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九霄一劍靈力劃空,在席若白躲閃之際再下一道靈光,腳落地之時立即旋身而過沖往單水寒之處,身後席若白弦殺冷光追趕,一道道往他命門所去。身後靈力緊迫,池九霄不得轉了路線駐足一劍封於身前,紫電般閃爍的光芒在地上延伸,細密的靈力恍若蛛絲往前展開。當即席若白飛身於空,就在他準備往前時,身旁兩道劍影朝他襲來,公良殊和單水寒竟然同時擲出手中劍強迫他往池九霄所佈之處下落。
元夕剛擋過一劍另一劍又飛速回轉,公良殊和單水寒沒了武器身姿如燕在臺上不斷奔走躲避他們的攻擊,此時甘青司也停下追趕,如影劍入地與池九霄所對,瞬間,暗紅的紋路如同彼岸花鋪開與紫電一同纏繞相抵。
白蘇一展披帛,如流水浮動的白紗竟詭異出現暗痕,鈴鐺纏繞於如影劍柄,席若白也翩翩落在白紗之上,江溢執起還驚便踏上甘青司所佈之陣,鬼氣騰昇於四周,他疾跑攔截單水寒。
席若白此時足底輕踏披帛而過,雙手放開元夕霎時成印,男子模樣的人影從劍衆脫出,沒一會兒元夕便化爲劍靈俯衝向池九霄,他一時收陣,鬼氣趁此入侵,他也不慌不忙的足點靈力消散之地放出自己的劍靈。
“池九霄不僅是器師,竟然也懂咒術”左思藺訝異道。
“的確是不違煙萬重首席大弟子之名,一身的本事實在讓人佩服。”蘇子矜見方纔他們的舉動,更是沒料想到他有如此縝密心思的人還有這麼厲害的後招,看來煙萬重果真是勁敵。
未等衆人驚訝完,池九霄如影的身形已經落到無人的空處,他雙手一合,十指相交,瞬時他腰帶間的玉牌有了靈光,他啓脣嘴裏默唸着什麼,沒多久玉牌忽地脫離他腰際飛向上空,一個光圈倏然張開,下一刻竟化爲長箭朝江溢的方向去。
江溢接連幾個翻身地上已是一個個箭孔,他擡眼再看,光箭拔地而起又朝他襲來。
“頌師池九霄是頌師”左思藺兩個眼珠子只差沒瞪出來,你說深藏不露就算了,再怎麼藏也該抖個乾淨了,怎麼越往後越囂張,這身份他池九霄到底要佔幾個
蘇子矜的眉眼略沉,道,“你莫非忘了青司”
得他一提點,左思藺也一下收了脾氣,怒道,“還好那混賬無靈力,不然他非得再是個靈師,那更氣人”
白蘇早已身受重傷,不停的抵禦靈箭已是竭盡全力,更不要提仿若咒文讓她頭痛難耐。
“小蘇,你先下去”甘青司喊出一聲。
眼見甘青司嚴肅的神色,白蘇再也無力支撐立刻飛身下臺,此時白蘇雖然身體迴轉可在臺上的江溢卻還是多少受到影響,甘願退出後他雖有花曉莊可召,但是面對高階氣門的頌師,他怕花曉莊不敵於是只能不停以鬼氣護身。
突地一曲悠揚之樂響起,大片曼珠沙華之上一人手持古壎,兩柄劍在他身側相守,樂聲一道道擊打在玉牌的光暈,曼珠沙華在下一瞬間破地而起往玉牌而去,如同無數雙手將玉牌緊緊裹在其中,唸唸有詞的池九霄面色一變猛地噴出一口血,靈光四散,玉牌如若死物掉落地面。
單水寒和公良殊比起宿主池九霄所受的傷害少了許多,兩人當即反應過來就往甘青司方向跑,江溢見他們有了行動也疾衝向兩人,見狀席若白也不再顧池九霄的情況朝公良殊跑去。
場面愈加激烈,觀衆們呼聲一浪蓋過一浪,雙方卻仍是精彩不斷,扣人心絃得移不開眼。
靈光再次將比試臺籠罩時忽地魂燈守陷入一片沉寂,大家屏息往臺上看去只見刺眼光芒不得內裏半點事物,劍鋒長鳴一聲,靈光與鬼氣逐漸消散,只見公良殊和風月閒攙扶着池九霄,他大滴的汗落地,一臉無奈的笑。
“你們要不要這麼狠啊。”池九霄咧了下嘴,十分的抱怨語氣。
甘青司也直接坐在地上沒了力氣,“大哥不是你們先開始的嗎”
“你就不能提前說說你是樂師”池九霄嘆氣道。
甘青司也嘆氣回道,“你就不能提前說說你是頌師”
“不能。”
“,”
宣佈人見兩個人談的挺上勁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插嘴,沒等他詢問,旁邊江溢就來了句,“差不多可以了。”
感覺上是差不多可以了,可是宣佈人也拿不定主意,便低聲問道,“請問還打嗎”
甘青司擺手道,“打不下去了,要是再打就是我們欺負人了,三個對兩個太不公平。”
池九霄差點沒背過氣去,惡狠狠道,“扶我起來,我還能打。”
 “您別了吧,你和聽歡打不出五招又得涼,您和無浪兄打十招之內也得倒。”
“我要是和你打呢”
“還是我來扶你吧。”
池九霄仰天長嘆道,“不打了不打了。”
席若白朝身旁遞出手,甘青司握緊他手心站了起來,“你說不打的。”
“是,我說不打的。”
甘青司扭頭看向宣佈人道,“你可以開始了。”
宣佈人總算是鬆了口氣,沉聲道,“四更天第四式,通都終場,勝者一零四。”
全場歡呼,長達一年的賽程總算是有了結果,有遺憾的有欣慰的,百家門派雖然未能在四更天中取得頭籌,但也算是收穫不少。
百家哀嘆的同時席百須自是開心的,畢竟一零四中兩位爲夢嶺弟子,不管夢嶺本門止步於哪場,總算是給夢嶺長了臉面,一時間他紛紛向諸位前來道賀的長老回禮,表情甚是開心。
反觀比試臺上的幾人大家倒是沒有看出半分喜悅,白蘇、白久和白瞳急衝衝趕上臺,神色也是憂慮。
此時,四國府巡撫司長老徐安延起身,蒼老的聲音滿是欣慰,“未曾想四更天終戰如此精彩,甘世子與席公子不虧是當年四國府求學中出色之子,令老夫很是欣慰啊。”
說起來徐安延雖然未曾親身授課,但對於兩人來說也是在四國府經常得見的長老,甘青司隨即開口道,“還多得長老的教導。”
對於甘青司的話凡是同年去過四國府的都不禁滿心愧疚,也不知道當初是誰上房揭的瓦,又是誰跪的學堂,這話說得多坦蕩大家就聽得有多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