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剛把嘴脣咬得發白,狠狠道:“媽的,居然這麼殘忍。要是讓老子再看到他,一定打得他滿臉血。”
“唉,真是沒想到,貝貝幫了我們那麼多,我們卻把它賣了……是我們害死了它。”唐詩瀠的眼睛溼潤,聲音哽咽,“跟它相處了那麼長時間,我已經對它有了感情……可如今,卻……”她的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流,流過臉頰,流進心裏。她的心裏鹹鹹的,苦苦的,悽悽的,疼疼的。
“你也別太難過了。我們也不是故意的……”孫沉商的心裏也很過意不去。畢竟,這件事情他也有很大的責任。
“行了,我們說點正經事吧。”郝剛換了個話題,“唐詩瀠,本來我們以爲你會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啥事,可是你卻啥都不知道。其他的都好解釋,現在我最不明白的是:我們爲啥會發現你的屍體?”
王禮睜着驚恐的雙眼道:“是呀,這個怎麼也說不通啊!”
“你們真的發現我的屍體了?”這件事情太離了,唐詩瀠到現在都是半信半疑。
“是啊。我們還親手安葬了你呢。”
唐詩瀠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驚駭道:“那可太怪了。我不是好好活着呢嘛。”
“除非,”段陸手託着下巴,沉思着,“除非,這個世有兩個唐詩瀠。”
“你開什麼玩笑,那怎麼可能呢。”郝剛摸着段陸的腦門,“你是不發燒了,把腦子給燒壞了?不燙啊,怎麼說起胡話來了?”
段陸的目光閃爍着若有若離的恐懼:“你覺得,自從我們來到這裏以後,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郝剛喊道:“切,老子不信!打死老子都不信!”
孫沉商卻倏爾站起身道:“也許段陸說的是對的。真的有兩個唐詩瀠。”
郝剛無奈地搖頭道:“你咋也開始說胡話了?完了,我們總共才5個人,如今卻瘋癲了兩個。”
“我是說真的。”孫沉商挨個掃視着他們,表情肅然,眼色篤定地說,“你們還記得我們在石室裏的時候發現的那具屍體嘛?那具屍體跟唐詩瀠長得一模一樣?”
郝剛想了起來,驚呼道:“是有這麼一回事。”
段陸盯着孫沉商:“你是說,我們在夜市裏發現的那具屍體不是唐詩瀠,而是來自石室裏的那具屍體?”
“很有可能是這樣的。”
“如果真是那麼回事的話,此人到底是什麼目的呢?”王禮不明白。
“估計是爲了讓我們難受。此人看到我們的生不如死的樣子,會感到很快樂。”段陸表情和聲音開始扭曲,“這種心理屬於典型的報復心理。”
“如果真是的這樣,此人可夠變態的。”
“誰說不是呢。”
郝剛不甘心地憤憤啐道:“媽的,我們都被這人給當猴耍了!”
“這還不算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們被他當猴耍,可我們卻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敵人在暗,我們在明。說不定那天,我們又得被他所暗算。這纔是最可怕的!”孫沉商的這段話,正是他們都異常擔心的。
一時間,他們都不說話了。
郝剛粗狂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所以,我們得麻溜逃出去!老子可不想總是被耍!”
“嗯,我們的確得儘快逃出去。”
孫沉商感到些許寬慰:“幸好唐詩瀠沒事,我覺得這是對我們來說最高興的一件事。”
“是呀。唐詩瀠,你不知道,當我們知道你已經死了的時候,都很傷心。尤其是孫沉商,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簡直是個晴天霹靂,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都想自殺了……”郝剛道。
唐詩瀠調皮地說:“是嗎?我在你們心有那麼重要嘛?”
“那可不是。誰都不能替代你在我們心的位置。”
“我看我們還是別打擾唐詩瀠了,叫她好好休息休息把。”段陸很知趣地道,“我們都出去了,有什麼話,以後在說。”
“那好,我們出去了。”
“拜拜。”
等他們三個走後,唐詩瀠雙手勾着孫沉商的脖子,臉頰潮紅,聲音激動而不安地問:“你真的爲了我而自殺嗎?”
“你聽他們瞎說。”孫沉商的臉疼一下紅了。
“是嗎?”
“呵呵,你早點休息吧,我也出去了,等你醒來再聊把。”孫沉商爲了不讓她看到自己的窘樣,也走了過去。
唐詩瀠休息了幾天,身體已經完全恢復。這天,他們幾個在一起喫飯,唐詩瀠道:“現在我的身體已經恢復了。我們聊聊正事吧,到底該怎麼出去啊?”
“我沒有什麼辦法。”王禮嘆着氣。
“我也是。”
“我也沒有。”
“孫沉商,你有什麼辦法沒?”唐詩瀠問。
段陸想起了這件事,問孫沉商:“對了,之前在我們要去救唐詩瀠的時候,你不是說有一個辦法嗎?當時我們把精力都放在了營救唐詩瀠的事,沒有精力顧這個。現在你可以說說了。”
“辦法我倒是有一個,”孫沉商緩慢地道,“可不知道到底行不行得通。”
“你先說出來嘛。你不說出來,我們怎麼知道行不行得通。”
“那好,我說。”孫沉商的眼神變得炯炯有神,“我覺得出口在夜市裏,因爲我們早搜遍了這座空城,什麼都沒有發現。”
唐詩瀠問:“可夜市我們也找了啊,不也是沒什麼發現嗎?”
“不,夜市我們沒有逛完。我們去的都是夜市的外面,卻沒有往裏走。”
“啊,你該不會是要去殭屍那裏去吧?”郝剛倏爾眼睛圓睜,臉色灰白,抿緊嘴脣,定定地瞅着孫沉商的那雙聚神、透着靈光的小眼。
孫沉商是怎麼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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