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深知這些過往的長老們都已殞命,首席弟子們也所剩無幾,也不知還有沒有人清楚當年之事。”
“青司兄又找到一批人”江溢興沖沖跑到他們邊上。
甘青司一聽立馬來了精神,“在哪”
“固懷堂密室中,都是些老弱婦孺,現在情緒有些不穩定,我們再過去看看吧。”
三人着急往門廳跑,還沒進門就聽見一片啼哭聲。廳內的婦人家緊緊抱着小孩哭泣,而小孩們則是在大人的影響下,一個比一個哭得嘹亮,唯有些老人家正坐在椅上,神色哀傷。
“敢問諸位可識得楊芝瀅前輩”甘青司出聲問道。
夫人們淌着淚擺頭,一邊把自己孩子往懷裏帶,害怕的看着面前的生人。
“小子,你認識楊芝瀅”一個老者手持柺杖,嚴厲的注視着甘青司。
“是。”
“你問她做什麼”
“想問前輩先夫與兒子兒媳去處。”
“爲誰問”
“爲前輩與他的孫兒。”
老人眼中增了些神采,“你是說芝瀅孫兒在世”
“是。”
“可否讓我見見他”
金玉堂弄不清狀況的看着面前老人,正要回頭去問沒想到老人開了口。
對方嘆道,“你與你父親長得很像。”
“您是”
“我是你父親表兄。在我房間暗室內,有你爺爺和父母的骨灰罈,你去取來將他們帶走吧。當年你奶奶爲了他們險些喪命,我便偷偷讓人替換,一藏就是十幾年,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了。你奶奶她現在何處”
金玉堂哽咽道,“幾前日仙逝了。”
對方長嘆一口氣,“我們都老了,老了啊,”老人說完便拄着柺杖朝過道走,他駐足於半路看了殘敗的景色半天,最終頭也不回的離去。
第二日晨曦悄臨時,山頭的雪已化了大半,雖然冷空氣未減半分,可衆人心中寒涼卻少了許多,金玉堂坐在屋子外邊,身旁是兩座墳包,他道,“奶奶,我把爺爺和爹孃帶回來了,你可以放心走了。”
日光下一個人影現出,她在梅樹前輕撫金玉堂腦袋,而他淡笑着閉上眼貪戀這魂魄最後一絲溫暖,晶瑩落在梅花瓣上,人消散於梅花樹前。
溫熱的手覆上金玉堂面頰,待他睜眼時眼前是莫遊溫柔笑臉。
“莫遊哥,我聽到奶奶說她見到爺爺和爹孃了,他們說要我好好帶着他們的想念活下去。他們真的對我很好。”
莫遊點頭。
“莫遊哥,我有家人了。”
莫遊用嗓子發出一聲模糊的迴應,而對方給予了他最燦爛的笑顏。
“接下來大家有何打算”蘇子矜問道。
“在這裏玩幾天再走啊。”左思藺道,“又沒什麼大事了,過年不還有大半個月呢嘛。”他話剛落音就收到了衆人的注目禮。“這是怎麼了嗎”
“這裏是東吳玉嶺。”蘇子矜好心道。
“是啊,我當然知道。”
蘇子矜莫名有些頭痛,而蘇蘿衣就十分利落的給了他一捶,“你是在東吳驚雀,唐師兄們是在東吳溱洧,可夢嶺和煙萬重在哪”
“水路的話的確趕得及,只是從淮州到昭溪也要段時日,我們興許明日就得離開。”席子期道。
“這樣啊,真可惜,還想請你們去蘇幕裏玩玩的。”
“有什麼可惜的,以後日子不多嗎”甘青司回他一句。
左思藺瞪他一眼,“日子倒是多,可你什麼時候露臉就說不定了。別說北楚離東吳近,這日後要是你去了西越那不得二十年見一次”
“那倒不會,至多十五年。”
“你這沒良心的,懶得理你”
白瞳突地問道,“你不回家過年嗎”
甘青司問道,“怎麼了”
“你可別忘了,本來每一年我們都要一起聚的。”
“當然沒忘。”
“前三年你躺在牀上我們在外奔波,後七年我們在外奔波,你就在北楚忙活,十年都未曾一起過年了。今年御屍一完你就急着跑出來,不會打算不回去吧”
甘青司糾結的看着白瞳,“你說我要是不回家會不會被叔教訓”
“你回家也會被阿爹教訓。”白瞳補刀道。
“那我不回去了。”
“姐,你聽聽看這,”
白蘇笑道,“不回去便不回去吧,阿瞳可是也不回去”
白瞳頓時語塞,“我,阿爹交代要我跟着他,”
甘青司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笑得十分討人嫌。
“你便跟阿司走吧,陪阿爹過年的事交給我和阿久便好。”
“對了,小蘇,阿久可有傳信過來”
“有的,他說已順利抵達南梁。”
“那就好。”
衆人把屋子打掃乾淨後才徐徐下山,回到玉嶺的房子就見徐穎站在屋外,見她小臉凍得發紅許是在外等候了許久。
“徐穎見過諸位,我奉掌門之命請諸位師兄弟妹們到凌霄殿小住。”
本想自自在在度過一天,可曾想會突然受到凌霄殿的邀請。
“還請徐師妹諒解,我們幾個出門多日,現在正要回門,凌霄殿就不便去了,多謝徐掌門好意。”左思藺道。
“我們也是,回煙萬重路途遙遠也不便久留,還請師妹轉達我們的謝意。”池九霄道。
席子期道,“任務在身,夢嶺也久待不得,還望徐師妹諒解,席子期在此謝過掌門好意。”
見徐穎有些失落,池九霄道,“唐大師兄應該沒什麼事吧”
徐穎一聽又雀躍起來,期待的看着唐霜天。
大家心聲道,加油啊兄弟
唐霜天也不知大家爲何一副如此期許的樣,隨即道,“尋蹤谷也是,不多待了。”
活該你單身
“如此這般,我定會與掌門說的,那還請諸位一路多加保重。”徐穎往前幾步又回首道,“若是有機會,定要來凌霄殿做客。”
見衆人迴應她淡笑而歸。
“我說唐大師兄,你沒看見徐師妹多想你去凌霄殿嗎”
“你從哪裏看出來的”
“我眼瞎,對不起。”池九霄氣惱道,“不玩了,走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