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捂着嘴笑了半天,直到佟雪忍不住翻白眼了,這才停下,然後說道,“我知道了,也給文昭他們準備好的,來的時候,就想着到了這邊就入冬很冷了,雖然你和大哥都說了南邊氣候暖和,但是我跟二哥不放心,還是帶了棉衣,肯定冷不着的。”

    佟雪想了想之後說道,“不過咱們那邊的冬衣應該有些厚了,我看不如家裏人一人做一身新衣裳吧。”

    許婉想了想,現在這個溫度,把家裏頭帶過來的大棉襖子拿出來穿,是有些驚人了,“也行,就一人做一身好了。”

    冬至到來,許文達中午也沒有待在衙門,到了飯點就已經回到家裏來了。許文昭的學堂今天放半天假,中午也就到家了,許文遠更是沒有出門,一家人都在。

    佟雪很高興,雖然一家團聚了,但是現在也都是各忙各的事情,只有晚飯的時間纔有一起喫,說起來也好久沒一起喫過午飯了,所以佟雪還是有些高興的。

    既然冬至,不管這邊是什麼習慣,從佟雪心底來講,還是覺得要按照習俗來喫餃子的。只是現在條件好了,這喫餃子不像是以前一樣,是稀罕的事情,平日裏想喫就喫,並不算是十分稀罕。

    所以佟雪就想着,做些別的東西,於是就想到了火鍋,大家在一起一邊喫火鍋,還可以在火鍋裏頭下餃子,想想就覺得饞了,家裏的氣候一片其樂融融,外面下起了綿綿細雨,天一陰下來,就算在屋子裏也是有些冷的。

    這種天氣最適合喫火鍋了,喫一頓飯,渾身都能變得暖起來,按照佟雪的意志,那當然是做成辣鍋,但是考慮到家裏頭還有小孩,就做成了鴛鴦鍋,一家人坐在一起火鍋喫的熱火朝天,似乎被外面的溼冷都隔絕在外頭了。

    喫完飯,許文遠靠在椅子上摸了摸肚子,“還是大嫂的手藝好,這一樣的鍋子做出來,大嫂做的總感覺特別的香,好久沒喫的這麼撐了。”

    許文達聽到許文遠這麼說,就問了一句,“我正想問你呢,這段時間以來,你都在做些什麼事情,看着你也是早出晚歸的,每天神神祕祕的。”

    許文達的話音剛落,家裏頭的每個人都擡頭看向許文遠,許文遠強烈的表達了不想念書的意願,許文達作爲大哥,雖然十分遺憾,但也沒有強制要求許文遠按照他的意願生活。

    許文遠腦子靈活,這段時間就一直在番州府的各處逛呢,想着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商機。現在許家跟周家建立了合作關係,許文達還做了官,家裏的生活條件的確是無憂了。

    但是作爲一個男人,許文遠還是覺得自己不能只靠着大哥大嫂生活,他還是更希自己能闖出一條路來。當然許文遠這段時間也已經明白,佟雪其實還是希望他能夠幫忙經營家中的酒水生意。

    甚至還曾經跟他說過兄弟們之間的分成比例,但是許文遠拒絕了,覺得這樣是佔了大哥的便宜。佟雪是真的覺得許文遠有這個經商的天賦,她要想要擴大經營,當然需要一個許文遠這樣的人才。

    但是她畢竟只是大嫂,許文遠不同意,她也不能說什麼,只能由着他去了。

    許文遠在禺州轉了一圈之後,覺得自己有了方向,他有些嚮往那些從全球各地回來的船,他也想要出去歷練一番。最主要的是隻要能夠平安回來,那東西全都是暴利,當然前提是你擁有足夠的資本。

    許文遠本來也想在這幾日跟家裏說他同意幫忙管理生意擴大經營,沒想到許文達就直接問了。

    許文遠說道,“大哥,我這幾日在禺州城逛了逛,聽說很多見聞,都是我在青陽府從來沒有聽過的,他們說的那些異國風情,各地的特產聽起來就讓人覺得很有趣,我想要出海看看。”

    許文達一聽就黑了一張臉,每年都有不少人出海,但是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窮苦人家出來的,受僱傭於別人,畢竟出海不比在陸地上,萬一遇到什麼風暴,很容易傳毀人亡,再者說,出一次海,少則半年,多則數年,這樣一別,豈不是兄弟相隔,許久不能再見了。

    許文達立刻就反對了,“我不同意,你之前說你不喜歡科舉,我同意了,你說你想掙錢,我也同意你可以做生意,但是你現在竟然說你要出海,你知不知道每年出去那麼多船,能回來的到底有多少,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涉險。”

    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想着遠渡重洋,許文達就有些心塞,小時候明明爹爹是希望他們全都念書,成爲書香門第的,“如果你是要僱傭別人,你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但你要是自己去,不行。”

    許文遠沒想到許文達的反應會這麼的激烈,他才只是說了一個自己的想法而已,不過他也知道大哥的苦心,就像大哥離家這麼遠,他會擔心一樣,他若是離開家,許文達恐怕也是十分擔心的。ㄨ

    這時候佟雪也開口了,“咱家的酒水生意現在的規模還是太小了,其實我一直有擴大的想法,但是都每個章程,生意一旦做大了,很多我們小本生意注意不到或者無需注意的事情就都會冒出來,也是十分愁人的。我一直希望將這個重要的任務讓文遠做,你頭腦靈活,對生意也瞭解,但是你上次說有自己的想法,大嫂呢一向都是民主的,尊重你們自己的想法,但是你這個想法真的是太危險了,不如你還是幫家裏的忙吧。”

    若是擱在現代,許文遠這樣的要求佟雪肯定是會同意的,但是現在是古代,一旦離開,那就是根本沒辦法聯繫,生死不知,就算是現在的最豪華的船隻也扛不住幾次危險。當年的泰坦尼克號都能撞冰山給沉了,更何況現在的船隻可是木頭的。

    最終在幾個小的一臉迷茫,許文遠有點憋屈,許文達氣得不行的情況下結束了這一次的談話,許文達想着,他現在在氣頭上,許文遠呢,正是在意氣奮發的當頭上,兩人意見相左

    ,就先不要爭論,讓自己心平氣和下來,等平息了現在的情緒,用一個理智的態度來對待。

    回到房間,佟雪就聽到許文達有些氣悶的說道,“早知道文遠竟然動了這樣的心思,我還不如就強制他跟文昭一起去學堂呢。”

    佟雪有些不樂觀的說道,“我看文遠是個有主意的,他有了這個想法,怕是不容易打消這個念頭。”

    許文達何嘗不知道佟雪說的就是實話,許文遠雖然聽他的話,但是有時候也是個執拗的,“我主要是擔心他的安危,遠渡重洋雖然是個掙錢的事情,但是機會跟風險並存,我甚至覺得風險更多的大於機會,所以才極力阻攔。”

    兩人商量了半天也沒商量出一個章程來,許文達看着靠着自己很近的佟雪,腦子裏突然生出一個想法,“我覺得文遠吧就是孩子心性,看到有意思的事情,就想要去探索,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是還沒長大呢,你說我給文遠找個媳婦拴着他,他會不會放棄這個危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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