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書瑤不是鐵人,她有心,她也會累。

    之前已經有過一次安如雪,但那次不管發生什麼,至少遲嚴風的心一直都在她身邊,這是她唯一的安慰。

    可是現在這樣算什麼她連她和秦柔到底誰纔是第三者都分不清,這到底算什麼

    “可是我不想等了,他也不會回來了。”

    “不可能的,我再給他打電話試試。”

    不等安書瑤和簡單說什麼,郝校立刻站起身撥出遲嚴風的電話。

    電話通了,郝校在心裏不停的祈禱。

    遲嚴風啊遲嚴風,就你和秦柔的那些破事要是我幫你說出來,估計今晚你和安書瑤差不多也就拜拜了。

    再不接電話天王老子都幫不了你

    滴一聲,電話終於被接起來。

    遲嚴風低沉的嗓音傳過來,“郝校,什麼事”

    郝校真是,興奮的眼淚都快彪出來,“遲嚴風瑪德你死哪裏去了爲什麼一直不接電話”

    這口氣,讓遲嚴風微微皺眉。

    “你這思春的口氣是什麼情況”

    “思你妹你在哪趕緊滾回來書瑤一直在等你。”

    提到書瑤,遲嚴風立刻正經起來,“我在路上,大概還有十分鐘到家,你們等我,幫我穩住書瑤。”

    “知道了知道了,趕緊回來吧。”

    說完,掛了電話。

    用力做了個深呼吸,郝校勾起一個大笑臉轉身,“回來了回來了,已經在路上了,還有十分鐘到家。”

    簡單也跟着鬆口氣,“我就說嘛,老闆是不可能扔下書瑤一個人的,雖然有點晚,但回來就是好的。”

    相比這倆人,安書瑤聽到這個消息,內心和表面都毫無波瀾。

    她是失望的,也是生氣的,可是多年來在娛樂圈裏壓抑的性格讓她沒辦法像簡單一樣灑脫的表現出來。

    只是淡然的說:“既然這樣,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裏等他,單獨和他談談。”

    簡單不放心,“你們談歸談,不要吵架昂,書瑤,其實老闆真的蠻好的,有些事雖然失望,但是解釋清楚就好了對不對”

    安書瑤點點頭,拍拍簡單的手,“回屋吧。”

    簡單的房間門關上,安書瑤才徹底鬆懈下來,整個人都癱軟在沙發上,仰着頭,任由眼裏干涉的淚流出來。

    她立刻揮手擦掉,心底一遍遍勸自己都是小事,沒必要這樣,可心底氾濫的傷心和失望真心的控制不住。

    不一會,門外就傳來按密碼的滴滴聲,她趕緊坐起來擦乾臉上所有的淚痕。順手抓起腿邊的手機無聊的翻看着,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遲嚴風打開房門,快步走進來,看到沙發上的她,瘦弱的背影,長長的發,眉眼分明的側臉,心裏一陣陣心疼。

    “書瑤。”他滿心虧欠,弱弱的走過去。

    安書瑤收起電話,回頭看他,疏離的笑,“回來了”

    “嗯。”

    安靜的坐到她身邊,伸出長臂將她攬在懷中。“對不起。”  安書瑤任由他這麼攬着,等着他的解釋,什麼都沒說。

    這一.夜,註定無眠。

    遲嚴風老老實實的將爲什麼留在遲家,爲什麼會是秦柔接的電話,和秦柔的過往,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

    他們的故事很老套,男帥女乖,起初十分的相愛,是衆人眼中非常般配也料定會到白頭的一對。

    那個時候遲嚴風還沒有鼎豐,經濟財力權力地位,全部來自遲家。

    對秦柔的喜歡,也就有了太多無法忽略的束縛。

    最後,他們已經商量着準備結婚,籌劃之初,老爺子採取非常手段棒打鴛鴦,遲嚴風爲秦柔和遲家斷絕往來,想要獨立打拼事業。

    沒想到,這個時候,秦柔卻突然接受了老爺子的金錢誘.惑,帶着遲家的資助去了國外,迅速閃婚,抹殺了遲嚴風所有的念想。

    “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知道秦柔結婚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繫,直到前幾天她突然空降遲家。”

    安書瑤聽的感慨萬千,“這麼說來,也難怪秦柔會不放手。”

    “怎麼說”

    “如果不是因爲老爺子,你們已經結婚了。”

    遲嚴風不贊同的搖搖頭,“當時年輕氣盛,有了愛情就什麼都不管不顧,完全不懂得識人斷物。其實她從一開始就不值得我爲她做什麼,是我自己太愚蠢。”

    過去的事,不提也罷。

    情敵出現,努力攻克就好了。

    但是怎麼攻克是個很大的問題。

    安書瑤打量他,“嚴風,你是真心想

    跟我在一起的吧”

    “我說了這麼多你還不相信我”

    “我不相信,我只相信你做的,不會相信你說的。”

    “那好,你說,你想讓我怎麼做。”

    話到嘴邊,安書瑤有些猶豫。

    接下來要說的話有些自私,但若真的想在一起,不受外人的干擾,她自認爲這是唯一的方法。

    堅定的說:“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不要再和秦柔有任何瓜葛。我不相信你們鼎豐沒了秦柔會運行不下去,我也不相信你父母的事沒了秦柔你就會沒法調查。不管她以什麼理由接近你,我都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她回來的目的就是爲了重新和你在一起,你只要不是真的想和她破鏡重圓,就不要以任何理由縱容她在你身邊,對你對她對我都好。”

    如果他真的愛她,他就該做到這些事。和前女友糾.纏不清,安書瑤不屑於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

    當初和霍明澤她那麼痛,不也是一樣迅速撇清關係。

    想要割捨一段感情,誰不是扒皮抽血的痛呢。

    遲嚴風往前靠靠,緊緊的抱住她,“你說的沒錯,我都聽你的,明天會把所有的事都處理好,今天的事僅此一次,好不好”

    “確定僅此一次”

    “書瑤,你要對我有點信心啊。”

    安書瑤撇撇嘴,“我要是對你沒信心,我會坐在這裏一直等你等到半夜嗎”

    兩個人熱切的擁抱。

    房間裏,簡單和郝校一上一下耳朵貼着門,專心致志的聽着門外的動靜。

    簡單納悶,仰頭小聲道:“怎麼沒聲了啊”

    “不知道啊,難道是說完了”

    “不可能,那麼長的故事,你當時跟我說了半宿,怎麼可能這麼快。”

    郝校嘖嘖搖頭,“肯定是說完了,嚴風說話向來只挑重點,我上次給你講的時候廢話有點多。”

    “”簡單真想踢死這個人。“不然咱們出去看看她們和好了沒有我好擔心啊。”

    安書瑤雖然平時看起來溫聲和氣的,脾氣非常好,那是因爲她覺得發生的事根本不值得她動氣。其實這女人就是一頭大倔驢,一旦傷心一旦決定,做的事情都是十分決然果斷的,沒有一絲挽回的餘地。

    她說的話從來都不像簡單,簡單的任何狠話都有可能只是說說而已。可安書瑤不一樣,她說了,她就一定會去做。

    這次她真的動怒了,簡單感覺的出來,所以現在單獨讓那倆人在客廳,她真的很擔心。

    郝校用力揉了揉她的頭髮,“你可別鹹喫蘿蔔淡操心了,嚴風哪有你想的那麼菜他白手起家創建一個鼎豐帝國,一個安書瑤完全不在話下好嗎”

    “創建鼎豐帝國有什麼用還不是被秦柔耍的團團轉。”

    “你剛纔不都聽到了嘛,是爲了他父母的事他才留下的。”

    簡單嗤笑一聲,“他都調查不出來的事,秦柔能查出來個屁啊多此一舉。”

    郝校居然無言以對。

    不過他站在最清楚這件事的旁觀者角度,也是很理解遲嚴風的。簡單的疑慮遲嚴風肯定也考慮過,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留在遲家也是可以理解的。

    爲了找尋父母被害的證據,更出格的事遲嚴風都做過,這點事算得了什麼。

    好在,不過虛驚一場。

    “喂”簡單揮手在郝校眼前劃拉一圈,“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郝校飛揚的思緒被她抓回來,尷尬笑道:“想他們兩個現在在客廳幹什麼呢,爲什麼這麼安靜啊”

    他趕緊豎起耳朵貼上了房間門。

    門外沙發上,安書瑤依偎在遲嚴風肩頭,“你喫晚飯了嗎”

    “喫過了,不過菜色味道以及喫飯的人都讓我不太舒服,所以沒喫多少。”

    “今晚紅姨做了你最愛喫的剁椒魚頭,要不要再喫點”

    遲嚴風笑意漸濃,“那開瓶酒,咱們喝點就當慶祝今晚有驚無險,你不知道剛纔有多懸,我還真有點擔心爺爺用強把我控制住。”

    今晚要是回不來,這小女人在家裏不一定怎麼傷心呢。

    安書瑤攪動着手指,“這麼說來是應該好好慶祝,也讓我們長點心,以後可不能這麼大意了,尤其是對你爺爺。”

    “我去開酒,你去叫人。”

    “好”

    明確分工後,倆人雙雙站起身。

    簡單房間的門嘩啦一下被打開,郝校爆笑出聲,“那瓶82年的拉菲你開了吧我垂涎那瓶酒很久了”

    簡單飛揚附和,高高舉起兩隻手,“我同意”

    四目相對,夫妻倆怔怔望着生龍活虎的簡單和郝校,有點懵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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