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又是說話說一半。”郝剛不滿地躺了下來,“睡了”
“我也睡覺去了。”
“晚安”
說是晚安,但他們真的能睡着嗎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幾個就起來了。喫完早飯,他們就來到了對面的小巷。
“你確定不帶貝貝嗎”唐詩瀠還是有所懷疑。
“嗯,不用帶。”孫沉商來到一個牆邊,“你們來看,這是什麼”
他們看到牆上有一條被石頭劃過的痕跡。
孫沉商微微一笑地道,“這是我昨晚用石頭在牆上畫的痕跡。每一個分叉口,都有這樣的痕跡,我們只需按着痕跡,就能找到昨晚出現夜市的地方了。”
“漂亮。”郝剛誇讚道。
“真是想不到,昨晚的時間那麼緊迫,你還能想到這個辦法。”唐詩瀠很欣賞孫沉商這一點。無論在多少危機的環境下,孫沉商總是能很沉着冷靜。
“我們走吧。”
他們按着記號,很順利地就找到了昨晚出現夜市的地方。
“就是這兒,沒錯了。”段陸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地方。
小巷的前面就是昨晚出現夜市的地方。沒想到,昨晚的夜市那麼繁華,商品琳琅滿目,人羣密集如堵,此時卻什麼都沒有,給人一種濃烈的空曠寂寥的感覺。此時,他們的內心都開始懷疑:昨晚,這裏真的出現過夜市嗎要不是昨晚他們都親眼目睹了夜市的存在,他們還真不敢肯定
“走吧,我們過去瞅瞅。媽的,老子昨晚一夜都沒有睡着。”郝剛大步走到了前面。
“昨晚你不是第一個要睡覺的嗎怎麼睡不着啊”段陸瞥着郝剛。
“是的,我以爲自己能睡着,可是卻咋都睡不着。滿腦子都是夜市的事情。我昨晚一閉眼,夜市就出現在了眼前;再一張開眼,夜市就不見了;再閉眼,夜市都他媽的出現了“媽的,我想來想去也整不明白,這個夜市爲啥會憑空消失啊”郝剛揉了揉銅鈴大眼。他的雙眼已經長出了暗黑的眼圈,銅鈴大眼略顯凹陷,眉骨尤顯得突出,“不管咋樣,今天總算能有答案了。”他的嘴角含着淡淡淺淺的笑意,笑意包含些許期待和酸楚。
“別高興的太早了,能不能發現什麼,還是個未知數呢。”段陸的語氣有些陰冷。
段陸說的沒錯。他們從這條街的這頭,走到那頭,什麼都沒有發現。就連一根頭髮,一個菸頭,一個腳印總是任何細微的東西,都沒有發現。
“連根毛都沒有。”郝剛失望地坐在地上,“這下可糟糕了”
“什麼都沒有。”唐詩瀠也顯出疲憊和濃濃的失望,“我本以爲,今天沒準能有所發現呢。結果卻很失望。”
“這點,其實我們早就應該想到。”段陸道,“整個事情根本就沒有我們所想的那麼簡單。”
孫沉商佇立在街道的中間,瞭望着這條街的盡頭。無盡的盡頭,迷惘氤氳的盡頭。
bsp;“喂,你在幹啥呢是不是有啥發現了”郝剛猛然站起來,也跟他一起瞭望着,可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沒有。我只是在想事。”孫沉商語氣低沉而壓抑。
“我還以爲你看到啥了呢。”郝剛一臉灰溜溜的樣子。
“在想什麼呢”唐詩瀠走到孫沉商身邊,關切地問道。
“沒想什麼。”
“我們來了這裏還是沒有發現。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啊”段陸有些迷惘。
“我覺得,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黑布,你們覺得呢”唐詩瀠道。
“我看也是。”
孫沉商思忖良久,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也就只能先按唐詩瀠說的辦了。“那我們就先去找黑布吧。”
“我們得趕快,這樣也許還能趕上晚上的夜市。”郝剛催促着,語氣有些急促。
“你爲什麼認爲今晚會出現夜市”孫沉商的雙眼定定瞅着郝剛。
“那肯定的。夜市當然在晚上出現了,這還用問嘛”
“好吧,我們走。”孫沉商想說些什麼,但嘴脣蠕動了幾下,還是嚥了回去,憋在了心裏。
如果說昨晚他們找了八九成的布店,那麼現在,他們已經把所有的布店都找遍了,卻連一塊黑布都沒有找到。別說是黑布了,就連一塊顏色深一點的布都沒有找到。這座城市裏所有的布,不是白色的,就是其他鮮豔的顏色。
“這下完了徹底完了”王文禮的說話聲都是苦的,“看來這座城市裏根本就沒有一塊黑布。這下可完了”
“哎,你們說,”段陸挨着瞅着他們幾個,“你們說,這裏的人是不是把黑布給藏起來了”
“就算藏起來了。我們也是不會找不到的。”唐詩瀠哀哀道。
“那倒不一定,萬一我們能找到呢”
“這個很難。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唉,難道我們就只能乾巴巴地在這裏坐着嗎”郝剛有些氣憤地說。
“我覺得唐詩瀠說的很對,我們很難找到黑布了。”孫沉商微微皺着眉,但轉瞬就舒展了,“依我看,我們既然找不到黑布,乾脆就別找了。”
“不找了那我們咋混進夜市呢”郝剛一聽就反對道,“不行我可不同意。”
“別急,我說我們不找黑布,並不代表放棄。”孫沉商道,“我覺得,我們可以逆向思維:我們不去找黑布,而是去變出黑布來。”
“變變戲法嗎那我可不會。”段陸不無嘲諷地說。
“你是說用紅黃藍三種顏色,兌成黑色,然後再染色嗎”唐詩瀠問。
“不行,這個辦法太慢了。”孫沉商擺擺手。
“那就是用墨汁了,往白布上一潑就行了。”郝剛道,“這個省事”
“不行,墨汁的味道太大,也不能遇水,萬一下雨了呢我們不就暴露了嘛。”孫沉商否定了這個辦法。
孫沉商究竟想到了什麼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