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位男女拼命把手中蘭燈朝席若白方向遞過去,個個激動萬分,像是要把他吞喫入腹般急切。此時席若白有些爲難,大家自是不敢衝上石臺,可這陣勢倒也真壯觀,半點都小看不得。
“席七公子收下我的心意吧”
“啊啊啊席公子你好俊啊”
“席七公子請收下我心悅你”
“求你了席七公子收下吧收下我此生無憾了”
無數蘭燈在面前晃悠,饒是席若白也無所適從。
一個咆哮,蘭燈遞到老前面,“席大公子要燈嗎全給你不要錢”甘青司活脫脫一個賣燈的商販,邊叫賣邊舉着手裏五盞燈往人頭上堆。
什麼席大公子
什麼叫要燈嗎
你給人家,人家稀罕嗎
席若白看擠在人羣中的甘青司,忽地眉開眼笑,彎下腰伸手接過五盞蘭燈,眉眼還帶了些得意之色。
席七公子笑了啊
啊啊啊他接了
誰啊誰啊
一盞燈不夠心意
原來這種說法纔行得通
昭溪人大多見過甘青司,怒罵,孃的那個拿劍的太囂張
其他人一頭霧水,也還是罵道,靠之,賣燈的太有手段
甘青司飛身拉過席若白的手,兩人離去,只留一片驚呼和叫罵在身後。
小山上,席若白當寶貝似的握緊手裏的蘭燈。
甘青司無比認真道,“席大公子,甘某這燈求的是情緣,你說要便要了”
席若白故作了然,隨即道,“可是你送到我面前的。”
“送給你你便收席大公子當真爽快”
“甘夙冶”
“不鬧你了,我住嘴。”
兩人坐在草地上看着星空璀璨,煙花絢爛。
“席大公子,以後別做甚麼祈神子了。”甘青司道,想着這麼多雙眼睛齊盯着席若白,他可半分都忍不住,萬一哪天席若白心情好收了誰的燈那怎了得。
席若白以笑應下。
燈火滿街,煙火漫天,這夜十分迷人。
被山鬼謠抱着,席真卻不作任何反抗,只是直愣愣看他一路,最終他開口,“你要帶我去哪”
山鬼謠慢下步子,視線對上他,冷漠的眼漸漸染上喜色,“真兒,你終於同我說話了。”
從來喚自己真哥哥的人突然改口,席真有些不適應,他知道山鬼謠比他還大上月餘,可面前這副笑臉卻是一點都不像的。“再往前去,就是夢嶺駐守之處。”
“你怕我被發現”山鬼謠問。
席真迷茫,手摸了摸他的眉角,“謠兒。”
山鬼謠還是笑,平日的陰狠半分都不給他,“喚我鬼謠。”
“我不敢相信你竟然比我年長。”席真想收回手,卻被他握住繼續放在面上。“我也始終不敢相信,你會斷了我的雙腿。”說完,一行清淚徐落。
山鬼謠將他抵在石壁上,吮去他的淚珠,最後停在他的眼睛,“你可恨我”
“爲何要這麼做”席真對上他的眼,即便是知道這人動的手,他也無法。
山鬼謠話是溫情的,可手段卻無半分柔情可言,席真無奈道,“雙腿斷了我應是恨你的,可是我做不到。”席真無助萬分,山鬼謠殺人無數,斷他雙腿,他是惡,可他卻沒辦法恨他,“你爲何偏偏留我一命”
山鬼謠未見過他這般模樣,心疼不已,“沒有爲何。”
自責全部涌上心頭席真問,“鬼謠,那你告訴我,我該如何恨你”
山鬼謠沒有回答,粗暴封住他的脣,動作沒有半分溫柔。大力得像要把席真揉入骨血,手卻墊在他的腦後,生怕他硌傷。心中騰昇的慾望讓山鬼謠無法思考,扯開席真的衣服就往那片胸膛上落了吻,席真的手緊摳亂石,心跳如鼓。
“今日好想去蘭吟寺啊”
“是啊,七師兄是祈神子,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看到。”
席真繃緊身子,咬着脣強忍身上止不住的歡愉之感,道,“鬼謠有人,”
山鬼謠伸手摩挲他的下脣,湊到他耳畔,“不怕。”說完,又頂開他的牙關。
溼熱的舌在他口中作亂,席真早已被他挑逗得沒了力氣,只能攀着他的肩笨拙迴應。
“我說,要不咱們偷偷去看”
“不成不成大師兄早就交代好了,來人衆多,萬一出了岔子我們怎麼交代”
“說得也是。”
山鬼謠促狹道,“可別太大聲,大師兄。”
耳珠被含在脣中,席真沒能忍住發出一聲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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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什麼聲音”
“過去看看”
席真推着山鬼謠胸口,可他卻不爲所動,仍是翻攪着席真的脣舌。一手在他身上撫摸,讓他更無力。腳步聲漸近,就在席真害臊到幾乎昏厥時,一道結界在兩人身上張開。山鬼謠狠狠咬了下他的脣,“我不會讓人看到的,放心。”
席真遮着脣,胸膛大幅起落,“可是戲弄完了”氣息依舊紊亂,他酡紅着臉瞪山鬼謠。
山鬼謠眉飛色舞道,“若這是戲弄,那這又是何”
他手從席真後背滑到臀間,惹得他輕顫,“山鬼謠”席真羞憤不已。
“真兒莫氣,我自不會在這種地方要了你,所以,真兒要不要幫幫我”他把席真的手帶到自己身下,看着席真紅得滴血的臉,山鬼謠又是一陣吻。
等把席真衣裳整拾妥帖,他才解開結界。
此時席真早彤色透臉,半點都不敢看山鬼謠。他的頭仍是埋在山鬼謠身前不動。手剛抱上他的腰又換得一僵,山鬼謠笑眯眯地吻他額頭,“真兒竟如此害羞。”席真沒理會,他便抱起他往回走。“我送你到蘭吟寺吧。”
“不行,我師弟他們見過你。”席真說完心間難受,一邊是師門的道,一邊是自己的道,卻是兩相矛盾。
山鬼謠見他的神色,道,“我與你,和他們無關。真兒,我不會害你。”
“我知道,你把我送到蘭吟寺隨便一處吧,我讓門中弟子帶我回去便好。”見山鬼謠一副難色,又道,“不許拒絕。”
“嗯,我若是在你門人面前出現,以後對你不好,我不會貿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