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肉肉,郝校下了牀,“走,我們出去逛逛,瞧瞧這裏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好。”

    一家三口來到樓下,就看到客廳沙發上,坐着一個二十出頭,皮膚白皙的藍眼少年。他的身後,站着十幾個身材魁梧的保鏢,其中一個臉上帶着刀疤,極其兇悍。

    看到郝校,少年立刻站起身,走到郝校面前,禮貌的伸出手,“你好,郝先生。”

    郝校疏離的後退一步,盯着眼前這個年紀輕輕,個頭還沒到自己肩膀的少年,納悶道:“你是哪位?”

    少年整理西裝,很是紳士道:“我叫鍾天磊,涼國的王子,你可以叫天磊,也可以叫我查理斯。”

    原來是他。

    郝校半信半疑道:“是你把我老婆孩子綁過來的?”

    他笑着搖晃手指,“不是綁,是請,我對她們很客氣的。”

    “這麼說,書瑤,還有和我一起來的那幾個人,都是被你帶走的?”

    “沒錯。”

    他承認的倒是快。

    郝校就納悶了,“你爲什麼這麼做?我們素來和你們涼國沒有什麼仇怨吧?”

    鍾天磊走回沙發前,坐下,“我要的不過就是一個安書瑤,至於你們其他人,那完全是你們自投羅網呀,不關我的事。”

    簡單壓不住火,“你一個皇族的王子,你抓安書瑤幹什麼?”

    “當然是爲了我哥,我實在是看不上他那個窩囊樣子,連喜歡的女人都搞不定。我做弟弟的,別的事幫不上,搶女人,我還是很拿手的。”

    他說的理直氣壯,雲淡風輕,搞得郝校和簡單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對話了。

    郝校說:“你要抓的人是書瑤,我們幾個是自投羅網,那麼請問,你把我老婆和孩子抓來這裏是什麼意思?”

    鍾天磊小手一拍,“郝先生,你可算是想起自己的事情,問到正題上了。”

    郝校:“?”

    他藍眼裏透着興奮,換了個坐姿,衝身後的保鏢打了個響指,“讓你們準備的東西,可以拿上來了。”

    保鏢頷首,“是,王子。”

    看他這一臉壞笑的模樣,就不像是憋着什麼好屁,郝校立刻將老婆孩子護到了自己身後。

    “查理斯王子,我們郝家和你們涼國皇族素來無冤無仇,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斷然不會給自己平白增添一個仇家。”

    鍾天磊笑道:“郝先生,你別緊張,我沒有爲難你們的意思。只是,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待着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我特別喜歡玩遊戲,只要你們一家三口陪我玩一個遊戲,我就送你們離開這裏,怎麼樣?這個買賣划算吧?”

    郝校冷聲道:“你要玩什麼遊戲?我可以陪你玩,至於我妻子和孩子就算了,他們恐怕不能讓王子你滿意。”

    “不不不,這個遊戲你一個人完成不了。”

    這時候,別墅大門口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兩輛正在運行的攪拌機並肩開進院子裏,攪拌機上面分別橫着兩塊天平秤,天平秤上擺放着兩塊同樣大小的石頭,晃晃悠悠的,看上去極其恐怖。

    鍾天磊起身,來到庭院中,將手中的一塊金屬瑪法放到其中一個天平秤上,另外一塊天平秤上的石頭砰一聲掉入攪拌機,瞬間化成石頭粉末,從另外一面流出來。

    “哇,夠鋒利。”鍾天磊眼中都是興奮,他拍了拍手,轉身看向不遠處的郝校,“郝先生,我想玩的遊戲,你看明白了嗎?”

    看明白了,也看的郝校周身冰冷,身上的汗毛全部炸起來。

    簡單也看懂了,躲在郝校身後瑟瑟發抖,她緊緊拉住兒子,連哭都不知道怎麼哭了。

    見他不說話,他愜意道:“看樣子,郝先生是看懂了,那是你把妻子和孩子送上天平秤,還是我的人幫你呀?”

    他們一家三口連連後退,郝校像老母雞一樣,將老婆孩子護在身後,“我拒絕這個遊戲,我不可能拿我老婆和孩子的命陪你玩!”

    鍾天磊臉上的笑意戛然而止,藍色的眸一片陰冷,“你這樣不識時務,會讓我很不開心的。”

    “你如果那麼希望有一個人死,那就讓我直接跳攪拌機吧!我死也不可能捨棄他們!”

    郝校拔腿就朝攪拌機奔去。

    “老公不要!”簡單伸手要拉住他,可惜他動手又快又決絕,她抓到了沒拉住,還被帶的摔倒。

    鍾天磊生氣的搖頭,“你們幾個還愣着幹什麼?攔住他。”

    “是。”

    幾個保鏢上前,在郝校剛靠近攪拌機時被按住,郝校自然是拼力反抗,他便被一頓毒打。

    “不要!你們不要打他,我不准你們打他!”

    簡單從地

    上爬起來,直接撲過來護在郝校身上,將他緊緊抱在懷裏。

    “爸爸,媽咪!”見到爸爸捱打,媽媽哭的那麼傷心,肉肉也哭的悽慘,跟着跑過去肉肉的小手護住爸爸媽媽。

    “唉,一家人互相保護,看得我好感動。”藍衣少年眼眶紅潤,像是要哭了。

    咖喱沉聲道:“那王子,遊戲還要不要繼續?”

    鍾天磊說:“當然要繼續了,家人之間越是深情,互咬起來戲碼就越是好看,快,你們去幫幫他,把簡單和肉肉放到天平上,記住,要溫柔。”

    “是。”

    “不行!不行!”郝校抱住老婆孩子,死了不肯撒手,毫無意外的再次被爆揍一頓。

    掙扎了很久,他們人多勢衆,最後郝校被打的渾身是血面目全非,卻依舊沒能保護到他們,他們就這麼被搶走了。

    肉肉被放在巨大的天平秤上,下面的攪拌機轟隆轟隆響,嚇得孩子嗷嗷直哭。

    在下面的時候,簡單嚇的幾乎失聲,可是到了上面,到了必須做選擇的時候,她反而鎮定多了。

    她用溫柔的語調安慰兒子說,“肉肉,不要哭,他們只是在和我們玩遊戲,你要牢牢的坐在天平秤上,只要你不掉下去,爸爸媽媽就給你買你最喜歡的航空模型。”

    果然,肉肉眼睛都亮了,“真的麼?只要不掉下去就可以嗎?”

    簡單紅着眼眶說:“真的,你是男子漢,不要哭,要保護好自己,不準掉下去,知道嗎?”

    “恩,肉肉知道了!”

    小傢伙瞬間像生出吸盤的多肉,緊緊的抱住了天平秤。

    看到兒子這樣,簡單可是鬆了口氣。

    “我寶最乖了,寶寶,你聽媽媽的話,現在閉上眼睛查數,媽媽喜歡聽肉肉查數,什麼時候爸爸跟你說可以睜開了,你才能睜開眼睛,否則航空模型也沒了。”

    “好,肉肉乖乖的查數,媽媽你不要哭。”

    “1,2,3,4,5……”查着查着,小傢伙就串數了,惹的簡單又哭又笑。

    這時候,被打的渾身是血的郝校,被咖喱和他的手下強行拎起來,鍾天磊走到他面前,將剛纔的那個金屬砝碼遞給他。

    “郝先生,二選一,選吧。選完你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回江城團圓了。”

    郝校周身噴火,他不懂,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怎麼會用這樣殘忍的手段去對付一個陌生人。

    或者,這就是惡魔的惡趣味。

    他恨不能將這個惡魔直接丟進攪拌機裏,可是此刻,天平秤上放着的是他的老婆和孩子,他不敢動,他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他實在害怕,害怕一個疏忽,他們兩個有人掉下去。

    失去他們任何一個人,郝校都沒有辦法活下去。

    見他遲遲不接砝碼,鍾天磊也不着急,也不生氣,笑道:“你只有十分鐘的時間糾結選擇,過了時,他們中間誰能活下去,可就只能我來選了。”

    鍾天磊靠近郝校,愉悅道:“如果我來選的話,他們可能一個都活不了。現在,你至少還有救一個的機會。”

    他話音剛落,郝校便猛地打了一個激靈,直接搶過他手中的砝碼。

    掙脫開架着他的保鏢,一步步踩着血印走到攪拌機前。

    機器運轉的轟隆聲,震的他耳朵疼。

    他站在中央,眼淚嘩嘩的淌,不管選哪一邊,他都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

    簡單坐在他斜前方的天平秤上,一邊笑,一邊還是忍不住流淚,“老公,你愛我嗎?”

    “很愛很愛。”

    “那你選兒子,他是我的命。”

    “你也是我的命。”

    看他沉着的模樣,聽到他說這樣的話,簡單倒吸一口冷氣,“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你難道想當着我的面拋棄兒子嗎?不行!我不允許你這麼做!”

    這時候,肉肉還是閉着眼睛的,不過小手依舊緊緊抓住天平秤,“媽咪,我想跟你們說兩句話,我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不可以,肉肉乖,你繼續查數,媽媽還沒有聽夠。”

    “肉肉還要查多久呀?”

    “很快,很快就可以結束了。”

    “那好吧。”

    小傢伙趴在天平秤上,繼續無聊的查數。

    他感覺到爸爸媽媽不對勁,可是想到媽媽從來沒有騙過他,他便安心的數數鬥媽媽開心。

    媽媽開心了,她和爸爸就不會吵架了。

    簡單忍着哭腔,強行要求道:“郝校!不要再猶豫了,就算是我求你,把砝碼放到兒子那邊!沒有我你們還可以好好過日子,但是若沒有肉肉,我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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