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們三個心裏發憷之時,只見腳邊投進一絲亮光,隨之傳來轟鳴聲,亮光開始逐漸變寬變亮。
看來巴哈說的沒錯。原來堵住出口的石壁開始往上移動,片刻後,就露出了前面的地方。
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
他們來到的是一個圓形空間,高約4米,面積約爲25平米。石壁上約每隔1.5米都亮着火把。在正中央出有一套白綾。
一見白綾,他們三個心裏登時一寒。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讓他們去上吊
郝剛發現一處石壁刻着字,趕緊把他們喊過來:“我這兒有發現,你們來看”
石壁上刻着:
寡人賜你們一道白綾哈哈,需要我提醒你們的是:這個機關只能用一次。所以你們一定要好好珍惜,因爲你們根本就沒有重來的機會。請你們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郝剛看後,憤憤地啐道:“媽的”
看完後,段陸神色愁慘地來回望着孫沉商和郝剛。
片刻後,郝剛先說到:“你們都誰都別跟我搶,這次該輪到我了”由於有了上次的經歷,所以這次,郝剛顯得更加從容。其實自從他被到石室裏以來,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這樣也好,他也就沒有那麼多的痛苦了。
孫沉商拍拍郝剛的肩膀,聲音蒼楚地說:“不行,這次輪到我了”
郝剛堅決不同意道:“不行就是我了”
段陸剛纔一直神色愁慘,此時卻露出從容的笑意,語調輕快地說:“乖乖,有點意思,有點意思。你們還以爲這是什麼好事嘛,還爭來爭去的。”
郝剛接着說:“就是,就這麼定了”
“對,郝剛說的對,就這麼定了。”段陸對郝剛笑了笑,繼續說,“你們倆誰都不行,必須是我了。”
“不”郝剛憤怒地打斷道。
“不行,你們先聽我把話說完。”段陸根本不給郝剛留下插話的機會,語調提高了很多,“就是我了。剛纔你們也看到,王文禮表現的多麼勇敢,對不對誰能想到呢,那麼一個性格懦弱的人居然會有如此大的勇於和決心。對此,我從心底裏佩服他,真的,我真的很佩服他。所以這次,你們誰也別跟我爭。就是我了我知道你們倆都不同意。那我就來說說爲什麼要是我的原因了。孫沉商的思維敏捷,充滿智慧與創意的思維,以後肯定會有更多的挑戰和難過,所以不能是孫沉商。還有,郝剛,雖然我和你平時總是吵架,但我從心底裏佩服你,真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郝剛的身手好,雖然做事有些衝動,
但是他很講義氣,又敢闖敢幹,所以你會是孫沉商很好的幫手。我認爲你們倆是最好的搭檔只要你們倆配合好,應該會走到最後的。我呢,我沒有孫沉商頭腦靈活,也沒有郝剛的身手好,所以我認爲只有我最合適了。好了,這就是我的意見。我說這麼多,不是爲了跟你們商量,而是想把我的心裏話告訴你們。請你們務必尊重我的決定謝謝”段陸用毋庸置疑的語氣說完了這段話,然後用犀利的眼神凝視着他們。
郝剛也說:“媽的,老子也不同意”
段陸微笑着瞅着他們一會兒,隨後用平淡略而微柔和的語氣說:“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請你們尊重我的決定。真的,你們不用爲我內疚,恰恰相反,我還得感謝你們感謝你們給了我這個機會謝謝”
在白綾的下邊設有一塊長方形的石頭。段陸說完,驟然往前奔跑了幾步,隨後用力一踩這塊石頭,縱身跳起,隨之雙手抓住白綾,頭朝下瞅着他們微笑着。此時他很想對孫沉商和郝剛幾句話,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爲他害怕,他害怕話沒出口,眼淚卻汩汩流出;他害怕再耽擱一些時間,他會由於膽怯而不敢這麼做。
他在心裏對自己說:“孫沉商、郝剛,你們倆一定要堅持到最後,搞清楚這一切的緣由既然王文禮都能做到犧牲自己,我也不能輸給他再見了,我的朋友我會想念你們的,記得,等你們搞清楚真想了告訴我一聲。再見了,不,而是永別了”
孫沉商和郝剛猛然奔過去,想把段陸拉下來。誰知段陸把頭放在白綾之上,隨之倏爾鬆開雙手
石壁的一處打開的一扇門,與此同時,段陸四肢抽搐,臉憋的發紅
郝剛的眼淚如泉涌,雙眼發紅,想要把段陸救下來。但是孫沉商卻迅速拽住他的胳膊,雙眼犀利而決絕地盯着他,頭略微搖擺。
短短的時間,已經死去了三個人。郝剛的眼淚都快流乾了,雙眼的眼白布滿深紅色的血絲。他悵惘而絕望地擡起頭,用他那佈滿血絲的眼睛注目着段陸,沉吟一陣,倏爾猛然蹲在地上,雙手抱頭,插入密集的頭髮中,指甲掐進頭皮,身體不停地顫抖。這是巨大的哭泣而引起的顫抖。
孫沉商默然無語,無助而絕望的眼神隨着郝剛的顫抖而陣痛。
出口打開了,但是段陸卻死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們寧願不出去,也不願意看到任何人死在他們身邊。可是他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郝剛大吼了一聲,這聲音有憤懣,有絕望,有不捨,有悽楚,有無助,聲憾石壁,發出空洞而迷惘的回聲。
孫沉商悵惘地走近郝剛,輕輕拍拍他的肩膀,依然是默然不語。此時,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郝剛,因爲他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此時他深深地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無能,痛恨巴哈,痛恨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