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捉鬼仙師 >第四十章 席真:我不愛你
    席子期終是不忍心,他盯了江溢半天,見對方泄氣一嘆,對山鬼謠道,“師兄有救,先去找一處地方,我繼續給他修補經脈。”

    山鬼謠把席真抱緊,小心地問,“沒騙我不是要把真兒從我身邊帶走”

    席子期見他模樣實在心酸,點頭道,“放心,不會帶走。”

    山鬼謠狂喜,抱起席真就往他們先前的住處走。

    房間內,甘青司凝氣將席真體內鬼氣抽出,席子期趁機靈氣一封,瞬間無數靈光開始凝聚在席真傷處。江溢把席子期交代的藥物記下,便匆忙離開村落去城內採藥。

    屋外,山鬼謠雙目無神地坐在地上,南歌子問他許久,他半天也沒回話,南歌子便坐在身旁一語不發。

    左思藺心中十分混亂,席真與山鬼謠相識之事他始終不能相信,看山鬼謠的反應,二人關係匪淺,他又不知該如何問,嘆道,“若白,”

    席若白也知道他爲難,隨即道,“我知道於理不合,但思藺可否幫我個忙,瞞下此事。”

    左思藺掙扎許久,再三考量後,他終是點頭。

    “思藺,席若白在此謝過。”

    左思藺立即拉起他,“若白,不必如此見外。”他看了房間一眼,嘆道,“你們若需要幫忙儘管喚我。”

    席若白又道聲謝。

    左思藺轉身和幾個弟子道,“還望大家看在我的薄面上,當作未見今日之事。左思藺感激不盡。”

    幾個弟子連忙迴應,皆是道自家師兄客氣。

    左思藺和甘青司打聲招呼,隨後便趕回城內。

    把席若白按在自己肩頭,甘青司道,“不會有事的。”

    席若白低不可聞的應了聲,略微安心。

    席子期在屋內給席真療傷一天一夜,山鬼謠也一直守在屋外。

    陽光打入鄉間,人開始來往耕田種地,一位大嬸恰好途徑偏僻的小屋,見山鬼謠神色哀傷,小臉十分可憐,好心問道,“山娃子,你怎麼了”

    南歌子見山鬼謠還是沉默,接話道,“李嬸兒,他朋友生病了,心裏難受着呢。”

    這兩個孩子早先來時還幫了大夥不少忙,總是笑吟吟的,李嬸兒看山鬼謠模樣實在心疼,問,“南歌兒,這病嚴不嚴重”

    山鬼謠縮緊身子,頭埋在膝蓋間不作答。

    “會好的,李嬸兒。”南歌子開口。

    李嬸兒又道,“山娃子,村前頭有個神仙廟,可準兒了。上回曉月她夫君生病,那丫頭求回去,第二日便好了,你要不也去試試說不定神仙顯靈,你那朋友就好了呢。”

    南歌子知道山鬼謠向來最痛恨這些,生怕他變臉傷人,急忙道,“李,”

    “在哪”山鬼謠擡臉,雙眼帶了些神采,聲音喑啞,“可是真的”

    李嬸兒點頭,“沒騙你呢,山娃子,嬸兒說的都是真的,就在那前頭,走我帶你去。”

    山鬼謠總算是站起身,一日的蹲坐使他雙腿麻痹,走路時還有些虛晃不穩。

    南歌子毫無痛覺,但若可以,他早已錐心。他望着山鬼謠背影發愣,曾經憎惡神明如仇敵之人,竟淪落到去依靠痛斥之物,最可笑如此,最悲哀也如此。想罷,南歌子還是跟上前去。

    山鬼謠跪落蒲團,雙眼血絲遍佈,“神明在上,罪人山鬼謠求您保佑席真醒來,山鬼謠願生生世世在無間煉獄還揹負之債,只求席真平安。”說完,山鬼謠重重磕在石地上,一下又一下,毫不停歇。

    南歌子氣極上前拉山鬼謠,他卻只是重複着動作,打罵無用,倔強得讓南歌子無法。他無奈低嘆,退到山鬼謠身後不再勸慰。

    一天過去,山鬼謠動作已經慢下許多,地上早已分不清是汗是淚,但分明的鮮紅扎得人心刺痛。南歌子實在於心不忍衝出寺廟外,半晌他苦笑,心道,不負便好。

    山鬼謠的頭沉沉落在地上,再擡起額前已是血紅,身子往下叩拜時一人從後抱住了他,“爲何這麼傻”他怯生生地轉過腦袋,略顯青稚的臉帶上喜色,“娘子”

    席真的手在他額旁撫過,有些氣惱道,“誰是你娘子”

    “真兒是,”說完他虛弱地靠在席真肩上,“真兒是我娘子。”

    席真笑着抱緊他,道,“纔不是。”

    山鬼謠來不及反駁,雙眼一黑,昏倒過去。

    江溢揹着山鬼謠一邊道,“身量不小,白瞎了一張小白臉”

    席子期瞪他,“少說兩句。”

    “對哦,他又聽不到,等他醒了我再說。”江溢又憂慮地看向他,“桑讓,你就不該出來,應好好休息的,看你這臉色,心疼死我了。”

    席子期面上一紅,道,“都讓你少說兩句了,你還多嘴。”

    江溢衝他眨眼,“多嘴好啊。”

    席子期悶不吭聲,也不知是氣的還是臊的。

    最後大家又回了客棧。

    靳諶坐在屋頂見南歌子歪歪斜斜爬上來,還是禮貌地搭了把手。

    南歌子道,“多謝。”

    “難得客氣。”

    “待屋頂不嫌煩嗎”南歌子問道。

    “習以爲常。”

    南歌子無聊地看向遠方,深深嘆了口氣。

    山鬼謠腦袋頂纏着繃帶,牀前桌後來來回回跑,“真兒,這個可對”

    “嗯。”桌上擺着六服藥,看他手忙腳亂,席真道,“不必這麼急。”

    “不成,你師弟說隔兩個時辰六碗,不能擱淺。”山鬼謠較真的樣加個孩子似的臉讓席真發笑。

    “真兒你在笑甚”

    喝下濃苦的湯藥,席真道,“笑你像個小孩兒。”

    皺起眉頭,山鬼謠笑吟吟道,“小孩兒可不能做你夫君。”話停,他便欺身吻過去,好一會兒,他舔着脣道,“難怪真兒老是喝得慢極,這藥太苦了些。”

    席真別過臉,道,“那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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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真兒跟蜜似的,一點兒都不苦。”山鬼謠扶他躺下,看他疲憊的臉道,“真兒,下次莫要這般傻了。”

    “到底誰傻”席真想來就痛心,這人爲了他在廟裏磕頭一日,他怎不難過。

    “真兒說誰就是誰,我聽娘子的。”笑臉慢慢沉下來,山鬼謠少有的嚴肅道,“真兒,答應我,不論發生何事,莫忘了你是席嵐琴。”

    “鬼謠,”席真此刻卻是無法回答。

    “你若不答應,我便自散魂靈,你以後便再也遇不着我。”山鬼謠仍是鄭重之色。

    席真怨道,“你怎可如此殘忍,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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