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一敲腦門,“你說來找我我一激動把他給忘了,你等我一下。”

    起身,拔腿跑回主臥,砰的關上門。

    嬌.小的身板裏好似藏着一隻河東獅,她掐着纖細的腰十分不客氣的對着牀邊的人吼道,“陳子豪,你搞什麼穿成這樣出去見我朋友”

    陳子豪也實在是冤枉,一邊火急火燎的套褲子一邊說,“你還好意思進來質問我,你是缺心眼嗎有朋友來爲什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你在臥室裏聽不到外面有說話聲嗎”

    “我一直在玩遊戲哪有空注意那些事”系褲袋的手突然頓住,陳子豪後知後覺的猛擡頭,不可置信,“剛纔坐在客廳裏的人是”

    “安書瑤,我閨蜜,你穿好了出來打聲招呼。”

    她已經習慣了周圍的人用這個表情看待安書瑤是她朋友這件事,無所謂的要出去,卻被陳子豪飛奔過來的身影拉了住。

    “你爲什麼沒告訴我安書瑤是你朋友”

    簡單用力甩開他,“你又沒問我,我莫名其妙說那個做什麼”

    “我剛纔看到行李箱,她的”

    “是啊,她要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從明天開始,哦不,從現在開始,你立刻收拾東西搬出去。”

    就覺得不速之客黑天來訪不會有什麼好事情,陳子豪氣的語無倫次,“簡單,你要不要這麼無情我沒地方住你讓我去哪啊”

    “酒店,朋友家,馬路,你自己選。安書瑤是我閨蜜,我肯定要收留她的。”轉身要走,再次被陳子豪拉住。她不耐煩的甩開,“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沒錢啊”

    “拿着我的卡,快滾快滾。”

    “真是,那麼大的明星不會去住酒店啊,跑你這裏算怎麼回事,不知道別人在談戀愛嗎”

    聽到這話簡單特別不愛聽,纖細的手指隨意的攏了攏額前斜垂在臉頰上的短髮,淡然的轉身。

    她笑着說,“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我告訴你陳子豪,安書瑤處在非常時期,你說話小心點。否則別怪姑奶奶我不爽丟了你這件破衣服。”

    “好,簡單,你有種。”

    從牀邊的衣架上扯下自己的外套,他越過簡單走出門去,無視坐在客廳的安書瑤,從玄關落臺上簡單的lv手包裏隨便抽了張信用卡,摔門而去。

    安書瑤站起身,打量着從房間裏後走出來的簡單,“你們吵架了”

    簡單怔愣好幾秒,隨後笑着說,“怎麼可能,我借他一百個膽子。”

    可那精緻的小臉上藏不住的失落,安書瑤全都看在眼裏。拉過手邊的行李,她深吸了一口氣,“算了,我還是去住酒店吧。”

    原本就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既然簡單不方便,那她住在哪裏都是一樣的,沒必要打擾人家。

    還沒等簡單阻止,安書瑤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嗡嗡響起來。

    是陌生的手機號碼。

    “接啊,怎麼不接”簡單一掃剛纔的陰霾,走到安書瑤身邊。

    安書瑤按了靜音,隨手丟到大衣口袋裏,“肯定是霍明澤。”

    “霍明澤的電話有什麼不能接的,給我”她正愁找不到這個人渣呢,他倒主動送上門來。

    長指靈活的塞進安書瑤兜裏迅速掏出電話,簡單想也沒想,乾淨利落的滑下接聽鍵。

    “霍明澤你個人渣,安書瑤要跟你離婚你聽不懂嗎爲了家產你還真是豁的出去,什麼臉面自尊,全都當成狗屎了是嗎再敢騷擾安書瑤小心我告你誹謗”

    電話那邊,一陣空前絕後的安靜。

    簡單以爲電話被掛了,不確定的看了眼屏幕,確認還在通話中,擼起胳膊恨的牙癢癢,怒吼道:“餵你是啞巴嗎有種打電話沒種出聲是嗎”

    “讓安書瑤接電話。”

    電話的另一邊,低沉暗魅的嗓音冷硬的傳到簡單的耳朵裏。她傻眼的看向安書瑤,“不,不是霍明澤”

    秋風瑟瑟,吹的人生生髮抖。

    安書瑤接到電話急衝衝的從樓上跑下來,就看到遲嚴風的勞斯萊斯惹眼的停在正門口的空地上。

    她四下環視一圈,迅速打開車門上車。

    駕駛位,他愜意的靠着車門,淡漠的眸光若有似無的晃動,始終不曾從安書瑤的身上移開過。

    方向盤上,他食指下意識的跟隨車內很有節奏感的音樂起起落落,脣角那明晃晃的笑容,示意此刻的心情還不錯。

    “還以爲你找到了什麼好去處,原來就是這裏。”

    “關你什麼事”安書瑤沒好氣的說,理了理微亂的長髮,不爽的瞪着他。

    他絲毫不在意,“既然不關我的事,你下樓找

    我做什麼”

    “你不是說你有明澤的事情告訴我”

    “明澤”遲嚴風低沉的重複着她對霍明澤的稱謂,輕鬆的嗓音突然變得壓抑非常,“叫的這麼親熱。”

    “他是我丈夫。”

    “也是別人的。”

    “”一句話,宛若定時炸彈,將安書瑤花了好久堆砌起來的自我防護系統炸的粉碎。“三更半夜不睡覺特意跑來這邊噁心我,還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樂意。”

    “你根本就沒有什麼關於霍明澤的消息帶給我是吧”

    他倒是光明磊落,大方承認,“我不這麼說,你也不會下來見我。”

    “遲先生,我真的是無法理解您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您要真的愛情氾濫無處發泄您大可以去滋潤滋潤你的未婚妻,她已經飢.渴難耐很久了。你放過我吧,我跟你一點都不熟,也沒什麼話可說。”

    如果酒吧的那次解圍和幫助是他今天得寸進尺的理由,那麼安書瑤寧願做一個狼心狗肺的人,就當那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過。

    遲嚴風忽而靠近她,清淡俊朗的面容,漾出一抹複雜,“你確定,你和我不熟”

    這樣的距離,太危險,太壓迫。

    安書瑤整個人靠在車門上,儘可能的距離他遠一點,更遠一點。“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又怎麼知道我的電話”

    薄涼的脣角微微勾起,他坐回駕駛位,輕笑着整理袖口,嫺熟的動作透着妖嬈,讓人着迷。“這點事,還難不倒我。”

    好吧,他是遲家的少爺,鼎豐集團的總裁,權勢滔天,整個江濱沒有人敢惹。別說別人了,就連安景天都要禮讓他三分,她一個娛樂小明星,拿什麼和他針鋒相對。

    “算了,懶得跟你說那麼多。”

    說再多,她的三言兩語也不可能改變他的想法,阻礙他的執着。混跡娛樂圈這麼多年,他不相信像遲嚴風那樣的人會真正的因爲愛情靠近她。她沒那麼傻。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既然這樣,乾脆就離他遠一點好了,以免惹火燒身。

    想到此,安書瑤不再猶豫,打開豪車車門下車就走。

    腳步剛邁出去一步,三米開外,暗黃的豎景燈旁,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視線。

    安書瑤的腳步頓在原地,性感的脣因爲驚愕而微張着,“你,你怎麼來了”

    駕駛位的車門打開,遲嚴風邁出大長腿,下了車。眸光微冷盯着突然出現的男人。

    霍明澤一步一步,慢慢的逼近她。冷硬的目光,帶着捉姦的嘲諷,好像一把利刃紮在安書瑤的心頭。

    她杵着眉,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因爲他的靠近往後退。暈紅的眸子好像霞光染過了一樣,盯着霍明澤棱角分明的臉都變了味道。

    一次又一次。

    霍明澤覺得自己受夠了。

    背叛的屈辱就像一口巨大的洪鐘,撞擊的他心口很疼。

    紅.脣涌動着,安書瑤本能的想要解釋,可想到霍明澤做的那些事,她有什麼好解釋的。

    “婚還沒離呢,就這麼急着會情.人了”殘忍的聲音留住了安書瑤想要上樓的步伐。

    她回眸,滿眼的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霍明澤冷冷一笑,“就算你不在意自己是公衆人物,你也要想想如雪。安書瑤,勾引自己的妹夫,你就這麼心安理得嗎”

    “霍明澤,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

    “難道我說錯了”

    墨黑的夜,昏黃的空地,兩個曾經相愛的人,用彼此最熟悉的姿態,最濃烈的恨意冷眼怒視彼此,往日的柔情早已化作清風煙消雲散。

    相識這麼多年,她愛了他這麼多年,第一次,有想衝上去狠狠抽霍明澤幾個大嘴巴,然後讓他徹底滾出自己世界的衝動

    失神間,只覺得手腕一緊,安書瑤被一股大力從霍明澤面前拉開,緊接着便跌進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

    她並不想將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也不想讓自己和遲嚴風有什麼直接必要的聯繫,爲的就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可那個男人就那麼不遠不近的站在她身邊給她溫暖,在面對霍明澤這份冷冽的時候,她竟有一剎那的貪戀。

    妻子在自己面前明目張膽與別人擁抱,這對霍明澤而言,是致命的刺激。

    薄脣輕抿,他發出一聲嗤笑,冷冷的說,“安書瑤,你還真是女承母業,丟光了你爸的臉”

    清澈的巴掌聲貫穿夜空,安書瑤早已推開遲嚴風,慢慢收回手,臉色陰沉駭人,“你現在是想跟我互相攻擊自相殘殺是嗎霍明澤,如果我真的配合你,你確定你受得住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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