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捉鬼仙師 >第三十五章 甘青司:你想怎麼送
    江溢腦海白芒一片,席真的回答他聽得清楚,心中早已手刃山鬼謠千回,“席嵐琴,你敢你憑什麼爲他做到這個地步”

    “就是我想不清楚這個爲什麼。”無論哪一個山鬼謠他都說不出理由。

    “你從小就死腦筋,我倒盼着這回你能想通。”江溢哀嘆,“席嵐琴,你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山鬼謠。”

    “溢兒。”席真內疚地看他。

    席真對他如同長兄,夢嶺並不是個溫暖的桃源鄉,給他家的人,除了席鍾信,就是席真、席子期和席若白,是他江溢此生難忘之恩,也是之幸,江溢道,“席嵐琴,莫要忘了你還有我,你若是敢揹負他的殺孽,便等着黃泉路上後悔生生世世。”

    “溢兒”

    “我是修鬼術之人,比起你更能擔殺孽,你儘管試試。”江溢知道這是在威脅他,可是若他不這麼做,席真就會毀。

    駕馬車的席子期心中鬱結,他實在想象不到席真會如此執拗。這劫,難過。

    “無浪。”

    聽到席子期喚自己,江溢才冷靜下來,“師兄,你先休息。”

    坐到車外,江溢靠在席子期肩上,通靈一開。

    無浪,莫要逼他。我知道你心急。

    江溢點頭,桑讓,我怕他出不來了。

    無浪,我沒資格說什麼,因爲我也未曾走出來過。

    江溢湊到他耳畔落了一吻,“那你就別想着出來了。”

    席子期淡笑着看向他,“嗯。”

    到了歇腳客棧,席真把自己關在房裏,江溢對他們道了一聲不去擾他,大家也不再多問。

    甘青司見席若白憂心,就拉着他到外閒逛。

    此處是平歡與酆陽之間的過路客棧,並無什麼繁華景緻,有的只是綠蔭成海。

    秋蟬鳴叫,熱浪過後,是夾雜絲絲清涼的和風,兩人踩在鬆軟青草地上,難得的靜謐。甘青司把身上的絲絹拿出鋪在草地好讓席若白坐得安心,他爽快地盤腿而席,看着風捲雲舒,暮日而歸。

    肩頭一沉,甘青司微微輕嘆道,“聽歡,莫怕。”江溢和席真的對話守在馬車邊的兩人全都耳聞,他知道這人是想去勸慰,可是他只會把事情都憋在心裏頭,不知如何開口。

    “夙冶,方纔師兄問我之時,我不知如何回答。”

    “不怪你,換做任何一人都無法,你本就不是其中之人。休息一下,莫再想了。”身外之人何能看透,甘青司也不想他爲此困擾,一日車馬辛勞,這人也是倦了。

    席若白頷首,疲憊地閉上眼,不消一會兒便昏沉睡去。

    傍晚星辰降落,甘青司輕輕把席若白攬在懷裏帶回客棧,向大堂內的江溢和席子期打聲招呼,便把他送回房間。

    第二日一早,席若白醒來時甘青司傍着牀柱,他準備起身,甘青司開口,“不再躺會兒”

    席若白看向仍閉着雙眼的人,道,“你才該躺會兒,怎生不回房睡”

    “我回房誰來給你喂蚊子”他本是打算回房的,可這客棧四周草木旺盛,蚊蟲太多,就索性坐下來用鬼氣給他趕蚊子,趕着趕着自己就睡着了。

    席若白連忙拉開他衣服,甘青司還沒來得及攔,這人就已經上手了,他急忙道,“我逗你玩的,蚊子沒咬我。”他捉住席若白的手,清晨血氣正盛,加上這人在他身上瞎摸一通,甘青司難免心猿意馬。

    “甘夙冶”

    甘青司低笑道,“席大公子,我錯了。”

    “我可沒看出你有何悔過之意。”

    “如何證明拿劍送燈還是送人”

    席若白挑眼問他,“怎麼送”

    甘青司一把拉人進懷裏,湊近道,“你想怎麼送”

    呼吸交錯間,席若白有些迷亂地看着甘青司,他心搗如鼓愣得不敢開口。

    甘青司也慌,只是表面強裝得極爲淡定,他從沒這麼近看過席若白。印象中的席若白就很好看,他的好看不是女子的柔美,而是男子的俊美,看得甘青司心動。他錯開兩人視線,嗓子發乾道,“席大公子真要甘某獻身不成”

    氣氛莫名曖昧,席若白忙亂下牀,腳不小心勾到被子猛地朝前撲去,甘青司眼疾手快擋過去墊在他身下。

    席若白趴在他胸口不動,揪緊他的領子,甘青司以爲他是在鬧小孩子彆扭,一拍他腚,又把手收回他腰間,“怎麼還想賴在我身上”

    三伏時節褻衣輕薄,甘青司手上熱度從腰際傳到身上,席若白臉發燙,腦內竟浮現上次他偷吻甘青司的畫面。身下胸膛震動讓他回神,擡臉就見甘青司笑得十分邪肆。

    他半眯着雙眼,“席大公子莫非真在想什麼煙花風月之事”說這話的甘青司其實也不好受,莫要說席若白這麼毫無縫隙的貼着他,手下觸感就夠讓他難捱了,嘴裏卻不敢忘記調笑幾句,省得他心思全在席若白身上奔走。

    “我偏生想了,你如何

    ”席若白一句話讓甘青司腦袋緊繃的弦崩斷,他反身把人壓在身下。

    墊在他腦後的手撤回到他腰間,甘青司問,“席大公子說想如何”

    身體輕顫,席若白吞吞吐吐道,“我說,”

    甘青司喉嚨一緊,啞聲問道,“說想風花雪月”

    “夙冶,”席若白不知所措的叫着他,心跳不已。

    “席大公子以後可莫要這般折磨人。”甘青司把他抱起放到牀上,“還請公子更衣,甘某先行告退。”說完人就走出房門。

    一關門,甘青司如逃命般大喘氣,又唸了幾遍清心訣,他低咒一聲,急忙回房。

    越想忘記剛纔發生的事,他腦海裏就越浮現席若白的模樣,握緊手掌,他竟懷念起剛纔握住他腰肢的感覺。甘青司心不得平靜,只能一臉扎進冷水讓自己鎮定。

    席若白心神不寧的穿着衣服,神色像是思索的迷茫又像解惑的欣喜。屋內凌亂,換做平日他早就已經收拾妥帖,可如今心思全無。

    屈身蹲坐在踏凳,地板躺着被他絆下來的被子和甘青司遺落的絲絹,好一會兒他悠悠伸出手,而後頓在空中半刻,最後將被條拉過揣在懷中。他突然抱怨起甘青司的冷靜,若是那人真送他便好了。

    事實上隔壁房的人已經快亂成一鍋漿糊。雖是嘴上能說會道,調戲的話也是說得一把手,可真要想起來,他對情事半點不通,雖說從前也和万俟雲寥幾人認真鑽研過這雪月風情,翻過幾本小黃書。可他從沒料想這般場景會變成席若白印在腦子裏,甘青司泄氣倒在牀上,了無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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