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捉鬼仙師 >第十章 幹樹葉:能飛我叫你大爺
    驚雀臺的確不負盛名,一里神石環抱,繞行紅木長廊,外圍百香流水,恰是驚雀臺上故人北。驚雀臺是東吳首府的神壇,天隕奇石正朝北方,常年雀鳥停駐,工人巧匠雕刻其於四周,五年一次的四更天,故人歸來,驚雀齊飛,實乃奇觀。

    長廊三樓,分展翅,比翼,探雲歸,夢嶺爲遠古十三門庭之一,自然安排在最高處。

    老者登上驚雀臺,甘青司一眼就認出當年的禮法先生,不是顧伯生還有誰

    “他不會是要把禮記來一遍吧”甘青司絕望地看向席若白。

    席若白讓他更絕望道,“先生要誦的是百家規。”

    慘無人道慘絕人寰百家規比禮記多了整整兩千字他當年沒少背,他甘青司是不要臉,他顧伯生是不要命啊

    甘青司實在無法,拖着板凳到席若白背後靠着他就睡,顧伯生有本事念,他就有本事睡十年前如此,十年後他也不能喫虧

    一個時辰後,甘青司睡眼惺忪的動動脖子,早知道顧伯生要演講,他非拖着席若白再睡上幾個時辰。

    “最後一段,你總是掐的這麼準。”席若白笑着把剝好的瓜子送到他嘴邊。

    甘青司沒臉沒皮道,“多虧顧先生教得好。”

    顧伯生眼光掃過正襟危坐的衆人十分滿意,沉氣道,“四更天第一試於昭溪,第二試於酆陽,第三試於驚雀,終場於通都。”此話一出,全場寂靜,顧伯生再道,“四國府乃東吳、西越、南梁、北楚的四國府溟中淵絕不容許人割離”爭論聲此起彼伏,現場吵鬧一片。

    這下有的解釋了,爲什麼有聖鬼經爲什麼有金行惡鬼因爲終場在通都

    不去北楚

    東西不想要了溟中淵不想入了

    誰說不去

    四國府決議等同於四國決議,聽完宣式,各家家主和掌門的表情就比較多彩了,東吳大多保守派,有的家主氣得當場砸劍。

    身邊卻也有不少亢奮地年輕人,個個迫切地想去一睹北楚風光。

    “我從沒去過北楚聽說好厲害”

    當然厲害,滿街都是行屍,運氣好碰到活屍,說不準還能聊兩句人生,你說厲不厲害

    “你說北楚的行屍是不是滿天飛啊”

    飛你大爺再沒有見識也該有點常識啊你家行屍飛一個我看看能飛我叫你大爺

    “北楚姑娘肯定很美吧當年紅妝榜上都有好幾個呢”

    是啊,全是厲鬼,你說美不美

    “好想去北楚啊北楚行屍那麼多,可以隨便打吧真刺激”

    成千上萬的行屍追着你隨便咬,你說刺不刺激

    席若白看他鐵青着臉,問,“北楚如何”

    甘青司沒再聽那些不着邊際的閒談,反倒是想起年少時的話,“聽歡,幾月後,我帶你去看通都十里燭華火照紅坊。”

    “好。”

    “前輩前輩您的馬我給牽來了”紀漓隔着老遠就衝甘青司喊。

    甘青司被這聲前輩叫得心花怒放,連連稱讚,“夢嶺子弟懂事,前輩欣慰啊這位小兄弟,有前途”

    紀漓撓撓腦袋,“多謝前輩應該的應該的”說完他湊到甘青司耳邊道,“謝謝前輩給師兄除詛。”他前日裏聽席斐靈說,七師兄身上詛文已消,雖然大師兄沒說是誰所爲,但兩人認定就是甘青司最後對他那是滿腔的敬意,因甘青司不是門人又年長他們十歲,都尊他一聲前輩。

    “客氣客氣。”

    席若白看他一臉得意,道,“不過叫聲前輩,你也歡喜得”

    “聽歡,我們都是前輩了。”

    “可別爲老不尊。”席若白道。

    “難說。”甘青司接過行李,“昭溪可遠”

    “少則半月。你剛剛去可有尋到先生”

    甘青司搖頭,“我也想過直接去四國府,但你知道無人帶路,還沒到結界處,那陣法也過不得。先生他們也不會貿然將路北帶在身上,我怕面見先生會給他招麻煩。”

    席若白道,“的確,四國府態度中立,若單面見一國之人恐會惹來非議。”

    甘青司拍大腿道,“面見獲得頭籌的自家學生,日後被人提起來,指不定說裏邊兒有貓膩。先生是一代名師,這罪名可使不得”

    席若白睨他眼,“誰說你就是頭籌了”

    “聽歡,做人得實誠。”

    “夙冶,這話你得和自己說。”席若白道。

    甘青司又道,“若是我拿到頭籌你怎得”

    席若白沉思,道,“悉聽尊便。”

    “無浪兄,你給我做個見證。”甘青司轉身拉人。

    “什麼見證”江溢饒有興味的看他。

    “今兒個什麼日子”甘青司問旁邊的左銘。

    誰料左銘也不記事,又一把拉過席斐靈,他道,“前輩,今兒二月初八,驚蟄。”

    “成,席聽歡,你說的啊,當着這麼多師兄弟。若我四更天得頭籌,你如何”

    席若白笑道,“你要我如何便如何。”

    連着一月下來,大家對席若白的轉變司空見慣,也不再大驚小怪,對甘青司的話更是沒放在心上,只當玩笑,畢竟四更天不是故事會,動動嘴皮子就完事。

    江溢倒是滿懷期待,“登時場上見。”

    “好說。”

    回西越的路上,夢嶺子弟足足多出兩番,甘青司也不好和熟悉的幾個小輩們閒聊,扯着席若白又到隊伍後邊去了。兩人一來一去又多個江溢,再後來隊伍後邊又變回原來一行人。

    身後鬧哄哄的聲音惹得席百須側目,席真作爲大弟子自然是隨行在身旁,道,“還請長老莫怪罪,他們熱鬧慣了。”

    席子期眼皮一擡,道,“不以規矩不成方圓,大師兄,清修纔是正道,仙家人忌多舌。”

    “桑讓,心正即是修道,長樂才爲世人。他們開心便好,規矩終是死物。”席真道。

    席子期思慮半刻,回道,“師兄說的是,桑讓愚鈍了。”

    下馬喝水的空檔,甘青司也不忘惹笑一番衆人。此時日落西山,大夥都是空腹飢腸,二月天入夜寒涼,大家烤個火就吃乾糧,沒敢下河捉魚。

    換做平日裏,甘青司定是要讓蜀卿幫忙的,可衆多夢嶺弟子在此,他也不敢召鬼,只能以餅充飢。

    優美的

    旋律從空谷傳來,清幽而綿長,甘青司聽出不對勁急忙掏出懷裏的壎。音起,兩曲合鳴,一首柔和舒緩,一首爽朗激盪,兩兩相融卻無半分違和之感。

    甘青司攤開席若白手心在上邊寫了四字,鎮靈曲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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