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捉鬼仙師 >第二十五章 席桑讓:偏偏身不由己
    “聽歡,切記不可妄動。”甘青司將他抱起往房間去。

    席若白抓緊他的衣襟,道,“無論我發生何事,不準將鬼氣給我。”

    “一點鬼氣不礙事,不必擔心。”

    “甘夙冶”

    “這次你叫我幹事情也沒用,你要是不讓我給,我上哪去找個席聽歡”

    “你還和我拌嘴。”

    甘青司道,“席聽歡,這次你勸不住我。”

    “你怎這般不講理”席若白生氣悶他一拳,和彈棉花似的對甘青司不痛不癢。

    “聽歡,我有分寸,斷不會出事的。”

    “你方纔還說要給了人全部鬼氣,哪裏來的分寸”

    “我騙他的,你還真信啊。”

    這人說謊真是不帶打草稿的,席若白來氣又爭不過他,只得作罷。

    “說到底還是我的錯,你若沒去北楚找我,便不會出事。”甘青司自責道。

    席若白一聽,心糾道,“這是我的事。”

    “你別會錯意了,聽歡。我是想說,是我來遲了。”

    席若白有些悵然,“那爲何一點消息都不給我”

    “尺素太遠,我怕它沒寄到,我便到了。”乍聞此話,席若白頓住,甘青司沒給他思考的餘地,說道,“我們明日便去南梁,你的身子耽誤不得。”

    “好。”

    夢嶺山門外,兩名弟子客氣道,“見過五師兄。”

    江溢放下方唐和方瑞,“辛苦了。”他蹲下身,“唐唐瑞瑞你們待在夢嶺聽子期哥哥的話,若是得空,哥哥就回來找你們。”

    兩人又抱着他好久才三步一回頭進了夢嶺。江溢看不着他們身影后,對守門弟子道別漫步下山。

    約莫半刻鐘,後邊傳來匆忙腳步聲。

    “江無浪”

    江溢頓住腳步。

    “江無浪你爲何要走又爲何說自己記不得”江溢回過身,席子期面帶不甘站在他幾步之外。“我不理你,那是因爲我愧疚於你,我會爲挨的降靈那掌後悔,我不想面對修爲比我高的你,不想聽見別人對我的數落。江無浪,你救的就是這麼一個自私懦弱的人”

    江溢震撼得說不出話,只見他一步一步走來,自己卻不知如何是好。

    “我爲何會恨鬼道,因爲我痛恨我降靈救了你,你卻用去做我最厭惡的事,我以爲你是故意的。故意讓我難受,故意撇清和我的關係我以爲你不會走,我以爲哪怕我再討厭,你也還是那個江無浪,可你爲什麼就這麼離開”席子期眼裏的遺憾和懊悔毫無遮掩,“你憑什麼說討厭我憑什麼”

    他看着席子期,良久嘆道,“我走是因爲怕你不想再見我,我說記不得是怕你心有負擔,桑讓,我討厭的是牽絆你的所有,可絕不會討厭你。”江溢沉重說完,“桑讓,我一直在往你的方向走,可是你從未踏進來一步,所以我便不走了。”

    席子期從未想過自己對於江溢的感情,他總以爲這個人只會在身邊,可當他離開他才發現自己有多慌亂。他不想放下所有的驕傲,也不想讓江溢知道自己的自私,等他回想過來,從江溢出現,他的所有都被江溢圍繞,好的壞的都是。他揪緊袖口,低眉問,“你如何纔會回來”

    “桑讓,我從決定那一刻起,就不會回頭了。”江溢說完,轉身不再看他。

    席子期伸手抓住他的後衫,“我該怎麼辦”他從席鍾信那裏知道了一切,他告訴自己江溢是以自斷仙脈相逼,那一刻他所有的矜持都湮滅了。

    “你還是月仙席桑讓,夢嶺的席子期。”

    “無浪,你在報復我。”席子期額頭抵在他的背上,“你肯定是在報復我”接着嗚咽聲把話全部淹沒。

    後背傳來的溼熱和顫動讓江溢悲慼,“桑讓,我本是想你記着我一輩子,讓你欠我一輩子,頭也不回的離開。”後面的人抽泣,雙手揪緊他生怕他走開。“你抓着我,我如何抱你”

    就在席子期大哭的時候,江溢重新把人抱回懷裏,輕輕安撫。

    “江無浪,我不要你了,我也不要你了,”

    這個人總是很要強,江溢從來都知道,可是真正看到他卸下所有的時候,江溢又心疼要命。他開始恨自己爲什麼要把他逼到這個地步,明明那麼在乎,卻還是心狠做了決定。

    江溢沒有帶席子期迴夢嶺,而是帶回了席家。他縮在江溢懷裏不吭氣,手卻拽緊江溢的衣服。

    “桑讓,我不知道這話你聽不聽得,但以防萬一還是說了吧。”他怕多年以後世上再無江溢,有的話不說怕會成爲一輩子的遺憾。

    “不許說”席子期吼道,“我不許你說,江無浪,你現在說什麼我都不聽”

    “桑讓,你喫定我了是嗎”

    “是”回答十分乾脆。

    “爲何”江溢低頭看他。

    “生而爲人,偏偏身不由己。”

    江溢以爲自己聽錯了,錯愕半天。

    席子期又道,“我心由君不由己。”

    江溢抱緊席子期,“席桑讓,你可知你說了什麼”

    “江無浪,你明明聽清楚了。”他小心翼翼地擡臉,問道,“你真的放下了”

    江溢失笑,道,“放下了,誰在這抱着你”

    席子期在他胸口窩着,笑意滿載。

    江溢緩緩道,“桑讓,你不過來,我也會在原地等你,不過幾十年,我可以等。”

    第二日,江溢起身時,悄悄合門。對院子裏的甘青司一笑,“抱歉,昨夜有事。”

    “看到了。”甘青司昨晚本是在屋頂上等江溢回來,見他抱着席子期回屋,自己也便回去了。

    “出了何事”

    甘青司把席若白的情況說完,江溢緊皺眉,問,“殘魂不好對付嗎”

    “附在聽歡身上的是高等殘魂,它不需時刻要鬼氣,少說也是木行惡鬼以上,除了幫它找回魂魄,別無他法。”甘青司問過自己的召鬼,大家從未見過殘魂,也是無法。

    “對若兒的身子可有害”

    “它老實待着自是無害,就是怕它心血來潮需要鬼氣時聽歡會難受。”甘青司本是想把殘魂過到自己身上,殘魂明白他的意圖當下告知了席若白,席若白硬是一腳把

    他踹出房門。

    江溢摸着下巴思量,道,“也有不難受的法子。”

    甘青司嘴角抽搐,“想都別想”

    “嘖,我當然不想,那可是我若兒等等這麼說來,十年前我那傻師弟去北楚是爲了你”江溢還記得當年長老勃然大怒就是因爲席若白抗令去北楚,三國中人是禁止進入北楚的,來往使臣都是在遞過牒書後才由專人送進城。後來席若白回來時還沒領罰就被帶到築仙堂療傷,惹得門人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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