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書瑤不以爲然,“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了,你和彩依馬上就要結婚了。”

    她蹦下高腳椅,在酒架上挑了一瓶加濃的威士忌,拿了兩個圓身水晶杯,放到了彼此面前。

    冷蕭然搶過她手裏的酒,“不要喝這個,去喝香檳。”

    “我不”她再次搶了過來,遞給不遠處的調酒師,“帥哥,幫我打開。”

    她雖然來的次數不多,但是每次都和冷蕭然在一起,之前又是很紅的明星,所以調酒師看着很是有好感。

    忙不迭的跑過去幫她開了威士忌。

    她道了聲謝,便將兩個杯子倒滿,還加了些冰塊。

    自顧自乾杯,笑道:“來,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從他認識她那天開始,安書瑤很少就如此放縱自己喝酒的時候。

    最開始是因爲在安家生活需要小心翼翼,後來是明星生活不允許,再後來她成了遲嚴風的妻子,她在他面前一直都刻意保持距離。

    今天突然破例,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冷蕭然搶下她幹到一半的水晶杯,“你告訴我,除了你爸被遲老爺子關起來的事,你還有別的什麼事瞞着我”

    安書瑤聳了聳肩,“沒有了啊。”

    “你別騙我了我認識你這麼多年,難不成還不瞭解你嗎”

    他將酒杯和酒瓶都推到距離她很遠的地方,“今天你如果不把話跟我說清楚,我不會允許你喝酒的。”

    也不知道是那半杯酒的作用,還是她真的太難過了。

    冷蕭然稍微一兇,安書瑤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她好委屈,趴在自己的手上,放聲大哭。

    一邊哭一邊說,“我現在就想喝酒,爲什麼不給我喝,爲什麼我想做什麼都這麼難。連你都欺負我”

    哭的冷蕭然一臉茫然。

    他回憶自己剛纔說的話,沒覺得自己說錯什麼啊。

    小心翼翼的道:“書瑤,你別這樣,到底怎麼了”

    “學長。”她擡起頭,猩紅的眼睛裏裝滿了淚水,“我和遲嚴風,可能真的要離婚了。”

    說完,她趴下繼續大哭,難過的完全成了一個淚人。

    這一消息帶給冷蕭然的震撼,可不是一星半點的。

    “到底怎麼回事你仔細說給我聽,我也好想辦法幫你,你就在這裏哭怎麼行眼睛該哭壞了。”

    他強制將她拉起來,給不遠處的調酒師遞了個眼神,調酒師立刻會意,送上了紙巾。

    他溫柔的給她擦拭臉上的淚水,“聽話,別哭了,你的天塌不了,因爲我永遠都會站在你身後保護你。”

    安書瑤揮手擦掉眼淚,強顏歡笑道:“算了吧,你和彩依就要結婚了,好好對待人家,她對你的喜歡和守護,值得得到你的回報。”

    冷蕭然眸色暗沉,“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喜歡和守護,就不值得,是嗎”

    “你和彩依不一樣,我和你也不一樣,我已經結婚了,這怎麼能相提並論”她伸手要去搶酒,被冷蕭然靈活躲開,“想喝酒就和香檳,這種烈酒以後不許碰。”想了想,他又說,“在我面前不許碰。”

    安書瑤氣的不行,“來這裏不就是喝酒的嗎你幹嘛”

    他打了個響指,調酒師送來一杯酒精度數超低的調酒,安書瑤聞了聞,嫌棄的推到一邊。

    “算了,你不讓我喝,我找別的地方。”

    她蹦下高腳椅就要走,被冷蕭然拉了回來。“你跟我說你和遲嚴風到底怎麼了,你說,我讓你喝個夠。”

    “秦柔你認識嗎”

    “知道這個人。”和彩依是很好的朋友。

    “她是遲嚴風的初戀女友,當初是因爲遲御天的逼迫,逼不得已離開的。”

    冷蕭然眉梢輕佻,“然後呢”

    “她回來了。”

    他還以爲是什麼事,“不是早就回來了嗎彩依從你們家搬出來後,就是住到了她那裏。”

    “她是早就回來了,但是她一直沒有公開她是帶着遲嚴風的孩子回來的。”

    空氣有一瞬間的停滯。

    冷蕭然懵了幾秒鐘,“這種事可不是開玩笑的,你怎麼知道的”

    “孩子都帶到我面前了。”

    安書瑤坐回高腳椅上,拿過威士忌自顧自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高濃度的酒水順着食道緩緩而下,灼燒的刺痛感,讓她舒服。

    “我覺得你現在首要還是要搞清楚這件事是真是假,讓遲嚴風帶着孩子去做一個親子鑑定,很簡單的事。”如果是假的,那豈不是白難過。

    安書瑤趴到吧檯上,眼淚順着眼角往下流,“我不敢,我連和他說的勇氣都沒有。如果這件事是真的,我和遲嚴風也算是走到頭了。”

    想她年紀不大,竟然已經走過兩段婚姻。

    到底是上天不公,還是她做人太失敗了。

    冷蕭然面色複雜,“不管怎麼樣,先搞清楚事情的

    原委再說,如果你不想面對,我可以幫你。”

    “我自然有辦法。”

    “算了。”安書瑤揮手,“你要是真想幫我,現在就把酒給我,我真的很想喝醉。”

    猶豫了幾秒,冷蕭然將威士忌拿了過來,“好,喝,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酒過三巡,威士忌幹了兩瓶。

    安書瑤已經徹底醉到半暈,趴在吧檯上一邊叫着遲嚴風的名字一邊哭。

    冷蕭然坐在她對面,單手拄頭,冰冷的臉因爲喝酒而變的暖白。

    看着安書瑤紅撲撲的小臉,他心房裏的心臟突然開始狂烈的跳動。

    他伸手,擦乾了她不斷從長睫毛下流出來的淚水,被她委屈可憐的樣子吸引,慢慢的想要靠近。

    就在兩張脣僅差零點零一公分的時候,門口響起清冷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

    冷蕭然猛地回頭,就看到遲嚴風一身淡藍色西裝,眸光帶着殺氣站在門口,恨不得將他凌遲。

    他大長腿一伸,便下了高腳椅,看着門口男人的眸光充滿嘲弄,“你還好意思過來”

    遲嚴風大步走過去,搬住冷蕭然的肩膀,甩手就是一巴掌,用了身上所有的力道。

    冷蕭然被打的踉蹌,撞上了高腳椅摔倒,“你踏馬算老幾居然敢對我動手”

    他站起身,朝遲嚴風撲去,對着遲嚴風的臉還擊一拳。

    酒吧裏的保鏢上前將纏打在一起的人拉開,倆人俊臉上都掛了彩,怒意非常的瞪着對方。

    這時候,一直暈着的安書瑤聽到很嚴重的打鬥聲,緩慢的擡起頭。

    眼前模糊一片,她努力睜大眼睛,看了好久纔看清楚遲嚴風的臉。

    “嚴風”

    她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晃了晃自己沉甸甸的腦袋,這一晃,直接從高腳椅上掉了下去。

    發出噗通一聲巨響。

    “啊”

    遲嚴風和冷蕭然一起跑過去,一人拉住她一隻手。

    “書瑤”

    “你沒事吧”

    倆人分別關心的問。

    安書瑤扶着炸裂昏沉的頭,一會兒看看遲嚴風,一會兒看看冷蕭然,不舒服的將倆人都甩開。

    站起身,搖搖晃晃的看着對面的男人。

    “你來這裏幹什麼”

    遲嚴風黑着臉,“我再不來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嗎好好的你跑這裏來喝什麼酒你不知道這個男人對你有企圖嗎”

    想到剛纔的畫面,遲嚴風的怒火就以火箭的速度往上竄。

    聽到這話,安書瑤十分不爽。

    她用力甩開遲嚴風的攙扶,差點跌倒,好在冷蕭然手疾眼快的上前扶住了她。

    因爲遲嚴風在,她故意沒有推開,還往學長的懷中用力蹭了蹭。

    氣的遲嚴風差點暈過去,“安書瑤,你什麼意思”

    “比起這個,我覺得你有必要先解釋一下,你和秦柔之間到底怎麼回事。”

    “我和秦柔”遲嚴風因爲提到這個名字,眼中閃爍了一下。“我和她需要解釋什麼”

    “你還不承認”安書瑤隱忍的情緒突然爆發,用力推了一下遲嚴風。

    他猝不及防,差點摔倒,“你想說什麼能不能說清楚這樣拐彎抹角的累不累”

    看到她和冷蕭然曖.昧不清的樣子,他就尤其生氣。

    安書瑤滿眼失望,“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承認。秦柔和你爺爺把孩子都領到我面前了”

    聲嘶力竭的質問,讓遲嚴風愣在原地。

    原來她真的知道了。

    原來她毫無懷疑的,就判了自己死刑,哪怕這件事疑點重重,她也不曾懷疑過,就這樣跑到冷蕭然身邊喝酒求安慰

    他努力壓下心中的憤怒,“這個事情,一個dna驗證就可以解釋清楚,她怎麼可能懷我的孩子”

    “我不想再相信你了。”安書瑤有些站不住了,坐到了高腳椅上,她哭着說,“我所有的信任和耐心,都用在了你和林雪蓉身上。再來一個秦柔,又來一個孩子,加上你爺爺,嚴風,我真的沒有力氣應對了。”

    哪怕這件事是假的,她也想退縮了。

    這樣的生活實在是太累。

    她不想讓自己那麼累。

    遲嚴風上前,扣住安書瑤的雙肩,“書瑤,你冷靜一點,相信我,我會證明給你看,我和秦柔之間什麼都沒有。”

    她的話,讓他害怕。

    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軟下來了。

    安書瑤哭着說:“遲嚴風,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着我能不能一次跟我說清楚這樣幾天翻出來一件,我真的沒有力氣接受。”

    “你胡說什麼你相信我好不好明天,明天我就帶着那個孩子去驗dna,我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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