本朝的官員選拔制度有關係,通常皇上真的很少會直接任命官員的,“我朝官員任職,一般都是每三年進行一次吏部考評,然後由吏部任命,像是知州,這樣官職,如果有空缺,通常都會從下面的官員裏頭提拔。”

    假如沒有許文達這個空降的知州,那孫同知必然能夠得償所願的,“估計那孫同知也是覺得早已經是囊中之物了,結果半路殺出了我這個程咬金。”

    許文達將東西都放好裝入箱籠之中,“明日就要去衙門了,到時候應該會有接風宴。我估摸着那些大人的夫人們,最近應該也會找個機會找你打探口風,我知道你最不喜這些應酬的事情,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佟雪無奈的點點頭,她上輩子見過的最大的官兒也就是個縣長級別的了。當然再大的也見過,就是在電視上頭了。這輩子雖然見到了皇上和燕貴妃,但是那兩個人都是微服私訪,倒是非常的隨和。

    可是這邊的官員的夫人。卻不見得那麼友好了,聽說要見這些夫人們,開啓後宅社交,佟雪還是有些怵,“我知道。”

    不過佟雪就是一個總能在不愉快的事情中。找到商機的人,想到那些人既然要來看自己,總不能就乖乖的任由他們這樣如同看猴子一樣的來看她吧,總得付出些什麼不是。

    佟雪立刻去找雁娘開始商量,“雁娘,我跟你說,你的那個胭脂,趕緊的做起來吧。”

    雁娘沒想到佟雪這麼快就打算開始了,還非常認真的帶了銀票過來,雁娘暫且沒有結果銀票。“怎麼突然這麼着急?我們這還沒打聽清楚這邊的情況呢。”

    佟雪說道,“我聽許文達說,估計會有不少夫人們過來探我的口風,這簡直就是大好的宣傳機會啊。”

    雁娘反倒是皺了皺眉頭,“我們剛到此處,就用許大人的名義不好吧。”

    既然是自己的要做的生意,賠了賺了都是自己的,自然也不能以許文達的名義,佟雪其實是想着與其等着那些夫人們都找藉口一個個的來拜訪自己,倒不如主動出擊。找個機會宴請一下。

    當天就用這些雁娘做的東西,那麼多人都盯着自己看,這不就是活廣告麼,“誰說要用他的名義。你只管大量的做,我自有辦法。”

    雁娘苦笑着說道,“我說夫人,我們做這個也是要時間到,短時間內哪裏能做出撐得起一個鋪子的貨物來。”

    佟雪想了想,覺得也是。但是機會難得,等到那些夫人們都覺得探清自己的底細了,再來自己的概率就變小了許多,“我把翡翠借給你兩天,你趕緊的把鋪子撐起來,錯過了這短時間,恐怕就再找不到這麼好的機會了。”

    於是在佟雪的催促下,十天之後,在靠近碼頭那邊繁華地帶的地方,默默的開了一件胭脂水粉的鋪子,這裏原本是一家裁縫店,因爲經營不善,盈利不多,佟雪和雁娘只花了一百五十兩就把這店面盤下來了。

    這鋪子很小,但是後面還連着一個二進的院子,還聽寬敞的,這個價錢,不可謂不良心。

    店鋪裏頭換上之前就下了訂單新打的貨架,每個櫃檯上還放着一個梳妝鏡,不是銅鏡,而是佟雪十兩銀子買的那種西洋鏡。

    整個店面修整了一番,完全變得煥然一新,不過這樣一來,佟雪的銀子也花的所剩無幾了。

    好在前期投入都做好了,後面的投入就會少很多。

    佟雪看着自己的小店,非常的滿意,雖然整體佈局上還是稍顯簡陋,但是就她的財力而言,能開得起這樣一家店,佟雪就覺得很知足了。

    佟雪看了看外頭還寫着李記裁縫的牌匾,還跑去找許文達特地幫她些了三個字,等到新的牌匾做下來,聞香閣三個字掛在門口,佟雪只覺得自己的心情都明亮了許多。

    許文達在衙門果然受到了刁難,只是這些問題是怎麼處理的,許文達不想讓佟雪跟着操心,就沒有跟佟雪說具體的細節,不過看許文達每日眉頭都沒有完全舒展,回到家中也是在書房待着很長時間,就知道許文達在衙門的工作開展的可能不太順利。

    許文達的工作何止是開展的不順利,簡直是太不順利了。

    他第一天到了衙門,除了一個師爺,竟然沒有人來迎接他,當然,許文達並不是一個重視儀式的人,若是這些人真的都有事,許文達自然不介意,但是這些人完全是爲了給他一個下馬威,就讓許文達覺得有些不悅了。

    不過這種不悅並沒有體現在臉上,許文達很平靜的跟眼前的師爺說道,“我就是前來夫人的禺州知州許文達,我記得今天不是休沐的日子,咱們衙門都沒有人上差麼?雖然咱們禺州離京城路途遙遠,但是這樣不把差事放在眼裏,終究不太好吧。”

    劉師爺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後低着頭恭敬的說道,“是是是。大人說的對,另外四位大人,應該是不知道許大人今日前來,所以纔給耽擱了。”

    劉師爺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許文達自己知道,只不過許文達詫異的是,那幾個人竟然連面子情都懶得做了。

    許文達沒有貿然有所行動,而是用這段時間摸清了這府衙裏頭的各種彎彎繞繞的關係。大概是看着許文達正在按兵不動,倒是沒有人來煩佟雪。

    於是佟雪就趁着這個空隙趕緊的把鋪子給開起來了。

    鋪子簡單的收拾好了。裏頭的東西也大概都規整好了,主要是這裏原本就是個開鋪子的,很多地方,佟雪都沿用了原來的東西,並沒有太大的改動,所以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把一家新的店鋪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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