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捉鬼仙師 >第三章 席若白:你來我便等你
    顧伯生再次坐上講堂時,見甘願姿勢端正,頗爲滿意的點頭,半晌,他便覺得不對,當然不對,仔細看,一人趴在案上睡得昏天黑地,好不暢快。戒尺一打,“你給我起來”

    甘青司被席若白推搡半天,打個哈欠,“有事”

    “我問你,習武之人有哪些階位”

    “內功高低兩段,又分上中下三層,每一層又有天地玄黃四位,共二十四階。”

    “禪法之者又何如”

    “天地玄黃五法,其下又分五段,共二十五階。”

    “仙術之人何如”

    “高中低兩階,每階分地、氣、重、若、易、休、天、死、生九門,共二十七階。”

    “修鬼道者何如”

    “召鬼五行,召靈五行,五行之下分厲、兇、惡三鬼,邪、怪兩靈,共二十五階。”

    “修術之道以何爲忌”

    “武者忌急,否,則攻心而亡;道者忌貪,否,則經脈皆廢;仙者忌墮,否,則永無輪迴;鬼者忌多,否,則萬鬼噬靈。”

    “好好好,一字不落。”顧伯生手中戒尺在手上拍得心驚。“我倒是想聽聽看,甘世子修到哪一境界”

    “學生不才,只悟得水行火行。”

    只悟得水行火行踏風破雲將軍用只

    衆人恨不得把硯臺丟他腦袋上。

    水行火行乃是鬼道之基,這甘青司竟沒半分天賦,想是這樣想,話當然不能這麼說,“哼,也不錯了,你這倒背如流的本事要是用到修術上,想必也是天才。多問一句,你召的是哪兩靈”

    “先生,不是靈。”

    難道是不入流的魂連靈都排不上,顧伯生直搖頭嘆氣。

    “厲鬼侯嘯風、雲不南。”

    顧伯生戒尺掉地上,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你年歲幾何可是舞象之年”

    “年十四,正值舞勺。”

    十四歲召厲兩鬼,這甘青司竟是把他先輩都比了下去,別人或許不通這其中道理,可顧伯生確是深諳鬼道之險惡。雖是五行,常人能喚出有金行兩靈已屬難能之才。可這甘青司小小年紀就能召喚出二鬼,這簡直百年難遇啊。顧伯生強行壓下心中震撼,道,“不錯不錯,你繼續睡,不是繼續學上課禁眠。”

    “是,先生。”

    “阿哥又召出了踏風和破雲”

    “嗯。”

    “不愧是阿哥。”

    “慚愧慚愧。”甘青司沒再睡覺,強打着精神聽課。他左看右看,自家弟弟和席若白聽得那叫一個認真,他只得睜着眼神遊。

    下課後,一衆人又坐在學堂院子看着打架的兩兄弟,聽禮法哪有這有趣修術哪有這精彩大家只差沒拍手叫絕了。

    席若白嘆氣往外走,也不怕兩人誤傷自己,甘願掌風一來直劈席若白腦門,甘青司反身手肘相撞,“聽歡,去膳堂了”

    甘願側腿往席若白後背而去,甘青司雙手按下,借力彈到他身前,“聽歡,要不一起”

    甘青司右手握住略過席若白耳側的拳頭,“阿願,喫飯了。”

    甘願收手露出虎牙,“好”

    大家只得一鬨而散,沒樂子誰願待在這鬼地方。

    “膳堂每日都是清粥白菜,莫不成讓我們當和尚”蘇蘿衣舀勺白粥,又倒回碗裏。

    “不讓我們每日白麪饅頭已是不錯了,蘿兒勿要挑食。”蘇子矜細細喝粥。

    膳堂飯菜早晨豆漿油條,中午清粥白菜青椒肉絲,晚上又是清一色素菜,每人定量每日反覆,少年少女們皆是痛苦不堪。

    甘青司旁邊挨着甘願和万俟雲寥,對面坐着席若白,饒是不愛計較的他,聽了這話也忍不住皺眉。

    喝了一口粥,甘青司把盤子裏肉絲挑了一半給甘願,又把白菜豆乾撿過去。席若白盯着他,剛撿完菜甘青司又給甘願舀飯,也是從他自個兒碗裏掏。

    “阿願,不要光喫肉,還得喫菜。”

    “嗯,阿哥。”

    “要是餓就給阿哥說,你在長身體,耽誤不得。”

    “好。”

    碗和碗一碰發出清脆響聲,甘青司木訥看着面前席若白的粥,“幫我喝完,免得被唸叨,你要是嫌我就去領罰。”

    甘青司樂呵,一把拿起喝了個底朝天。

    “照歌下午我們去捉魚怎樣”甘青司生怕人不知道牙白,嘴都快咧到耳朵邊。

    “成啊”万俟雲寥興奮放下碗筷,“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我也去子矜我們去吧”

    “思藺,不合規矩。”蘇子矜可謂是第二個席若白,兩人都是正牌乖學生,這等不合規矩之事當然得拒絕。

    這個任務就落到甘青司身上了,帶走好學生可不就是他的職責所在。大家都是爲了道義,一羣不良少年就這樣把幾人連哄帶騙帶去海邊。

    “我先說,你們只管接魚,不準下水。”這要是他們太菜,也省得他下去救。這話要是讓感動的衆人聽到,非得把他扔海里餵魚不可。

    半刻過去,海面上沒人,一刻過去,海面上還是沒人。所有人焦慮的在岸邊踱步,只有甘願還在啃甘青司給他的桃子。席若白時不時瞟眼,手上的書從甘青司下水就再也

    沒翻過。

    “哥兒幾個接好啦掉一隻就燉了你們”像變戲法一樣,兜在衣服裏的魚被他一條條往上扔。

    大家轟搶着魚,心裏哪還有半點擔心。看蘇子矜手足無措唸叨,甘青司一條魚砸過去,他急忙去接,卻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海水打溼衣袍,茫然抱着魚的蘇子矜惹得衆人鬨笑,就連席若白也樂開了。

    你說甘青司怎麼不扔席若白呢

    因爲到時候恐怕就不是烤魚,是烤人了。

    甘青司一路擰衣服,又使喚甘願去燒柴。他坐在地上看大家忙活,不忘吹口哨逗逗看魚的姑娘。

    “不去換衣服”席若白問。

    甘青司把上衣鋪在地上,道,“太陽一曬,都不用洗了。”

    “那離我遠點。”

    聽這話,甘青司連忙挪臀,他這幾天算是見識了席若白的潔癖,但凡有一點油污沾到衣服,立馬換。衣服不能碰,牀鋪也不能,身上帶着無數條絲絹,有一回不過是拿了他的書,人家不帶停頓在自己碰過的地方擦上好幾十遍後扔了,他還認真數了數,最誇張的整整六十四次。由此,他來溟中淵唯一培養的好習慣就是每日沐浴,席若白讓他養的。

    大家最後喫得肚子圓滾滾的躺在沙灘上休憩。

    “你看星星一閃一閃的”思藺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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