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捉鬼仙師 >第八十四章 甘青司:我沒忘
    因靈力耗餘無幾,香羅又迴歸小女孩模樣,委屈的小臉十分惹人憐,子月彎身便將她抱在懷裏隨席子期他們走回觀衆席。

    江溢上前扶住席子期,道,“桑讓,你做得很好。”

    席子期眼中泛淚,道,“無浪,我這個二師兄可還算盡責”

    “世上無人及你。”江溢把他擁入懷中,方纔席子期本不必再冒險用雙仙譚,靈力將竭末路,一個不小心就是靈力反噬遁入萬劫不復之地,可江溢明白席子期的用意,他是要告訴世人,縱使夢嶺大弟子席嵐琴不回,他二弟子席桑讓仍會守住夢嶺,以命爲示,他嘆道,“大師兄果然沒說錯,你什麼都強撐着。”

    席子期腦海迷濛,靠在江溢懷裏輕聲道,“無浪,我未曾強撐。”

    “我會回來,桑讓,我回夢嶺,與你一起守可好”江溢心疼極了,在他耳旁道,“桑讓,休息會兒吧,我在。”

    聽見江溢的話,席子期緊繃的弦終是放鬆,人也沉沉昏睡,江溢橫抱起他往出口而去。

    “若是你和無浪兄都在,席二師兄或許不會這麼辛苦。”甘青司感慨道,本來四更天應是幾人在驚雀臺大展風采,可卻因爲他才遺憾使然。

    “夙冶,我與五師兄一直都在。一場四更天罷了,下次我定會讓你見識夢嶺四驚。”

    席若白的話將甘青司心中所結去了不少,他道,“拭目以待。”

    兩人遠遠和蘇幕裏一行人打了招呼,才尾隨江溢而去。

    到客棧後江溢將席子期送回房,脫了衣鞋又生了火這才小心翼翼出門,樓底下甘青司擺了兩壺熱酒,江溢見了臉上總算出現笑意,“知我者青司兄也。”

    “這功勞我可不擔,還是讓給杜康兄吧。”甘青司斟了兩杯,把旁邊的甘雲歸和金玉堂看得雙眼發直。

    見兩人要小酌一番,席若白也離了席,道,“我去看看二師兄,明日須得趕路,莫多飲。”

    兩人應得快當,可心裏早已琢磨好下一輪酒名。而乾瞪眼的另外兩人也覺得沒勁就各自嗑起瓜子,一邊喝茶賞雪。

    “無浪兄,我這次拖累你了。”

    一聽這話江溢差點沒噴對方一臉,他急忙嚥下酒水,道,“我說青司兄,你這是換着招折騰我呢”

    “我說真的。”

    江溢邊擺頭邊笑,“猜也知道你介懷,可青司兄我們也不生分了,這麼多事都過來了你還不知道我嗎”

    甘青司立即接茬道,“我還真不知道。”

    “去你的。”江溢揚首喝下一杯酒,嘴裏舒坦,這心情也舒坦了許多,“我辭去夢嶺五弟子一職本是因爲桑讓,這四更天我也是無緣的,與你相識這才又有機會站上來不是其實不想回去也是爲了在那些老頭子面前爭一口硬氣,當年我在夢嶺受盡冷眼,也未見他們熱心,可一到要用我的時候就變着法要我出面,憑什麼我江無浪這首席弟子可不是浪得虛名,去了哪我不能大展身手。”

    甘青司舉酒,對方碰了下杯子率然一笑。

    “桑讓同我一樣,可他卻擔下這麼大個擔子。”江溢長舒一口氣,“他都不計較那些過往,我也沒什麼好計較的,更何況,光桑讓這一個理由,就足夠我回去了。明年的百宴、弟子新晉、長老候選,我不想所有的事都壓在他身上。”

    “席二師兄很了不得。”

    江溢眼裏柔光乍現,道,“很了不得,從小飽受家人逼迫,一掌降靈更是讓他心如死灰,可今日夢嶺首席席桑讓高階地門,我如此傾慕的席桑讓,有時候又恨不得他什麼都不會,讓我護着他多好。桑讓總說他自私,可我纔是最自私的那個。”

    甘青司見說着這話的人笑得很是幸福,突地想起自己,“誰不是呢”

    甘雲歸聽了他的話若有所思看過去一眼而後垂下眉又移開目光。

    席若白在房內呆了一會就見席子期轉醒,他問道,“又跑去喝酒了”

    “嗯,可要我叫五師兄回來”

    席子期輕嘆,“不必,他定有許多事要和青司相談。”

    “嗯。”

    “若白,無浪說他要回來。”

    “嗯。”

    “他那人傲氣得緊,我怕迴夢嶺會委屈了他。”席子期從前自是希望江溢回去,可他明白江溢想要的從不是夢嶺能給的,所以他不開口,與其讓他回門不若就這樣閒散自在。

    “五師兄向來如此,可我未曾見他在二師兄面前傲氣過。”要是江溢聽到席若白這番話非得氣吐血,畢竟他一直都以爲自己做得很不明顯。

    席若白的話讓席子期露出淡笑,他道,“你們都看得清楚,我怎會不明白。若白,你不去陪青司嗎”

    “不喜酒味。”

    “話雖如此,可你酒量卻是稱奇。”席子期輕笑道,回想起有一年席若白格外沉默寡言,江溢篤定他心情不好就勸着一起偷酒喝,結果第二日衆弟子搜了半天才在酒窖裏發現兩人,席若白直接走人可江溢早已醉的稀裏糊塗,徒留地上十幾個空壇看得人震驚。等後日江溢醒來就被人帶去祠堂,長老說十一罈跪十一日江溢非不幹,聲稱自己只喝了三壇,可無人相信,除了席子期和席真,他們知道以江溢的性子

    絕不會在這件事上扯謊,後來席若白一聲不吭就往圓座上一跪,這一跪就是八日。

    那時大家才知道就連酒量席若白都深藏不露,此後也再無人於任何場合找他喝酒,包括江溢,那簡直就是自找虐。

    “許是隨了父親。”席若白回道,他兒時印象最深的就是席嚴生手不離酒,直至他束髮席嚴生纔有所收斂。“師兄,你臉色差極,可要我渡些靈力”

    “你雖是高階渡靈仍有風險,不必。”

    “可二師兄,”

    “你還怕師兄恢復不了嗎我已是入境,正好趁這次破關地門。”

    “嗯。”

    酒餘夜後,席若白見席子期靈力修築穩定這才退出房間,而樓下四人聊得甚歡,老遠便能聽見幾人爽朗的笑聲。

    這和睦的氛圍一直持續到翌日清晨,一行人整頓好行李後便策馬出城,還未遠行幾里路,身後便是狂亂馬蹄聲,嘶鳴聲過,幾道身影越至他們身前,衆人連忙勒馬,待風塵散盡,唐霜天、唐鳶兒幾人橫劍於前路。

    “你們這是要帶我門弟子去往何處”唐霜天劍眉凜然,負在身後的左手已是靈光欲動。

    甘雲歸道,“我去哪與你何干”他四處看了眼,未發現唐七子的身影心也略安。

    唐霜天收劍回身側,道,“今日七子未來,她當你走了也好。唐輕塵,無論你是否失憶都必須和我回尋蹤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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