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歌將外面兩個男人的對話全部聽在了耳裏。
她剛纔見到冷蕭然確實有點興奮,帥哥嘛,誰看到能不流哈喇子。
可她也沒做什麼啊,握手時間長了一點,表現的主動熱情了一點而已,至於把他像防病毒一樣嗎?
她經營酒吧,什麼形形色色的男人沒見過?
呵呵,還真能裝。
見那倆人還在外面磨磨唧唧爭執,李雲歌踩着高跟鞋走出去,妖嬈道:“二位,這包廂不隔音,你們談話的內容裏能有考不考慮走遠一點說?不然怪尷尬的。”
“咳咳。”冷蕭然拳心掩脣,已經開始尷尬了。
遲嚴風收起眉梢眼角的鋒芒,拉着冷蕭然重新回到了包廂裏,笑道:“你可能是聽錯了,我們說的是別人,不是你。來,繼續喝酒。”
被雲歌拆穿,冷蕭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終究沒有多說什麼,硬着頭皮跟着遲嚴風回到了包廂。
羅曼尼康帝的香氣在包廂裏蔓延。
遲嚴風剛端起酒杯,手邊的電話又響了,是阿玄打過來的。
他立刻接起:“喂,阿玄,什麼事?”
“什麼!?”
“你等我,我去接你。”
他起身就要走,冷蕭然立刻拉住他。“出什麼事了?”
“阿玄來了,我去接人,你在這裏等我。”微醺的遲嚴風看向一旁烈焰紅脣的雲歌,“雲歌,幫我照顧好冷先生,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沒問題遲先生,您放心。”
交代完畢後,遲嚴風拔腿就走,冷蕭然拿起外套要追出去,被雲歌撲過去按在了沙發上。“冷先生,接下來的時間雲歌陪着你。”
“不用了,不用了。雲歌小姐,我想剛纔我已經明確表達過,我結婚了,你這樣會讓我覺得很難堪。”
“切~”雲歌換了個坐姿,並沒有放在心上。
她點了支菸,吐着菸圈,性感道:“你結婚了?那我倒是想問問,安書瑤是怎麼回事?”
“據我瞭解,他好像是遲先生的夫人。”
果然,他們剛纔在外面的談話她都聽到了。
冷蕭然緊捏着酒吧,用力灌了一口酒。“沒錯,她確實是遲嚴風的妻子,怎麼,你有意見?”
“我怎麼會有意見,我只是遵循遲嚴風的吩咐給您解悶,對您的私事並不感興趣。剛纔見面時,可能是我過於熱情嚇到您了,我跟你道個不是,順便也把話說清楚,我對您這樣的癡情種沒有興趣,您不用這麼大壓力,好好喝酒就是了。”
“我沒有壓力,我只是……”
“嗯?”
“我只是不喜歡女人的刻意靠近。”
雲歌顫然一笑,舉起酒杯碰了他的杯子。“知道了,放心,以後我會把握分寸。”
看到她這麼大步,雖烈焰紅脣,可卻沒有半分咄咄逼人的模樣,冷蕭然鬆了口氣。
實際上,這麼多年,除了彩依和花姐以及安書瑤,他接觸到的女人一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所以剛纔在面對雲歌的調戲時,他纔會反應那麼激烈。
現在想想,自己確實很沒風度。
見雲歌自顧自喝酒,他拿過酒瓶爲她倒上,“既然話都說開了,那我們就再喝一杯,重新認識一下吧。”
雲歌倒是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頗有興趣的點頭,“好啊。”
倆人各自舉杯,雲歌眯着眼笑道:“我叫李雲歌,你可以叫我雲歌,是這家酒吧的老闆。很高興認識你。”
“冷蕭然,遲嚴風的……朋友。一樣很高興認識你。”
水晶杯在璀璨的燈光下碰撞。
倆人皆一杯下肚。
酒吧門口,遲嚴風出來透透氣。
他放浪不羈坐在酒吧門口的石臺上,吹着夜晚的風,醉的愈加厲害。
可不管醉的多厲害,腦子確實十分清晰的,他忘不掉被書瑤遺忘的事實,每每想到她和鍾天成相偎相依的畫面,心都像被針扎一樣的疼。
他告訴自己,爲了書瑤,沒什麼可後悔的。
可不後悔是真的,疼,也是真的。
這時候,開車趕到的阿玄老遠就看到了坐在石階上的老闆,急匆匆的跑過來。“老闆,您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啊!冷蕭然呢?”
遲嚴風揮了揮手,“在裏面,和雲歌喝酒呢。”
“這兩個人!怎麼就把您一個人丟在這裏,太危險了!我已經訂好了酒店,我扶你回去吧。”
“不用。”遲嚴風豪氣的揮手。“雲歌會安排,到了她的地盤,不讓她表現,那女人會生氣的。”
“那您也不能坐在這
裏吹風啊,太冷了!我扶您進去!”
遲嚴風喝多了,渾身漲熱,怎麼會冷,立刻把阿玄的衣服丟掉。
這會兒的他像個小孩子,任性的說:“回去什麼回去,你看不出來雲歌對冷蕭然有意思嗎?冷蕭然那個傢伙,一直把搶回書瑤掛在嘴邊,我就要借雲歌給他點教訓!”
“……”阿玄的嘴角明顯抽搐了一下,他雖然不喜歡冷蕭然,但是李雲歌這個女人他是知道的,莫名有點心疼他。
“老闆,雲姐那麼兇猛,冷蕭然再怎麼樣也結婚了,咱們這麼做,會不會有點對不起花姐啊?”
“不會的。雲歌是個有分寸的人,她不會過火的。”
阿玄想想也對,李雲歌那個女人,精明的很,她不可能允許自己和有婦之夫就糾纏的,否則李家的老爺子還不得打斷她的腿。
鬆了口氣,阿玄強制將遲嚴風扶了起來。“老闆,地上涼,你聽話,我們去車裏坐着吹風。”
“車裏?”
“是,車裏,我換了夫人最喜歡的那套坐墊,你跟我去看看。”
“書瑤,書瑤最喜歡的?”
聽到書瑤,遲嚴風瞬間來了精神,趕緊跟着阿玄往車子的方向走。
看到老闆聽到夫人後的反應,阿玄的眼淚瞬間蓄滿了眼眶。
他不忍心欺騙他,可是更不想讓他坐在酒吧門口吹冷風,他可是遲嚴風啊,這個樣子實在太可憐,太讓人心疼了。
如果可以,阿玄恨不能被vi病毒感染的人是自己,他寧
願代替夫人去死,也不想老闆這麼難看。
倆人攙扶着,在雖是深夜,但車流依然熱鬧的酒吧門口,緩緩離去。
遲嚴風想着安書瑤,阿玄擔心他,倆人都沒發現,就在他們起身後,一輛熟悉的車子緩緩停在了酒吧門口。
後車窗滑下來,花姐看着眼前燈紅酒綠的酒吧招牌,內心陷入一陣難掩的悲傷。
看着手機上的紅色定位顯示,確實是這裏沒錯了。
被冷蕭然掛了電話,花姐在家裏就一直心神不寧。
安書瑤忘卻從前的消息她已經接收到了,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真的太不友好了。
她不敢想象以冷蕭然對書瑤的感情深度,在遇到這樣的機會後,他纔對書瑤展開多麼瘋狂的追求。
尤其是在她得知他來到錦繡市後。
她真的很怕他明早回去,直接帶着離婚協議書讓她簽字。
從前,沒有結婚的時候,不管怎麼樣,她都願意祝福他們。可現在,她已經成爲了冷太太,她想努力爭取一下自己的幸福。
打定了主意,花姐用力做了個深呼吸,吩咐司機去路邊等她,她便拎着包包下車,徑直進了酒吧。
她也沒想那麼快就去見冷蕭然,只是在一樓隨便逛逛。
卻萬萬沒有想到,就這麼和冷蕭然遇上了。
遠遠的,她就看到包廂裏,他正在和一個女人喝酒,很熱絡的樣子。那個女人身材很好,極其漂亮,雖畫着濃妝,但是並不落俗套。
她的心臟瞬間被擰緊,心跳到了嗓子眼,三步並兩步快走過去,恨不能將那個女人直接從他身上撕開。
除了自己和彩依,她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和哪個女孩子如此親近。
可剛走到門口時,她就被女孩子的一聲大叫瞬間僵在原地。
只聽到那個女孩子仰頭大笑,冷蕭然也跟着笑,倆人看起來相聊甚歡,相見恨晚。
花姐的心裏泛着酸楚,她受不了了,想直接闖進去,剛擡腳就聽到女孩子問道:“對了,蕭然兄,我從剛纔就一直想問你,你的胳膊是怎麼搞得?”
冷蕭然已經喝的醉醺醺的,臉上都是被雲歌逗笑的笑意,很迷人。
他順勢看了眼自己的假肢,無所謂的聳聳肩,,答非所問道:“你應該知道,暗門和青幫吧?”
雲歌點頭,“遲先生喫暗門的老大嘛,我知道一點。”
“既然知道,那解釋起來就輕鬆多了。混我們這行的,難免會有這樣那樣的傷。”
雲歌失望道:“哦,原來是這個啊。”
“不然呢?你以爲是什麼?”
“我還以爲你是爲了救那個女孩子身受重傷呢?或許,是爲了救你娶回家的妻子?一定是!你故意不想告訴我對不對?”
冷蕭然無奈一笑,“難怪你能自己做酒吧老闆,就是比一般女人聰明。”
雲歌面露驚歎,“不會吧?還真的是啊!”
“她對我很好,當時涉險也是爲了我,所以我不可能不救。別說是一條胳膊,就是要我這條命,我也會毫不猶豫的給她。”
門外的花姐,臉上露出幸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