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若白雖然眠深,見他睡得香甜,甘青司還是怕擾了他,乾脆就着這姿勢躺着。伸手把被子將他蓋好,誰知席若白一把拍開,可勁往他身上蹭。這一蹭倒好,變成席若白半趴他胸前,腿擱他大腿上。
甘青司覺得不對勁,當然不對勁大清早一個溫香的人往你身上蹭,你能覺得好嘛本該是好的,可趴在身上的人是席若白啊甘青司深呼吸,眼觀鼻鼻觀心。清心訣唸了幾十遍這才心平氣和。
不對他一修鬼道的念什麼清心訣啊
“嗯,”席若白似醒非醒間動了動。
這聲不柔不嬌,卻十分軟糯直接讓甘青司血衝上腦,一把將席若白翻到牀裏,抱着被子尷尬的看着他。
席若白有牀氣,特別大的牀氣,早年他就有領教。
誰知席若白居然慢悠悠靠過來,動動腦袋問,“幾時了”
甘青司啓顏笑道,“卯時恰臨。”這個是席若白是一定是絕對是可是怎麼能可愛到這個地步甘青司內心狂笑,可下一刻他卻笑不出來了,因爲他感受到來自席若白的僵硬。
一個破靈劈空掌一個橫風腿還是弦殺鎖喉,斷掌挫骨手
甘青司閉眼,把能想象的悽慘下場在腦海裏過了個遍。
可是沒有,竟然沒有他微睜眼,見肩膀的那顆頭慢慢擡起來。
面前的席若白十分迷糊,使勁睜眼然後又惺忪合上,一來二回十分惹人。
甘青司不顧後果的往前抱住,揉揉他的腦袋,誰來告訴他這個讓他愛不釋手的人是誰
“夙冶”席若白不敢亂動,本來的瞌睡也鬧騰沒了。
像抱着大件玩具,甘青司欣喜若狂,啪嘰一口親在他臉上,而後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一巴掌,愣在當場。
誰知席若白竟笑出聲,道,“甘夙冶,你又欠我一次。”
直到喫早飯時,甘青司也沒想通席若白的話。
看他神遊的樣子,江溢好奇問,“青司兄,你莫是昨晚鬼壓牀了”
甘青司一笑,“沒有沒有。”那怎麼能算,再多也是仙壓牀啊。
席若白突然放下碗,道,“我去找父親一趟。”說完人便離開。
“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
“昨晚喝了幾罈子酒,沒睡好罷了。”
兩人東扯西扯半天,江溢猛地一拍桌,“你別鬧了無法召鬼你參加四更天做什麼”
“召靈應是可以的。”破封鬼代價太大,他不僅破了還強行召鬼,後又用鬼氣給江溢療傷。他生來鬼氣便比常人多,第一次召鬼便是火惡。可封鬼始終還是太強悍,硬生生奪去他一半的鬼氣,若是常人早已身亡,他現在的鬼氣不過靠他子夜和破曉修行的些許。
“胡扯生死由命四更天。一旦站在四更天場上,便等同於簽了生死狀,一方認輸或一方至死纔算贏”甘青司勢必不會認輸,他若動用鬼術,哪一門肯定都恨不得將他拔骨抽筋,以靈如何能敵
“放心,萬一對手很弱呢。”
“世上哪來那麼多萬一不行你現在跟我去報名,我和你一起”江溢拉着他就走。
現在江溢後背完全僵直,連頭都不能轉半點,和行屍倒是有幾分相似。
江溢沒和他拌嘴,道,“甘青司,你要是死了,我這條命給誰”他命是甘青司給的,當時若不是甘青司,他江無浪哪能站在這,讓自己恩人去送死,他可做不到。
“誰要死了誰要死了無浪兄,你這嘴巴”甘青司把他拉回座位,“等我把聖鬼經給你,你這條命纔算得上是我救的,現在說這話太早了,你留着九個月後再給我道謝如何”
江溢咀嚼完他的話後,道,“大言不慚”
“無浪兄,你別太負擔,我去四更天是爲了家人。”
“不管這命是你救的總沒錯”甘青司已經救了他的命,他不能置之不理。
席若白見兩人吵吵嚷嚷便上前問道,“出了何事”
江溢一見席若白立即告狀,“這人都不能召鬼了,還要去四更天召靈,生怕人不知道他要找死我要去參加他還嫌棄我什麼甘司青他就是要幹事情幹大事情”
席若白看向甘青司,見他一笑,收回眼神道,“師兄,你讓他去吧,沒事的。”
甘青司攤手,“你看,你師弟都說了沒事。”
“你們存心來氣我是不是”江溢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不是,無浪兄,你身子骨要是好了,我二話不說決計帶上你。可你瞅瞅你這副骨架子,總不能真塞了豬肉就得行啊。”甘青司語重心長道,“相信我,有志者事竟成。”
“你”
“我一定會贏。”甘青司鄭重道。
看他堅決的樣子,江溢還是妥協了,“你現在給我去煉氣,能煉多少煉多少快去”
甘青司只得答應往外竄。
“你確定他沒事”
“師兄可見過他的召鬼”席若白問。
“你見過”
“十年前見過。”
江溢細細一想, “我倒真沒見過,莫非他十年前還能召出火行的惡鬼”
席若白笑着搖頭,“他召出的併火惡。”
“那是何”
“火行厲鬼侯嘯風,水行厲鬼雲不南。”
“你說什麼”江溢這話差點沒把房頂掀了。江溢就算想破腦袋他也是想不到的,聽聞聖鬼經之事時,他以爲甘青司是北楚人知道很正常,後來爲他調養身子他也當他鬼氣不凡。可甘青司十年前竟然能召火厲與水厲,讓其他人怎麼活江溢差點沒背過氣。“幹事情他今年二十四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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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嗯。”
“十四歲就能召了”
“是。”
十四歲十四歲他還在和金怪打轉轉江溢殺氣十足的衝出去。
“幹事情你給我出來煉什麼氣你先出來讓我消消氣”江溢吼道。
甘青司忙不迭跑過來,“做什麼你怎麼了,火那麼大。”
“你不是說什麼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嗎怎麼水厲都出來了。”江溢問道。
甘青司認真答道,“甘青司是個小人物啊。”
“我不信你說說是不是還有什麼名字”
“好像是忘了說,”甘青司琢磨了會兒,問,“甘良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