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想知道他是誰嗎”徐安延笑問。
甘信看向他道,“你這是何意”
“當年我本是來尋甘良可卻發現他不在通都,正巧趕上你夫人生子,我以爲是甘良的孩子說不定也能派上用場,誰知道捉錯了人。對了,我很好心的把他送回來了,記得應該是酉樂年三月,他身子骨瘦弱我便把他生辰改小了,允禧年臘月十九,你是不是沒認出來”
甘信痛心疾首的回過頭去看路北,顯然他也陷入了震驚就連普通的一擊也沒能躲過,“你竟然如此狠毒讓我們兩不相認。”
“我兒不一樣與我兩不相見嗎”徐安延道,“這是你們修鬼術之人自找的,怪不得我”
“一直以來我們北楚從未對三國做出任何不利之事,可看看你所爲,手弒同門,殘害我家人,多少無辜人士被牽連其中,徐安延,你這大逆不道之徒實在該死”
徐安延笑道,“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話畢,甘青司轉身對上靳諶,甘信的召鬼也猛撲徐安延,百家長老更是紛紛朝四國府幾個長老趕去。
誰曾想通都糾葛竟於四國府有關又曾想徐安延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多年的佈局可見此人城府深沉,大家也聽不得從前的什麼芥蒂,此番,四國府徐安延纔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百家人士在驚愕的同時也不忘相助,到底是鬼道可怕還是人道險惡,如今心中各自有判斷。
“你以爲參橫陣只有通都纔有嗎我十年前可是在幾大城處同時佈下。”
甘青司和甘信同時退回,兩人以背相抵,聽了他的話甘青司道,“你以爲我們沒想到嗎百家十門在此,剩下的都在各大城幫忙呢,我們可不像十年前毫無準備。”
早在宮泠提醒之時甘青司就有了這樣的猜測,於是鬼將們相聚也是爲了此事的商討,掩護百家弟子,保護通都子弟。
徐安延眉心一攏,怒色轉眼而過,“那也無所謂,只要你們今日身死,其他人我遲早會一併解決。”
“那還真是要讓你失望了。”甘青司齊喚召鬼聚集,瞬間全部撲向徐安延,而本就身體大損的他只能不停躲在其他長老身後,任人替他擋下所有攻擊。
百家長老的助力和甘青司的猛攻讓四國府幾位長老倍感喫力。當即,徐安延大笑起來,不好的預感升起,就在他們奮力打鬥時,足下比試臺開始劇烈搖晃,而四國府所有長老竟然詭異的站在原地不動,頭頂處開始冒出鮮血,淋得滿身。
下一刻他們全部跪倒在比試臺,徐安延猖狂的笑着,魂燈守的一切都被籠罩在一片暗黑之下,所有靈師都感受到了靈力的不適。
“你可別小看了這次的封屍血沼,十年來三國的無數靈屍和鬼屍可都搭在裏面,更不要提這些個好材料,都是爲你們準備的啊。”徐安延大笑不已。
未幾,除了徐安延剩下的四國府長老紛紛化作血水,只剩一身衣衫浸泡其間,突地它們蔓延下臺,血紅的光陣亮起,所有百家弟子紛紛後退,就連鬼師都深感餘力不足。
封屍血沼再現於衆人眼前,不同於前次,血水成牢一道道將魂燈守困在中間,八位高階長老的獻祭又豈是之前的力量所比。
霎時間,百家長老紛紛站位十二天支,各家首席弟子也各自站於十天干。
席若白和席子期凌空御劍,數道靈光插在作亂的血手之上,蘇子矜和蘇蘿衣帶領頌師在四處疾跑唸經,試圖壓制封屍血沼的怨念,鬼師也帶着召鬼不停抵擋,屍者們更是以自己的身軀去壓住血手救下一個個靈師。
甘信與甘青司在封屍血沼正中半分不得動彈,面對徐安延的獰笑,甘青司喫力的拿起如影,渾身的痛讓他雙手發顫,可心中仇恨讓他對眼前的人無半分顧忌,就是心口痛楚也不能讓他止住腳步。
血牢成型的速度緩慢下來,受到壓制的鬼師和靈師也和緩了許多。
眼見封屍血沼要破功,徐安延急躁的看了眼四周,他咳嗽幾聲,顫抖着往後退去。
突地人羣之中發出一個高喊,“殿主你去哪”
身影一過,十二地支少了一個人鎮守,血牢又開始騷動無數血手開始在地上穿梭,只見凌霄殿殿主徐慕臣手拿長劍來到徐安延身後。
大家無不鬆了口氣,可唯有甘青司緊盯着徐慕臣,眼底劃過一絲謹慎。
徐安延剛轉過臉一把長劍就沒入他的胸膛,他死死握住劍身一臉的難以置信。
“父親”靳諶強行動氣一口鮮血噴出,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從小待自己如親兒的大伯會動手殺他父親,他發現自己錯的離譜,怎會落到如此地步,從前爲的究竟是什麼。想到這靳諶兩眼一黑倒落地面。
“你竟然,”徐安延嘔出血渾身氣得發抖。
“二弟,你做得很好了。”徐慕臣笑道,“不過爲了我的道,你還得爲我鋪一下路,要是這封屍血沼破了我會很麻煩的。”
甘青司看着微笑得讓人發寒的徐慕臣,道,“你是海上我遇到的黑衣人。”
“是。”
“固懷堂方淮可是被你算計”
徐慕臣點了點頭道,“沒錯,其實你們讓穎兒來時,爲了讓方淮對我無戒心當時就已經吩咐人暗自通知他了,並且破綻也是我有意而爲
。”
守在十天干位置的徐穎驚在原處,莫說她,所有凌霄殿弟子都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百家正在四處搜查,如果不小心暴露了自然會影響我的計劃,所以找個替罪羊出來不是正好嗎”
“你果真陰險,誤讓方淮以爲你是在幫他,可沒想到你是爲了害他。”甘青司大口喘着氣,一邊移到甘信身前。
“沒錯。”
“百家盛宴也是你所爲”
“是,封屍血沼是我所立,只不過我和唐嶸一向交好他不曾發覺罷了,只是我在佈陣之時被唐輕塵發現,所以處理了他,本想等到用陣時以他煉屍,又怎知被你帶走了。”
在場百家弟子聽得心驚,誰能想到遠古門庭的一門之主竟懷有如此險惡的心思。
還沒等甘青司問出口,徐安延扭頭問道,“爲什麼,”
“爲什麼二弟你真當我不介意你才能超羣年紀輕輕便進了四國府嗎早年我靈術比不了你就偷偷去修了鬼術,好在大難不死被思欒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