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阿玄立刻把查到的報告給遲嚴風遞了過去。
遲嚴風看的手抖,強裝淡定道:“他們肯定出事了,叫上郝校,馬上去查鍾天成和書瑤現在的位置!”
實際上,這件事阿玄並沒有一直聽遲嚴風的按兵不動。他有偷偷鎖定夫人和鍾天成大概位置,怕的就是遇到今天這樣的突發狀況還要現去調查他們人在哪裏。
但也緊緊只是鎖定,他實在是怕打草驚蛇,耽誤了鍾天成給夫人治療。
“老闆,其實我早就鎖定了夫人的大概位置,如果您想過去的話,我們現在,”
“走!”
阿玄的話還沒有說完,遲嚴風便大長腿一邁,急切的像一陣風從阿玄的身邊刮過。
他現在的心臟很脆弱,實在是經受不了任何風吹草動,更不能接受安書瑤有半點損失。
想到以後的人生有可能不會再有那個小女人的陪伴,遲嚴風頓時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另一邊。
下午四點,關於鍾天成的後事以及安書瑤轉院的所有事宜,阿倫和靈光都處理完了。
直升機停在了醫院的天台上,螺旋槳帶起的颶風吹的人眼暈。
靈光推着安書瑤先上了直升機。
阿倫帶着鍾天成的骨灰準備緊隨其後時,發現沈薇不見了蹤影。
阿倫詢問道:“靈光,你看到沈薇了嗎?”
靈光的臉現在還腫着,提起這個女人他就害怕,立刻搖頭。“沒看到。”
阿倫將骨灰安置好,說:“我回醫院裏看看,你在這裏等我。”
“好。”
回到醫院七層,阿倫特意讓院長準備了一間單人病房給沈薇住。
來到病房門口,他友善的敲了敲門。“沈薇,你在裏面嗎?”
沒有動靜。
阿倫掏出手機給沈薇打電話,聽到電話在病房裏響起的聲音。
他嘆息道:“你別鬧了行嗎?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要馬上離開這裏。”
“開門!”
裏面依舊沒有任何迴應。
阿倫真的覺得夠了,女人爲什麼都這麼麻煩,總是在關鍵時刻拖後腿。
本來就在趕時間,如果又遇到這樣的事情,阿倫確實很暴躁,有點生氣道:“你再不開門我踹門了?”
還是沒回應。
他氣的要斷氣,長腿一伸真的開始踹門。
病房的門鎖很脆弱,哪裏經得住他這個體魄的人用力猛踹,幾下就被踹開,病房門咣的一聲撞到了雪白的牆壁上,發出一聲巨響。
阿倫邁開長腿走進去,四處尋找沈薇。
牀上沒有,牀下沒有,沙發上也沒有。
他立刻鎖定衛生間。
走到衛生間門口,他重重敲門,“沈薇,你能不能別鬧了?現在是你可以鬧的時候嗎?我們要趕時間離開這裏,再拖延下去我們誰也走不了!”
“你聽到我說話沒有?”
阿倫上前一步,想聽聽裏面有什麼動靜,畢竟是衛生間,他不知道沈薇在裏面做什麼,也不好直接破門。
難不成人不在?
可能是真的不在吧,不然怎麼會沒
有一點聲音。
他剛要離開去別的地方找一找,轉身的時候,看到了地上從門裏流淌出來的水。
水裏還夾雜着鮮紅的血,混合着,從門縫裏流淌出來。
阿倫的心咯噔一下,不好的念頭在他心裏油然而生,他顧不得其他,一腳踹開了衛生間的房門,踹的腿都麻了,一瘸一拐的衝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花灑大開着,冰冷的水順着空氣洋洋灑灑而去,澆在蜷縮在角落裏的沈薇身上。
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阿倫不禁緊蹙眉頭。
而地上的沈薇,她穿着鍾天成最喜歡的一件碎花裙子,手腕隔開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血肉外翻,鮮血橫流。
她已經死了。
可臉上滿是開心和滿足,嘴角掛着淡淺的笑意。
“沈薇!”阿倫立刻衝過去將人抱起,本打算去急救,可是發現,人已經涼了。
巨大的落寞在阿倫的心口炸開。
花灑下,他全身都被澆透,痛哭流涕道:“你怎麼這麼傻啊!爲什麼要做這種事?我知道你心裏有他,所以讓你來見他最後一面送他最後一程,誰讓他跟着他去了!”
可惜,不管是難過還是指責,沈薇永遠都聽不到了。
靈光在天台等了好久,直接在半空中都盤旋了好幾圈,依舊不見師父回來的身影。
他有點着急,便交代了飛行員幾句後,下了直升機。
來到沈薇的病房裏,就看到眼前這一幕,阿倫坐在沈薇的遺體旁,滿臉自責和懊悔,混着血漬的自來水流淌的到處都是。
站在門口,靈光整個人都傻了,像一條魚兒微張着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沈薇小姐她這是……”
“割腕自
殺了。”
沉浸在哀痛中的阿倫終於回過神,嗓音沙啞的說:“靈光,你帶着阿思和小天先走吧。”
靈光怎麼可能放心的下,“我怎麼能放師傅您一個人在這邊,我陪您一起留下來!”
“我沒事,你先走,阿思不能繼續留在這裏。”
“那您帶着阿思小姐先走,我留下處理這邊沈薇小姐的事。”
阿倫微怒道:“讓你先走就先走!你對沈薇完全不瞭解你能處理好什麼?”
“可是,”
“沒有可是,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靈光眉心緊蹙,“您不是說涼國那邊已經知道天成哥出事,遲嚴風他們一定會追過來的嗎?那您一個人留在這裏太危險了啊!”
花灑噴下來的冰冷的水順着他的頭髮滴滴落到地面的血水裏。
他擡手,關閉了開關。
緩和了幾秒後,淡漠的說:“他們找來又能把我怎麼樣?我不過是小天的朋友,幫助治療而已,小天把自己心愛的女人帶去了什麼地方我怎麼會知道。”
靈光覺得不妥,“您這樣說,能騙過遲嚴風他們嗎?”
“這是事實,信不信是他們的事情,況且,他們不信又能拿我怎麼樣?”