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捉鬼仙師 >第三十四章 席真:我瘋了
    南梁四更天結,十三支隊伍又在三月後於驚雀進行兩場常賽,四更天審判長將會根據前三場比賽情況定出一支隊伍直接去往通都終場,大家都在熱烈討論,甚至有人爲此開設賭局,各大賭場都是一派好光景,熱鬧至極。

    甘青司和江溢聽聞此事也忙不迭跑去下注。

    “所以你們最後押了誰”席子期早就知道江溢不會放過這種機會,現在加上甘青司,正好一起胡作非爲。

    江溢手中票券一壓上桌,“十兩押蘇幕裏。”

    甘青司嘚瑟道,“五兩押蘇幕裏。”

    席真見席若白在衣袖翻找着什麼,問道,“若白,你也押了”

    哪知席若白點頭,正經道,“十兩押的是煙萬重。”

    煙萬重也是西越昭溪遠古名門,他們首席弟子一共五位,是百家中少數不以血緣爲系的仙家門。和大多百家十年比武換屆不同,他們首席弟子每五年一換血,由此要求極度嚴苛,必須是精通身份兩者,並通過煙萬重生死門才能成爲首席。因此從閒散到首席,煙萬重弟子都是百裏挑一。

    席真問,“他們今年如何”

    席若白道,“很穩,池九霄怕是高階地門修爲。”

    紀漓和左銘跟隨前輩的步伐,押了蘇幕裏五兩。席斐靈爲了給自家師兄打氣,隨着席若白押了五兩銀。

    左思藺也是票券扔桌上,“二十兩壓自家。”

    蘇子矜兩指伸出,指間票券上三個大字,煙萬重。

    “你們啊。”席真覺得自己是越來越無法管教自家弟子了,有愧於夢嶺大弟子之名。

    席真還沒自責完,就見蘇子矜又拿出另一張,“大師兄讓我代勞的,煙萬重二十兩。”蘇子矜沒理會左思藺的咆哮,默默收回兩張票券。

    席真驀地放寬心,有些後悔自己沒押上一注。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箴言無誤。

    這邊還未高興了當,一名夢嶺弟子就跑入大堂攪了興致,“見過各位師兄。大師兄,大長老傳令讓您和二師兄、五師兄、七師兄過去一趟。”

    江溢愣住,沒想到自己也會被叫過去,見席子期盯着自己,他安慰一笑,那人才沒了緊張之色。

    客棧之中,席臺、席嚴生和席百須端坐在椅上。

    席臺喝着茶半天沒說話,四人依舊站在原地不做聲響。

    “江無浪,可在外邊玩夠了還要回家”席臺銳利的眼對上他,“這是鍾信讓我給你帶的話。”

    江溢自知席鍾信對自己的恩情,自從他決定離門後便再沒見過自己師傅,聽到這話他愧疚不已。

    “首席弟子來去自由,我一向知曉你性格,你的決定我不干涉。溢兒,作爲一門長老,我定要挽留你,作爲一名長輩,我更不願你漂泊在外。”席臺嘆氣,“你可知你這一走,我們這幾個老頭子可是愁壞了。”

    江溢半開玩笑道,“長老,你就是想拐我去百家盛宴可對”

    席百須拍得桌子陣響,“死性不改”

    “死性不改挺好。”江溢看向席子期,換得他不自然的別過臉。

    “你”

    席臺攔下席百須,“是,這的確是我的目的。此次四更天夢嶺怕是無緣,但若百宴再失顏面,難以同全門上下交代。”相處幾十載感情雖有,但席臺痛惜江溢大多是因爲夢嶺失去一大助力實在遺憾,自己身處這個位置就不得不爲全門考量。

    “師傅那裏我自會去說明,至於百家盛宴我依舊會參加,可江溢從此便再也不是夢嶺弟子。”他師傅的話自己清楚,家不是指夢嶺,是有牽心之人所在之地,而夢嶺他始終不會再待。

    席臺頷首也不再多言於此,“若白,關於那位小兄弟之事我們近有耳聞,畢竟大家對通都仍有芥蒂,反對終場通都的不在少數,雖是通都世子,你還是莫要多往來爲好。”

    席若白神色一凝,“讒言聽信不得,還望長老明鑑。”

    “我不論虛實,若是被人詬病你與他來往,你自知對夢嶺會有何影響”席臺怒火中燒,夢嶺這一年的事已經夠讓他頭痛,平日溫順的弟子又來一個個忤逆他,他威嚴何在

    “大長老,先處理百宴之事吧,聽歡的事我自有判斷。”席嚴生打斷,接着看向漠然的席若白,若是席臺再多幾句話,他這兒子怕就是下一個辭去首席弟子之人。

    席嚴生和席若白走出門去,兩人極少談心,席嚴生也不指望席若白會對他坦白什麼。他從來不善關心席若白,唯一留意的便是他的修煉,在乎的是他的成就。直到上次席若白被罰之事,他纔開始正視這個問題,他似乎錯想了自己的兒子。

    “聽歡,你自小不與人交往,可是因爲爲父”

    “是。”

    乍然一聽,席嚴生面色還是微變,“爲父此次讓你與甘公子斷了往來你可會聽”

    席若白依舊沒有半分猶豫,“不會。”

    “哪怕爲父和你斷絕關係”

    席若白皺眉,道,“不可能。父親乃親人,夙冶爲友人,二者聽歡不作選擇。”

    席嚴生滿意地笑道,“好一個不作選。”他本以爲這孩子或許會選擇甘青司,也當作是他遲來的叛逆。從小到大,席若白都太聽話,讓他錯以爲這個孩子無慾無求。現在他才明白是自己對他疏於瞭解。他的回答已讓自己欣慰,作爲父親又怎會讓他去做這種難斷的決定。

    “聽歡可是氣着父親了”

    席嚴生笑道,“未曾,只是爲父不平衡罷了。”

    “爲何”

    “自家兒子護着其他人,就像我被比下去了,我怎會平衡”席嚴生平淡道,也不管席若白臉上的訝異。

    席若白從未聽過這種孩子氣的話,他眼中的席嚴生極爲嚴肅,吩咐他的除了修煉時間就是修煉地點。幼時犯丁點錯誤就是跪祠堂和戒鞭,從小就不准他與人玩耍。以至於自己習慣

    一個人做事,不知不覺他就養成和他父親一般的性子。他忽地笑起來,“父親是父親。”

    “嗯,你去吧。”席嚴生方纔便已留意到客棧下面的甘青司,對自己行禮後便一直站在日頭下。他對甘青司無甚偏見,未曾相處妄下定論太過果決,他相信席若白自會分辨,流言便讓它去吧。

    “父親,聽歡告退。”話落,席若白快步穿過迴廊。

    席嚴生看他離去的樣子感傷道,“開朗不少啊。”過去自己讓他太壓抑,如此也好。

    “夙冶,這天還熱,你怎生不去遮陽”席若白下樓就把他往陰涼處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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