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瀠哽咽着,表情已經完全變得扭曲:“可……一切……都是我的錯……”
“唐詩瀠,我們不怪你。真的,真的不怪你!可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啊?”段陸頓了一下,小聲地問,“要不,我們再去偷一袋血回來?”
郝剛一聽反對說:“不行,醫院裏肯定會有很多警察。他們現在正等着我們呢!我們去了,不等於是送死嗎?不行,這個辦法太危險了,絕對不行!老子第一個反對!”
段陸堅持說:“不試一下,怎麼知道不行啊?我覺得可以試試,雖然這個辦法有一點冒險,可也不失爲一種辦法。你們說對不對啊?”
“沒用的,算醫院沒有警察也沒用。”唐詩瀠毫無生氣地搖搖頭,沉吟道,“血庫裏只有一袋麥芽的血,我們算去了,也沒用!因爲那裏已經沒有麥芽的血了!”
“不會吧?”
“真的,我當時只看到了一袋。”
“這下,我們徹底完了!”本來段陸還抱有一線希望,現在連這一點點的希望也破滅了。他一下子攤在了地,如同一灘爛泥。
郝剛也嘆息連連地說:“唉,本來以爲今天能出去了呢,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唉……這下可糟糕了!從來沒有如此糟糕過!”
孫沉商心裏也很悲傷,但爲了不能他們徹底絕望,寬慰大家說:“我們也別傷心了,沒準沒有麥芽的血,我們也可以出去呢。”
段陸懷疑眼神落在孫沉商臉:“這怎麼可能?”
孫沉商用燃燒着希望的眼神對着段陸說:“不試試,你怎麼知道呢?對不對?我覺得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能放棄,都要試試。”
段陸深嘆氣說:“也罷,既然已經如此。我們還是試一下吧。試一下,我們也不後悔了。”
孫沉商又看了下時間,馬到零點了,於是眉頭一皺,用低沉的聲音說:“來,我們試試。”其實,他自己的心裏也沒底,也不知道這樣的結果會是什麼樣的。不過,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孫沉商這樣安慰自己:大不了,我們不離開這裏了。既然命運不讓我們離開這裏,我們又能做什麼呢?
“唉……”孫沉商露出一絲隱忍苦澀的笑容,沒有讓他們看到。
他們把石頭搬過來,放在孫沉商做好標記的地方。
段陸默默祈禱着,嘴脣不停地蠕動着:“前三個條件都準備好了,只有最後一個條件沒有。但願,我們能出去。老天爺,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們啊。我們可不想一輩子被困在這裏!”
零點到了。可是卻沒有什麼反應,他們最後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徹底的支離破碎了。
“得,我說啥來着。沒用!”郝剛一屁股落在地,“唉……我們太他媽的點背了!啥破事都讓我們給趕了!”
“這下,我們再也出不去了!”段陸和王禮也坐在地,耷拉着頭沉默不語,眼神呆滯地望着眼前。
“別難過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要不是因爲我,我們現在估計已經逃出去了!都怪我!”唐詩瀠內疚地捶打自己的胸口。
“唐詩瀠,別這樣。你越這樣,我越心疼……”孫沉商趕緊拉住她的胳膊,緊緊把她摟在懷裏。
他們現在心如死灰,陷入絕望的境地,誰都不知道要幹什麼,要說什麼。可在他們萬念俱灰之際,只見那塊石頭猛然射出一道黃光,緊接着,那條章魚游到了下面。
段陸高興地蹦了起來,大聲喊道:“跡!這是跡!”
“這可太神了!”
“到底是爲什麼呢?”
“管他爲什麼呢,反正我們能出去了啊!”
“是啊,我們總算能出去了!”孫沉商激動地攥着唐詩瀠的手,這才發現,她的手指破了,“你的手指怎麼破了?”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破的。”
他低頭看到血滴,看到石頭有一滴唐詩瀠的血,不由得驚地說:“原來,你的血也可以!”
唐詩瀠熱淚盈眶地說:“是嗎?這可太好了!”這次的眼淚跟次的不同。次的流眼淚是因爲自責和深深的懊悔;這次卻是驚和興奮,還有濃濃的驚和困惑。
麥芽的血是他們逃出這裏的一個條件,可是爲什麼唐詩瀠的血也有作用呢?難道他和麥芽有什麼關係?可一個生活在陸地,一個生長在水下王國,她們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會有什麼關係呢?這一切的一切,唐詩瀠都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這到底是爲什麼呢?
段陸道:“哎,要是早知道的唐詩瀠的血能管事,我們還費那麼大的勁找麥芽的血幹什麼啊!直接用唐詩瀠的血不完事了嘛?你們說對不對啊?”
王禮流出激動的淚花:“是啊。沒想到,我們繞了一圈,又給繞回來了!不過總算還好,不管怎麼樣,我們總算是可以出去了。只要能離開這裏,是好事,是天大的好事。”
郝剛又重複了一遍:“是啊。不過不管咋樣,我們能出去了。只要能出去,是好事,其他啥都不重要了!媽的,老子再也不用待在這裏了,真是爽啊!”
段陸道:“是啊,郝剛說的對!我同意!堅決同意!”
章魚伸出爪子纏住他們,隨後拉着他們急速往遊。在水壓的作用下,他們都直犯惡心,昏迷了過去。
……
現在,他們已經成功逃離了這個危險重重的水下王國。可是仍然有很多疑問困擾着他們:巴哈在哪?他爲什麼會知道如此多的事情?是誰告訴他的?他們將會去哪?等待他們的又會是什麼?
這一切的一切,他們都不知道答案。
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
……
/44/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