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歡,把門關上我也看得到你的紅耳朵。”甘青司嘴角上揚,想象着門後邊是何等景緻。
席若白揪緊衣服,臉色還是慌張,“胡扯”
“聽歡,我等了十年,你怎不給我看”
“誰要你等啊”席若白側過臉去。
“我負傷在牀上躺了三年,又在北楚四處奔波七年,除了家人滿腦袋都是席聽歡。”甘青司記得最深的,便是無數個奮戰的日夜,都會記起紅臉的少年,他愛極那個少年的模樣,以至於成了他的執念。
“聽歡,我帶你去北楚,是想帶你去看我阿爹阿孃。”
席若白按住心臟,生怕自己承受不住他的話。
“我本來打算四更天結束後再同你說的,可是你不厚道,一個勁的撩撥我,我受不住。”甘青司沒臉沒皮的說。
“胡說八道我哪裏撩撥你”席若白打開門,就見對面的人笑得十分囂張。
甘青司上前一步,“十年前的帳你討了去,上次的我還沒還。”
“卑鄙”席若白這次是真的無措,沒想到這人十年都這般無賴。
“不卑鄙你能看上我嗎”
“我哪裏看上你了”席若白沒好氣回他。
越看席若白逞強的樣子,甘青司就越喜歡,“聽歡,我可是十分清楚我的魅力。”
“你無恥”
“聽歡,這不叫無恥。”甘青司將他逼到書案,按緊他的腰肢貼近自己,道,“這纔是。”
冰涼的脣落在席若白的淺粉,眼前一片模糊,直到脣分他都沒回過神。“我又欠了一次,聽歡,記得向我討了去。”
怔怔不出聲,席若白像被抽光力氣趴在甘青司身上,好一會兒他纔開口,“我不是女子。”
“我親手驗過,你忘了”
一個手擰,席若白又一拳砸他,“下流”
“還有更下流的呢。”甘青司摟緊他。
“,”
甘青司聞聞熟悉的墨香,道,“天底下,我只認一個席聽歡。”
席若白怔住。
“聽歡,你呢”
雙手覆上甘青司面龐,席若白脣一揚,徐徐道,“君若無情花流水,君若動情雪滿頭。”
難分難捨間,兩人呼吸早已亂得毫無分寸,甘青司將他按在身下,將自己的熱切毫無保留傳給席若白。衣衫擦動,耳邊徒留撓人心神的喘息。
甘青司望着席若白情動的眼,“可還記得我的蘭燈”
席若白微微點頭。
“我說過求的是情緣。”他眸光閃動,甘青司又道,“求的是席姓若白之人,許的是甘姓青司。”
“願是何”
“願聽歡共白首夙冶,願若白長情於青司。”甘青司的話讓他眼眉笑意更濃。“席大公子,這願可是許成了”
席若白一攏眉心,道,“自然不成。”
“爲何”
“我可是要收代價的。”席若白紅脣便碰到他脣上。
甘青司抱緊懷裏的人,吸吮他的柔軟,勾畫着他的脣形,一點點探入他的齒間。滿懷感動已是讓他難敵,席若白更招架不住他的攻勢,認輸道,“成了,願成了。”
席若白脣啓,又是覆了上去,對付甘青司,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閉嘴。
躺在軟榻的白瞳似是察覺什麼,安心一笑,伴隨而來的氣息,讓他瞬間黯然。
“小瞳,”
白瞳衣服仍是垮在腕上,他赤腳走到來人面前,鈴鐺聲讓他恍惚。記得離去時,自己還是少年,歸來時,這人卻還是年少模樣。奉命離開通都前一夜與他大吵一架,說起來不過是自己置氣罷了,如今他也回想不起是什麼原因,他只知道自從這人死訊傳來,他便成了世人眼中放蕩隨性的白瞳。
“你來做什麼”白瞳眼中古井無波,問得有些無力。
“對不起。”
白瞳怒目而視,“你道歉做甚”
“你還在生氣”
“生氣我和一個鬼置氣作甚”白瞳紅眼道,“別說你死了,就是活着我也沒閒心放在你身上。”
“小,”
“別叫我”白瞳吼道,“別叫我,”他步步退回直至整個人縮在牀沿,卻是不敢再望去一眼。
甘願猶豫許久最終還是上前,手握過白瞳的放到臉邊。溫暖的手心下是甘願冰冷的臉,他道,“小瞳,我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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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白瞳雙眼沒移開屍紋錯落的面容,他記得這人白淨的臉上總是笑,何時會想到這般苦澀的神情會在甘願面上出現。白瞳愣愣地伸出雙手環住身前甘願,埋怨道,“我知道,我從十年前就知道了,混蛋。”
“我沒能去找你,沒能去和你道歉。”略顯青澀的臉說這話也是小心翼翼,他不善言辭,一說話總是得罪白瞳。他記得白瞳離去時就是因爲自己的一句話氣得當場發飆,丟下一句後會無期,兩人便從此陰陽兩隔。
“我早就不是小孩了,那些氣話誰還記得。”白瞳哀笑。
甘願急忙回他,“我記得的。”
白瞳挑眉,默默退開,“記得也無用了,你走吧。”說完人就撤身離去。
夜街人羣熙攘,大風天把白瞳未系的衣衫吹散開來,引得行人紛紛注目。甘願緊跟在他身後,好幾次想上前將他衣裳拉好卻不敢動作。白瞳一路走回盡頭,只見一人站在門口徘徊。
“白老闆。”那人見到白瞳驚喜道,“他們都說你封店了,我不相信,你果然回來了。”
白瞳看向昏暗的房子,道,“是封店了,齊少俠前來所爲何事”
齊鈞笑道,“今日我未付賬,來向白老闆還債了。”
白瞳瞭然,拉着他衣襟就往房中去。
齊鈞本就不是爲了紋身而來,爲的只是白瞳,他本是萬鈞門少主,前些日子收到不少門派怨言,爲君開的盡頭老闆蠱惑人心,幹盡見不得人的勾當,他便奉命前來調查。
可他看到的是這人四處奔波,明明是鬼師,卻爲窮苦百姓做法事,收復邪祟。走遍花街也都是姑娘些的誇讚和公子些的羨慕,他跟了白瞳足足兩月,就在他準備離去之時,卻被白瞳叫進盡頭。紋身時的不由自主讓他爲白瞳大亂方寸,無論白瞳是有意還是無意,做出選擇的是自己,所以他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